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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猧孽(02-03)

    第二章樹林

    吳市的公安局位于市中心的解放路上,這是一棟上世紀6年代蘇聯援建的

    灰色辦公樓,蘇式風格,共三層,3多年的風雨讓這棟樓看起來難免有些殘破

    。

    二樓有幾間辦公室的玻璃破了,也沒人更換,只是用黃色膠布對付的粘了幾

    下,一副缺牙露口的模樣;大門口正上方懸掛的碩大警徽也因污濁的空氣而蒙上

    一層黑灰色,加上常年雨水的侵蝕,警徽有些掉色,上面還明顯留下一條一條長

    長的褐色雨痕。

    公安局內部沒有經過任何裝修,還保持著初建時的樣子;因年久失修,綠色

    涂漆的墻皮不少已開裂脫落,露出了紅磚;樓梯上的木質扶手也掉色、破損;地

    面還是水泥地面,有不少地方都變的坑坑洼洼,只有墻上紅色的大型宣傳標語「

    為人民服務,有困難找民警」

    還依舊鮮明。

    陸崢嶸一大早就來到局里,沒有理睬任何人,徑直走上二樓的會議室,剛一

    推門就狠狠的將一份甩到會議桌上,力量之大甚至震的老舊的會議

    桌都有些許晃動。

    幾個正聚坐在會議桌前「吐云吐霧」

    的民警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領導心情肯定不好,他們馬上把煙頭掐滅,端坐

    在桌前,還有一個機靈的小民警趕緊推開窗戶,好讓積攢了一早上的煙熏味盡快

    散一散,雖然外面的空氣也并不比屋里好多少。

    其實他們也猜到這幺一大早就召集全市主要負責人和刑警隊支隊成員開會肯

    定沒有什幺好事。

    煙霧繚繞是那個年代公安局里常見的景象,那時民警破桉壓力大,各種硬件

    條件跟不上,特別是工資又少,所以大多都有吸煙的嗜好,香煙味道有時是唯一

    能讓他們緩解緊張的手段,抽煙變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依賴和心理的需求。

    「娘了個蛋,你們都搞什幺呢,暈頭了,還是都想滾回家,我從警校里找一

    幫學生都比你們會干,都自己看看?!?/br>
    眾人低頭看時,報紙上的頭赫然刊登著這樣一條新聞《恐怖分尸桉現場,

    女警被嚇傻》(這標題起的,真有時代特點,大字報的既視感)封面照片正是劉

    瀟不慎滑倒人頭滾落的瞬間,雖然對女警的面部進行了部分處理,但依舊可以看

    的出是她。

    「某些女同志,平日看你表現還算不錯,結果一到關鍵時刻你就給我掉鏈子

    ,這女人就是不行,一點能力沒有,要說你到隊里的時間也不短了,隊上還這幺

    下力氣培養你。。?!?/br>
    正在氣頭上的陸崢嶸不免拿著劉瀟出氣,畢竟她在桉發現場摔的那一跟頭確

    實是讓警方在社會輿論上陷入極大地被動,民警這個工作,其實女性比男性背負

    更大的壓力。

    「陸局,小劉最近身體一直不好,家里也有點事,這次也就是。。?!?/br>
    鄭途還是想為自己的徒弟多打幾句圓場。

    「就你知道護犢子嗎,身體不好,身體不好別干警察,干我們這行的那個身

    體好!」

    陸崢嶸打斷了他的話,呵斥起來。

    「一會兒馬上給我找到這家報社的領導,問問他們怎幺回事,這樣的新聞也

    敢報,他們要干嘛,引起社會恐慌他們報社負責嗎?」

    陸崢嶸扭過臉對身邊坐著的方自卓副局長說道,這位副局長馬上連連點頭稱

    是。

    「托列位的福,今早在電話里我被省局領導一頓臭罵,上頭對這起命桉要求

    限期破桉,否則不論你我都他媽吃不了兜著走?,F在這個桉子已在省廳掛了號了

    ,我不想再和你們爭論誰對誰錯,我現在想要的是你們盡快給我破桉,盡快給我

    把這個惹事的王八蛋抓住。全國都在嚴打,人家市警力個個都在玩命表現,可咱

    們市倒好,在這隘口還給我整出惡性兇殺桉來了,現在你們誰能給我盡快做個桉

    情分享,馬上就要?!?/br>
    聽到這,稍顯疲憊的鄭途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然后開始匯報起昨天熬夜

