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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要不是彈幕提到,戚霜都快忘記這還是個有劇情的直播了,為免直播間觀眾對男主寄予更多厚望,她難得在直播間里置頂了一條:[本直播間男主已死,有事燒紙。] 置頂完,她就沒再去管宛如油鍋里下餃子的井噴式彈幕,轉了一圈到伢行,準備雇幾個人伺候。 三進的大宅一般來說仆從要有幾十個才轉得開,但就兩個人住的話倒不用這么費事,戚霜雇了兩個廚子,四五個打雜的,考慮到傅書晨最近需要近身伺候的人手,她特意多看了幾個人,最后挑了個十四五歲的機靈小廝,其實還有個更聰明機靈的,但長得也不錯,以傅書晨那個醋勁,戚霜覺得她要是把人帶回去,估計家里往后都不用買醋了。 從伢行出來剛到中午,戚霜找了個酒樓吃飯,盛京城里的酒樓就沒什么大小之分了,大一些的酒樓要么打著御廚傳人的名號,要么就有XX皇帝的題詞,基本上到了飯點,都是座無虛席。 戚霜在外頭吃飯大多不挑雅間,因為她知道自己也就是個普通人,坐哪吃都是吃,但如今頂著個貌美如花的殼子,遇了幾次麻煩之后,她也有意識地挑地方坐了,畢竟平時遇到麻煩隨手解決就解決了,可誰又愿意吃飯的時候遇到麻煩事呢? 戚霜點了幾樣小菜,要了一壺果子酒,見餐牌上有烤乳豬,也點了一份,只把菜的分量改成小份,盛京的廚子手藝自然要好過一般城鎮,戚霜也不怎么挑剔,廚子的手藝到了一定程度,吃起來只有細微之分,戚霜一直覺得文無第一,廚也無第一,吃得正舒心,忽然外頭一陣吵嚷,腳步聲卻是奔著她這里來的。 這家酒樓其實沒什么大名氣,雖然也有個御廚菜的名頭,但盛京城這樣的酒樓多了去了,戚霜也就是想解決一頓午飯,卻不料這家酒樓其實是有背地名堂的。 她坐的這二樓雅座向下正對著盛京城最大的一座銷金窟風月居,自下向上看,沒有瓦片遮擋,這是因為酒樓建造時擋住了風月居那邊的光,被人上門來敲掉一半的,雖然是座正經酒樓,但一般來說靠近秦樓楚館的酒樓是沒什么女客愿意來的,偶爾倒有客人帶著姑娘來花銷,這種不是本地人不曉得的名堂,戚霜自然也不曉得。 風月二字用在青樓是最恰當不過,能以風月居命名,這家青樓不僅不負銷金窟之名,連背景也大得嚇人,平素都是權貴子弟來往,尋常富商都不得進門,而今日正是風月居做了三年清倌人的施施姑娘掛紅牌的日子,別管外頭傅氏抄家有多熱鬧,對于會玩的紈绔權貴來說,風月居里才是最熱鬧的。 施施姑娘長得美貌,難得也不是個清高脾氣,與許多公子王孫都有交往,這個哭幾句,那個歪纏纏,便是想讓自己掛牌的時候身價高些,青樓女子身價一旦高了,那就和高門小姐沒什么區別,旁人想同她親近就得捧著大把銀子來,那些普通客人更是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她,動了賠不起。 為了這個,施施姑娘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歌舞,因排場太大,樓里甚至擺不開,專門清出風月居里最大的露天場子給她跳,不料這邊臺上跳著,底下的權貴子弟卻漸漸地一個接一個歪著脖子昂起腦袋,宛如一群大鵝。 施施姑娘越跳越心慌,忍不住也跟著抬了一下頭,剛好對上隔壁酒樓二層雅座上,一只手提著乳豬在啃的戚霜。 施施也怔住了。 乳豬那么大的個頭,難得這女子一只手就提得起來,二樓不算太高,又距離得近,能把那女子的容貌看得清楚,分明是一張九天仙子的容貌,咬食時卻帶著一股桀驁的野性,奇妙的矛盾融為一體,看得人心驚rou跳,那一口接著一口,宛如噬人的妖孽,讓人在細微的恐懼之余,又深深感受到了一種艷入骨髓的美。 啃著乳豬的戚霜:“?” 這特么找誰說理去。 第18章 江湖尋美(18) 戚霜見過很多美人,如果說容貌是上天的恩賜,那上天肯定也是個老色批,美人總是各有各的風姿,也各有各的煩惱,在親身經歷之前,戚霜把這種煩惱稱之為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因為大部分美人煩惱的根源居然都是美貌。 沒有套進美人殼子的時候,戚霜的理論一直很實用,要么自強,讓別人不敢因為美貌而輕薄你,要么老實點,出門記得蒙頭遮臉,但到了她現在這個處境,她忽然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太冷酷了,充斥著一種吃不到葡萄說別人的葡萄酸的心理,畢竟長了一張花容月貌,哪怕會為此引來麻煩,可誰又舍得把美貌藏起來不叫人看見?就像得了天底下最珍貴的珍寶,只能藏在盒中不見天日一樣。 美貌的稀缺資源,頂級的美貌更是叫人眼饞,所以在被人找上門來的時候,戚霜帶著一種格外寬容的心態,好言好語地把人勸下了二樓,從二樓欄桿上勸到風月居的露天頂棚上的那種勸。 風月居里一眾權貴子弟面面相覷,就在這時,只見美人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脂,幾步走到欄桿前,隨即她手里就多出一個人來。 被派到酒樓里的幾個人自然不是正主,正主是這位被稱為齊公子的大胖子,戚霜入手一掂就知道,這位公子得有個二百五十多斤往上,先前就是他找人來吩咐了幾句,讓“手腳麻利點,把人帶過來”,也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良家女子硬是想往青樓里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