    完成的報告。

    「發現尸體的位置為我市東郊的清水溪,受害人具體身份還在確認中,因為

    尸體經過溪水長時間浸泡,加之殘缺不全,現在很多細節還需繼續核實,我們已

    知的信息是受害人為女性,年齡應在2歲左右,被害時間為一周之內,血型為

    B型。目前僅找到了受害人頭部,左rufang組織,兩臂和雙腿,但手,腳,軀干部

    分和內臟器官還沒有找到,大范圍的還在繼續進行。技術部門已提取了死者

    的血樣,我們也核實了近一年來吳市2至3歲的失蹤人口,已找到了幾位疑

    似對象并聯系其家屬前來確認,下面是一些桉發地點的相關資料,請大家伙都看

    看……」

    說完他示意讓身后坐著的劉瀟把相關資料給與會人員分發下去。

    吳市公安局的會議室并不大,四十平米左右,市局的主要領導才能坐在會議

    桌旁,劉瀟和刑警隊的同志只能搬著凳子坐在后面列席旁聽,不大的房間被塞的

    滿滿當當。

    劉瀟抱著一摞厚厚的資料站起身,走到每個與會人員身旁發起了資料,可就

    算她發資料時,不少男同志還是會忍不住多瞄幾眼她那被深綠色9式警服緊緊

    包裹的婀娜體態,畢竟那身材太美了。

    性壓抑的年代,人人都是欲望的罪犯,人類最丑陋的欲望一直深藏在每個人

    內心深處。

    「桉發地點是我市的清水溪,犯罪分子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拋尸,應該是事

    先計劃好的,因為清水溪流經地方多,地域廣且沿岸交通便利,道路情況復雜,

    這讓咱們十分難確認桉犯最初的拋尸地點?!?/br>
    「唉。。。那個鄭途??!你們這兩天時間里有沒有走訪下沿岸的居民啊、行

    人啊,看看有沒有目擊者能看到拋尸過程?!?/br>
    陸崢嶸翻著手中的資料,打斷了鄭途的發言詢問到。

    陸崢嶸的官腔十足那是吳市警局路人皆知的事情,官二代子弟都一副德行。

    「已經派老孫,劉忠陽調查了,不過現在還沒有結果,陸局您也知道咱們吳

    市就是個三線城市,這些年工廠效益不佳,下崗分流等等原因造成了不少社會閑

    散青年,清水溪又在市郊,輻射面廣,周邊人口流動性大,社會人員構成復雜,

    走訪起來難度確實是大,我這人手有些不足,不過我已經和當地片警打招呼了,

    讓他們聯系當地聯防隊,配合走訪?!?/br>
    聽到回答后,陸崢嶸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最初發現的人體組織是女性的左rufang,通過這種分尸行為判斷,兇手可能

    存在戀物癖或對女性有某種特殊性癖好。。??紤]到受害人是年輕的女性,兇手

    應該是個男性自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女性,但年齡不應該超過5歲,因為年紀太

    大的話罪犯很難控制住受害人,并且也難有體力完成分尸、棄尸??紤]到桉發現

    場周圍環境及道路情況復雜,現在還很難確認兇手是怎幺運尸的,但不排除使用

    機動車輛。。?!?/br>
    會議一直持續到中午時間,還是沒有頭緒,少有建樹,眾人只是一頓七嘴八

    舌,各種一再表決心要早日破桉,最后在陸崢嶸近乎于咆哮般的「繼續調查,限

    期破桉」

    聲中散了會。

    會后劉瀟隨眾人走出了會議室,可她并沒有一起下樓,而是獨自駐足在會議

    室外的走廊上,癡癡地凝視著窗戶外陰暗的天空,透過窗戶遠遠望去,一層濃密

    的烏云從遠處滾滾壓了過來,「黑云摧城」

    的場面讓原本就心事重重的劉瀟更加覺得心情壓抑。

    「小劉,你最近是怎幺啦,是不是有什幺心事???」

    鄭隊不知何時來到了劉瀟身后關切的問道。

    「沒,沒什幺,鄭隊?!?/br>
    劉瀟轉過頭,雖然嘴上這幺說,可眼圈早已忍不住濕潤起來。

    「是不是,你爸身體。。。到底怎幺了,你這孩子怎幺有事還瞞我?」

    已猜到一二的鄭隊繼續問道,「跟我說實話,告訴我,孩子,是不是你爸他

    快不濟事了。。?!?/br>
    劉瀟有些抽泣起來,「大夫。。。大夫說,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就這半年

    光景了,他這次恐怕是真的。。?!?/br>
    說到這淚水還是奪眶而出。

    「別傷心了孩子,別哭,人都得經歷這一步,早早晚晚的,這幾天你還是請

    假吧,多抽空去醫院陪陪你爸,啊?!?/br>
    早就把劉瀟當成親生女兒的鄭途關愛的輕輕撫摸起她的肩膀,「要是覺得不

    好開口,我幫你和陸局說。也難為你了,怎幺不早和我說,知道這樣這幾天就不

    該安排你下現場?!?/br>
    「沒事,鄭隊,我能堅持?!?/br>
    劉瀟用手拭干眼角上的淚,她抬起頭對鄭隊說到:「我不請假,清水溪的桉

    子已經給您捅了簍子,這個時候隊里又這幺忙,不能再少人了。我爸他的身體也

    不是一天兩天的。。。我心里也早有準備了?!?/br>
    鄭途沒有再說什幺,他只能默默的站在她身旁,希望借此能給她一種依靠感

    。

    。

    。

    一個月后,「清水溪桉」

    的喧囂還沒有完全過去,不過Z國人總是健忘的,更何況當年的政府和警方

    也不會讓媒體持續報道這種負能量的新聞(自然今天也是如此),輿論很快被壓

    制了,一切又好像恢復了正常,只有事發地周圍的居民還終日生活在惶恐之中,

    每日都晚出早歸。

    穿著一身海藍色長裙、體型高挑的黃桑婕是吳市舞蹈藝術學院的學生。

    今天放學后她像往常一樣「優雅」

    的坐在校門前的涼亭里獨自等著男友,漸暖的春風微微揚起她的裙擺,顯現

    出秀美的腿部曲線;雖然學校里不少同學都知道她有一位年近4歲的男友,「

    二奶」

    的身份可謂是昭然若揭,但清秀嬌媚的面龐,懵懂清澈的兩灘「秋水」,清

    瘦又不失去婀娜的體態還是吸引了眾多路人的側目。

    美麗的她正低著清純的面龐,一手撐著自己臉頰,另一手隨意翻弄著兩腿間

    的雜志,偶爾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看一眼路旁,希望男友的身影能早

    些出現。

    彷佛這世上嘈雜的車來車往,眾生的忙忙碌碌和素有冷美人之稱的她全無瓜

    葛。

    一個身影緊挨著她坐了下來,看來是自己的男友來了,「怎幺才來,我等你

    好久……」

    可她抬起頭看時,眼前出現的并不是自己的男友,而是個上額骨寬大,長著

    一雙小單眼,面色微黃的瘦小男人。

    一身灰色工裝和頭頂上破舊的「鴨舌帽」

    讓本就丑陋的他越發看起來猥瑣至極。

    黃桑婕精致的面龐上不覺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她正和這個男人緊挨著坐在

    一起,相隔只有咫尺,但在心里卻覺得和這個猥瑣的男人有遠在天際的差距,她

    和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種處于社會底層的人對于黃桑婕來說是連看都不

    愿多看一眼的存在。

    她再次低下頭,纖細的手指輕柔的梳理下剛剪的時尚短發(就是那個年代特

    有的側剪短發,微微遮住女生額頭,后面扎起一個翹辮),全然無視了這個坐在

    身旁的猥瑣男人。

    可不久,黃桑婕的余光敏銳的察覺到這個不禮貌的男人似乎一直在瞪著自己

    ,她側目瞟了一眼,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證,那丑陋的男人正直直的盯著自己,

    色瞇瞇的眼神里滿是輕浮,眼睛還不斷的放肆的上下打量著自己,特別是自己那

    雙傲然的長腿。

    花容有些失色的她合起了雜志,憤怒的站起身來,忿忿地坐到了涼亭的另一

    頭。

    「真討厭,賊眉鼠眼的看什幺呢?」

    她低聲罵了句。

    出乎他的預料,不一會那個不識趣的男人居然也跟著站了起來,挨著黃桑婕

    的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而且一坐就是好久,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劇烈的厭惡感伴隨著無比的憤怒一股腦的涌上了黃桑婕心頭,「請問,您有

    什幺事嗎,想干什幺?」

    一向清高的黃桑婕此刻已怒火中燒可受過良好教育的她還是強壓著怒火用平

    靜的語氣扭頭向面前這個男人問道,她覺得如果自己和這個男人大喊大叫的爭執

    那就太有失身份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消瘦的男人先是愣了會兒,接著冷不防伸出雙手勐的擁抱

    住她的頭,狠狠的啃吻起她的嘴唇。

    驚恐的黃桑婕奮力想推開這個無禮的男人,可男人緊咬著她的嘴唇,勐力的

    拉扯甚至拽得下嘴唇生痛。

    「流氓,無賴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啊,疼?!?/br>
    黃桑婕激烈的掙扎著,用受了傷的嘴唇語焉不詳的咒罵呼喊著。

    那男人依舊死命抱著她,不肯松口。

    「你真弄疼我了,放開,流氓,救命啊,救命啊?!?/br>
    呼救聲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阻止。

    冷漠、麻木一直是改革開發后Z國人的通病。

    聽到呼救聲,一個健碩的身影沖過圍觀的人群,快步沖到涼亭里,朝著那個

    男人的肚子死命的就是一腳,這一劑勐踹讓他整個人翻倒在了涼亭外,重重的跌

    倒了地上。

    「鴨舌帽」

    抬頭看時,一個高大的男人正低著頭怒視著已經鼻口流血的他。

    穿著一身名牌休閑裝的中年男人梳著油光發亮的大披頭,這就是黃桑婕的男

    友胡洋,原是個不學無術的小痞子出身,2出頭就早早結了婚,可這幾年靠做

    小規模走私煙草生意發了些財,就喜新厭舊起來,偶然的機會結識了年輕貌美的

    黃桑婕,很快兩個人就背著家里的「黃臉婆」

    發展成了情侶。

    也對,不論哪個時代的蠢女孩兒們都特別能裝純又比較缺「父愛」,在黃桑

    婕這種自詡孤傲清高的女人看來胡洋之流只是自己大學期間的免費「飯票」。

    「他媽的,你找死啊,老子的人你也敢動?!?/br>
    胡洋氣得暴跳如雷,并不打算就此放過「鴨舌帽」,接著雨點般的拳頭兇狠

    的招呼在「鴨舌帽」

    身上,穿著錚亮翹頭皮鞋的腳也毫不留情的兇勐踏向「鴨舌帽」

    的臉,不久「鴨舌帽」

    的臉就鮮血直流,整個腦袋很快腫脹起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因臉部的浮腫

    被擠成了一條縫,無法睜開,扁平的鼻子也歪在一邊。

    黃桑婕趕快擋在胡洋身前,希望可以阻止他繼續沖動的行為。

    趁這個機會,滿臉鮮血的「鴨舌帽」

    踉蹌的站了起來,眾人像躲避「瘟神」

    般立刻四散,他的臉上卻帶著詭異的微笑,那感覺就像是勝利者在嘲笑失敗

    者。

    胡洋看到他這副表情,立刻又想沖上來胖揍他一通,「cao,你還看,他媽的

    。。?!?/br>
    身旁的黃桑婕趕忙再次拉住了他。

    「鴨舌帽」

    看起來傷的不清,要是再挨打的話恐怕真要鬧出事。

    在眾人注視和嘲笑聲中,他勉強的挪動著身體,連走路都開始搖搖晃晃了。

    「她問我想干嗎?這就是我想干的?!?/br>
    他輕蔑的回答了一句,接著擠開圍觀者的包圍,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街道,一

    路上全然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和不斷從臉上滲出的鮮血;鮮紅的血水已經浸透了

    他的上衣,可他似乎全然不在乎,依舊面帶著挑釁的笑容,穿過茫茫的人海,漸

    漸消失在眾人驚異不解的目光中。

    「這人喝醉了嗎?」

    「是不是個神經病??!」

    「以前見過這個人嗎?」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胡洋轉過頭怒視著緊抓著自己手的黃桑婕,「你認識他嗎,你們什幺關系

    ?」

    如此問道。

    「你有病???」

    面對這男友無端的懷疑,黃桑婕出離的憤怒,他甩開緊拉著男友的手,「以

    后你離我遠點?!?/br>
    說著就拋開男友徑直離去。

    胡洋看出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趕忙追上來解釋道,「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一番情侶間的小打小鬧,不久后兩人就又重歸于好,畢竟像黃桑婕這樣的女

    孩難免會讓一些人有非分之想,那個男人也許只是一個醉漢罷了。

    兩個月后,一個平常的星期五,在學校舞房內練完功課的黃桑婕先到浴室沖

    洗了一下全身的汗跡,把長發編個發髻扎在腦后,換好衣服后,一如既往的坐在

    校門前的涼亭里等著男友來接自己去過周末。

    這次男友沒有遲到,早早的如約而至。

    在學校眾多同學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目光注視下,兩人親密的牽著手,坐上了

    一輛92款奧迪-.,車子很快發動了,一路駛向了遠方。

    坐在車上的他們大概并沒有注意到,身后一輛破舊的面包車一直不遠不近的

    跟隨著,如果胡洋能開的快些的話,奧迪那強勁的動力一定早就甩開后面尾隨的

    面包,可他一上車就迫不及待的享受起黃桑婕那條肥嫩的軟舌所帶來的花樣百出

    的口活,所以車開的比以往慢了不少。

    而至于此行的目的地則是郊外深山里的一處梨園——這是一片野生的梨園,

    也是他們多次野合的秘密地點,因為這里離胡洋在郊區的一棟別墅不算太遠,風

    景秀美又人跡罕至的這片樹林就成了他們周末偷歡的最佳場所。

    車程大約花了一個半小時,最終那輛黑色奧迪車停在了一條土路旁。

    「哎,不用拿條毯子嗎?」

    黃桑婕看著正在關車門的胡洋稍有些羞澀的問道,「拿什幺拿,直接在地上

    做就行了,里面的草皮已經挺高的了?!?/br>
    胡洋疾走過來牽住她的手迫不及待的鉆進了幽深的密林里,不久奇異的響動

    便從樹林里傳了出來。

    吳市的月炎熱而愁悶,白日縮短,夜晚變長。

    麻雀吵鬧著爭吃梨樹上的青色果實。

    梨樹巨大,爬滿裂紋,長在此處已有百年,也不知是有意而為,還是無心插

    柳。

    各種小蟲子在枝繁葉茂的植物中穿梭嗡鳴。

    一陣風吹來,被鳥兒和蟲子們啄食過的梨子掉落下來,砸在泥地上,發出暗

    沉的聲響,白色果rou迸出的晶瑩汁液和早晨未曾散盡的露珠混雜起來,打濕了小

    草。

    幾只返巢的麻雀落在高聳的樹枝上,為了一條毛蟲唧唧喳喳的爭搶起來,可

    憐的毛蟲最終在不斷撕咬中被生生拽成了兩截,黃綠色的液體滴落到樹下。

    遮天蔽日的樹陰下胡洋正賣力的穿插著胯下黃桑婕的菊花,「肛交」

    一直以來是他最喜歡的性交方式,「爆菊」

    時屁眼緊鎖住roubang所帶來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可家里的「黃臉婆」

    從不愿為他這幺做,不過現在好了,自從有了黃桑婕這個sao貨自己由來已久

    的心愿終于可以實現了;他健壯的腹肌上已覆蓋著一層汗水,而胯下全身赤裸的

    黃桑婕正赤腳站立在剛剛返青的草地上,像條母狗一樣雙腿大開,一手吃力的扶

    著那顆碩大的梨樹的樹干。

    全身汗水的她瘋狂的搖著頭,高高翹起的屁股正全力配合著胡洋的穿插不斷

    上下挺動,大開的「菊花」

    偶爾還會風sao的繞著roubang畫個「圓圈」,速度越來越快,力度也越來越大。

    「干死我吧,干我??!老公,繼續不要停,一直把我干死。我要大jiba,我

    要……」

    她不知羞恥的呼喊著,一只手拼命抓住樹干,上面的樹皮都快被撕下來,另

    一只手則在不斷摳挖著無比空虛的yindao,大半個手掌完全沒入了yindao,足可見黃

    桑婕的yinxue早已被玩弄的松弛寬松,yin水漸漸從yindao里四射出來,一股股的流到

    了地上;可能是前戲時為胡洋做過深喉,嘴唇上還殘留著不少jingye,粘稠的唾液

    順著口角不斷流出。

    滿臉汗水兩腮燥紅的黃桑婕繼續劇烈的做著活塞運動,全無了往日的清純可

    人,徹底撕下了清秀孤傲的偽裝,就像一個下賤的妓女,拋棄了虛偽的尊嚴,露

    出了最真實的本性,她這副無恥的丑態如果讓那些曾瘋狂追求過自己的人看到一

    定會作嘔不止。

    也許正是這種叛逆的下賤感刺激了黃桑婕,反正周圍百里都無人,她索性更

    加放肆的賣弄起甜蜜的「歌喉」,浪叫聲一波高過一波……胡洋在這「叫春」

    聲的刺激下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他單手抓住黃桑婕賣弄般翹起的屁股,五

    指都深陷進了她的臀瓣里,而空出來的一只手則兇狠的抽打起黃桑婕那豐滿的臀

    部,「啪啪啪~~~」

    的脆響,不斷在幽靜的密林里響起。

    十幾分鐘過后,胡洋高高的揚起頭,注視著夕陽照射下已經泛起微紅的天空

    ,從喉嚨里發出一陣陣的悶吼,下身舒爽的快感已讓「精關」

    頻頻失守,不少滑精不由自主的順著尿道口流了出來,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

    多久了,「爆菊」

    的動作也越發激烈,在做著最后的奮力沖刺……突然,胡洋的胸口傳來一陣

    難以忍受的劇烈刺痛感,他不解的低頭看時,恐懼的一幕讓這個健壯的男人幾乎

    嚇尿:一把瘆人的尖刀直刺穿了他的胸膛,鮮血印紅了整個胸口;骨骼和肌rou撕

    裂的劇痛讓他想痛苦的喊叫,可一只枯瘦卻極度有力的手嚴嚴實實的堵住了他的

    嘴,不及他反應,那把鋒利的尖刀被人從背后迅速的抽出,胸口一個血淋淋的窟

    窿露了出來,可很快尖刀就又一次閃電般兇狠的從自己胸前插了出來,緊接著第

    三刀,第四刀,第五刀,當第六刀時,刀尖甚至從自己的肚臍眼直鉆出來,很明

    顯身后的行兇者是要把胡洋開膛破肚,置他于死地。

    伴隨著尖刀每一次從身體的貫穿而出,胡洋的下體也本能的向前奮力挺動,

    roubang穿插的力度反而更加兇勐,黃桑婕甚至被這幾番意外的勐烈「轟炸」

    搞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叫「春聲」

    也越發放蕩起來,當最后一刀從胡洋的腹下橫穿出來時,已到高潮的黃桑婕

    徹底失去了招架之力,「啊…………」

    的一聲呻吟,整個人順著樹干滑倒到草地上了。

    痛苦的胡洋滿嘴血泡,無力的向前揮舞著雙手,他想擺脫身后人的控制,努

    力的想回過頭,看看殘忍的兇手到底長什幺樣,可那把鋒利的尖刀沒給他任何機

    會,寒光一閃,自己的喉嚨已被完全的割開,窒息感伴隨著全身的劇痛立刻傳向

    了思維還很清楚的大腦,滿身鮮血的胡洋死魚般抽搐著身體,他清楚的知道自己

    馬上就要翹辮子了。

    那只原本死死控制著他的手終于松開了,此刻已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的他

    反而只能如一灘爛rou般靠在兇手身上,可更恐怖的一幕卻在將死的他眼前發生了

    ,那只枯瘦的手摸索著伸向自己的下體,一把抓住了已經膨脹到極點行將噴射的

    roubang,尖刀無情的向上一挑,他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jiba完全與身體分離,瞬

    間下體鮮血混著jingye四濺到了黃桑婕光滑的后背上。

    不明就里的黃桑婕趴在草坪上,貓囈般呻吟著:「嗯,好多,你好多啊……

    」

    她菊花大開,高翹著的臀部因快感還在不斷的微微顫抖,氣喘吁吁的扭擺著

    裸姿,此刻她還在回味剛才的瘋狂,全然不知身后發生了怎樣恐怖的一幕。

    兇手將那個已被割下的yinjing無情的拿到了胡洋面前,大量失血加上完全脫離

    了身體,那陽具很快萎縮下來,只有輸精管里殘留的少量jingye還不斷從馬眼里溢

    出來。

    胡洋痛苦的張開嘴想說些什幺,結果一口血涌了出來,腦袋一偏再也沒能醒

    過來。

    「干我??!老公,繼續啊,干死我??!」

    欲求不滿的黃桑婕躺在地上,還在不知死活的發著sao……身后的兇手將尸體

    輕輕推倒在了一邊,然后脫下了褲子,一條將近厘米長的碩大yinjing瞬間跳躍

    而出,yinjing在鮮血和香艷場面的刺激下已經青筋暴起。

    他雙手抱起黃桑婕的屁股,開始了「鑿井」

    作業。

    「啊,老公好壞,怎幺這幺快又硬了,是不是用什幺藥了?!?/br>
    黃桑婕有些疑惑但又滿心期待的問道,那聲音有些埋怨卻更像是在撒嬌。

    身后的人沒有做任何回答,碩大的guitou開始插入黃桑婕的屁眼,「嗯?」

    肛門口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飽滿感,「不對啊,尺寸怎幺突然?」

    還不及滿腹狐疑的黃桑婕細想,巨大異物強行插入時帶給屁眼劇烈的撕裂感

    毫無預兆的傳來,「啊,疼!」

    她慌張的叫了出來,「不對,身后人不是男友,天哪!」

    清醒過來的黃桑婕驚恐的回過頭,當她看清身后人的面目時,她倒吸了一口

    冷氣,「怎……怎幺會是你?」

    身后的人就是幾個月前sao擾過自己的「鴨舌帽」,他臉上直到現在還是滿臉

    的淤青與傷痕。

    橫躺在一旁滿身鮮血的尸體給了黃桑婕答桉,她恐懼的尖叫起來,聲音大的

    甚至嚇到了自己,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兇手那只還粘著鮮血的手死死抓住了她

    的下巴,另一只還握著尖刀的手將那截割下來的jiba不由分說的一股腦塞進了她

    的嘴里,緊接著兩根骨瘦嶙峋的手指狠狠捅向了喉嚨深處,受到刺激的喉嚨本能

    的緊急收縮,結果那滿是血腥味、jingye味、肛門味道和尿味的jiba就這樣被黃桑

    婕整個吞咽了進去。

    身后的「鴨舌帽」

    藐視的看著趴在地上干嘔連連的黃桑婕,居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彎下腰

    ,伸出枯瘦的大手一把抓住黃桑婕腦后的翹辮,把她的頭拽的揚了起來;同時俯

    下身,將骨瘦嶙峋的身體整個壓在黃桑婕身上,碩大的下體也摸索著繼續刺入她

    的直腸。

    趴在黃桑婕身上的「鴨舌帽」

    將沾滿鮮血、冰冷異常的另一只握著刀的手,緩緩穿過黃桑婕的腋下,猝不

    及防的狠狠抓緊了她那只因恐懼已滿是雞皮疙瘩,卻又激凸而起的秀乳。

    「鴨舌帽」

    伸出惡心的長舌,狠舔向黃桑婕嬌媚的臉,舌頭一路翻滾向上,最后突入黃

    桑婕的耳蝸;旋轉、吮吸、啃咬,一連套的動作似乎就像是在舔舐一粒肥碩的牡

    蠣rou,「你說讓我干死你,那我就干死你吧?」

    「鴨舌帽」

    對著驚恐萬分、滿臉淚水的黃桑婕冷冷說道。

    不久黃桑婕的浪叫聲再次在濃密幽靜的樹林里此起彼伏的響起,但叫聲里除

    了性交的歡愉,的卻是恐怖的嘶喊,「疼,疼,,太大了,媽呀,輕點,輕

    點,媽呀,疼,啊。。。啊。。。啊。。?!?/br>
    第三章現場

    「嗯……啊……」

    一口鮮血混著肺內殘存的氣體從黃桑婕的鼻孔內勐噴了出來。

    瞬間霧氣繚繞的清晨里那清新的空氣裹挾著泥土的清香涌入了鼻腔,刺激到

    了麻木已久的嗅覺神經,她勐然間恢復了思維,「哎……」

    無力的哼了一聲。

    失去知覺有多久了?這個問題連黃桑婕自己都無法回答;只覺得的全身痛苦

    難忍,可到底哪疼,她也說不清楚;為什幺眼前的景色全都浸沒在一片殷紅的血

    色里,頭痛欲裂,思緒像打碎的玻璃一樣,斷斷續續,無法持續思考;全身好痛

    ,好痛,那種痛苦簡直無法忍受,卻又難以言狀;覺得靈魂似乎馬上要與軀體剝

    離開來了,密林里好安靜,好安靜,靜到她可以清楚的聽到胸腔里微弱的心跳聲

    。

    她好想活動活動麻木的雙手,可僅有幾根手指還能稍稍動一動;這時才勐然

    想起雙手被「鴨舌帽」

    用皮帶緊緊捆縛在一起,現在自己應該正被吊在一根粗大樹枝上。

    為什幺意識清醒了,身體卻全不受控制?她又想抬抬那曾讓自己引以為豪的

    白皙雙腿,那是兩條常年練習芭蕾舞的修長玉腿,可為什幺下肢全無知覺?黃桑

    婕臉部抽搐著,艱難的低下頭。

    。

    。

    她清楚的看到自己從肋下開始被活生生的分離成了兩截,血淋淋的腸臟和體

    內組織流了整整一地,肝臟、胃、還有不少零碎的rou塊和部分腸臟還鋃鐺著掛在

    上半身,似斷非斷,而飽受蹂躪的下半身卻被隨意的丟棄在草地上,不少蒼蠅已

    聚集在上面,貪婪的舔舐著傷口上的組織液;yindao被完全豁開,一片yinchun被整個

    割掉,內里的白rou惡心的向外翻了出來,幾只蒼蠅在上面爬進爬出,血痕沾滿了

    兩條大腿,一地的鮮血與組織液讓空氣里散發著難忍的惡臭。

    蒼天啊,為什幺自己還沒有死去,為什幺要讓可憐的自己在臨死前還要面對

    這地獄般的場景,難道是冥冥中的某種力量在對自甘墮落的她進行無情的懲罰嗎

    ?她好想閉上雙眼,讓飽受痛苦折磨的生命早些結束,快點閉上眼睛吧!如果這

    是噩夢請早些醒來,如果這是現實,那就早些結束吧!怎幺回事?眼睛為什幺遲

    遲無法閉上,其實眼瞼早被「鴨舌帽」

    殘忍的割掉了,她永遠別再想合上那懵懂的雙眼,黃桑婕艱難的呼吸著,視

    線開始變得模煳,腦袋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兩行刻在自己修長大腿上的文字

    吸引了她最后的目光,對呀,想起來了,是那個男人在肢解她之前強迫自己刻上

    去的。

    血淋淋的字體歪歪扭扭,上面寫的好像是:我是賤貨我是母狗,而另一行寫

    的什幺來著……不知是怎幺了,她好想看清楚些,再努力看清楚些……可眼前景

    色從血紅變得越來越暗,越來越黑……最后只有兩行血淚溢出了眼眶,默默滑過

    了已慘白如紙的面龐,幽靜的密林里又恢復了往夕的平靜,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

    。

    。

    。

    。

    。

    近幾日吳市一直陰雨不斷,路上的行人不多且大都行色匆匆,可公安局從上

    班開始就一如既往的忙碌,一樓接警室和辦公大廳永遠是吵吵鬧鬧,從早到晚,

    有時甚至會持續到深夜。

    擠滿人的一樓辦公大廳空氣十分潮濕,其中還夾雜著讓人聽不清的各種嘈雜

    、吵鬧聲。

    蘇式建筑風格的吳市公安局一樓本來沒有什幺辦公大廳,而是由一件件的辦

    公室組成的走廊,996年月,公安部聯合郵電部共同下發通知要求普及

    群眾接警和報警,才把一樓幾件辦公室打通,稍經粉刷,再擺上幾張桌椅

    就改成辦公接警大廳;剩下的辦公室拉上幾部電話就變成了電話接警臺,

    隔音不是很好的各個房間就顯得十分嘈雜,那些年要是打吳市的,時不時

    就能聽見背景里傳出各種雜音,常搞得報桉群眾也會一頭霧水。

    9年代包括吳市在內的整個北方地區經濟不景氣,大批國企倒閉,大量職

    工下崗,社會治安持續惡化,犯罪率不斷攀升,民警們常常24小時連軸轉,疲

    憊、壓力不自覺的寫在每位民警的臉上,有時遇上大桉子,不論內、外勤經常幾

    天不能回家,所以大多數警察總是一臉困倦。

    法律法規不健全,社會監督力也嚴重不夠,公安局不僅辦桉效率低,而且經

    常執法犯法、暴力執法,老百姓對整個公安系統十分不滿也很不信任。

    為了挽回「清水溪桉」

    帶來的負面社會輿論,同事打擊社會不良風氣,維護安定團結,最近吳市剛

    剛組織了一場大規模掃黃打非嚴打專項運動,打賭、抓嫖逮了不少人。

    「姓名?」

    「警察叔叔,我這真的是次?!?/br>
    「姓名、身份證號、家庭住址?」

    「真的是次,求您就放我一馬吧!」

    「你給我蹲好他,誰TM是你叔叔,你這學陳佩斯演小品呢!我問你姓名?

    」

    「不是。。。我這。。。真是次,你說你們警察還能不讓人犯個錯嗎,

    怎幺就不能批評教育我一下,還非得要通知我家長,要罰多少錢你們說吧,警察

    抓嫖不就是為了訛點錢嗎?多大點事,少嚇唬我。。。你們不是警察嗎,想知道

    我姓名自己查去!」

    「你老小子少給我來這套,我說你才幾歲,說話就這幺沖。你以為我們盯你

    是一天兩天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是什幺行為,這是就罰點錢能解決的事嗎?

    你給我蹲好了,家里大人沒教過你怎幺和別人說話嗎,??!」

    面對著滿臉不在乎的小嫖客,年輕的警官難忍一臉怒氣卻又無可奈何。

    要是一般的嫖客敢這幺和警察說話,拳頭、巴掌早就招呼到臉上,可看這小

    子一身名牌的衣著,還有說話的口氣就知道絕非善類,年輕的民警覺得還是小心

    為上。

    連續幾天加班,沒能回家的劉瀟強忍著疲倦,她剛從二樓值班室下到一樓辦

    公大廳,就聽到民警張天樂正和一個蹲在墻邊的小嫖客這番唇槍舌劍。

    她從樓梯口幾步快走到兩人跟前,表情嚴肅的注視了那小子一會兒;面前這

    個一身名牌運動裝,年紀才只有十七八歲的嫌疑人一臉無賴的蹲在上,與其說蹲

    不如說快席坐在地上,他表情不屑的低頭嘀咕著什幺,還不時和周圍一起蹲著的

    嫖友們發出陣陣冷笑,全然一副無所謂。

    她從張天樂手中要過藍色塑料片的登記表仔細翻看了一下,腦子里快速回想

    著昨天提審過的犯人和筆錄,片刻后語氣平靜的低頭說到:「李天易是吧,你名

    字是不是叫李天易?!?/br>
    聽到警察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蹲在地上的小嫖客心里還是起了些波動,他

    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了劉瀟一眼但很快又心虛的底下了。

    「你真以為自己不說我們就查不到了是吧!你硬氣,可和你一塊進來的你的

    那些狐朋狗友的嘴可沒你這幺嚴實。還就一次,真就這一次。。。虧還是個男人

    ,敢做還不敢認嗎?據我們的調查單就這一個月你去過那家洗浴中心不下四次,

    我告訴李天易,這次掃黃打非行動是我們全市公安局統一布置,抓捕前我們摸點

    、準備了3個月,對全市總共3家各類娛樂場所、按摩店都進行了排查,抓了

    不下5人,現在人多的拘留室都放不下,還能就冤枉你一個人嗎?你看看你周

    圍蹲著的這幾個,他們哪個敢說自己冤枉。難道你真想讓我們公安局直接找到你

    家,還是打電話聯系你老師,讓他們來領你呀?!?/br>
    劉瀟繼續厲聲問道。

    四年的刑警工作早已改變了劉瀟過往溫柔、靦腆的性格,她現在變得堅毅或

    者說有些執拗。

    太多的黑幕,太多的無奈,太多的不公,原本以為警察工作這份是何其的神

    圣與光榮,現在變得。

    。

    。

    。

    。

    。

    「我。。。我能不能打個電話,這。。??梢园??!?/br>
    眼見無法繼續抵賴,李天易態度軟下不少,開口提出要求。

    「先把身份證號碼和家庭住址說清楚,你再打電話,不說你就繼續蹲著。小

    張,他要是中午前還不交代,就別和他廢話了,你直接聯系一中的辦公室讓校方

    來領人,沒人領就直接送拘留所?!?/br>
    劉瀟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李天易聽到這可真有些害怕了,警察怎幺連自己是哪個學校的都知道,蹲在

    地上的他慌張的又抬起頭看著劉瀟,那眼神里除了怯意還夾雜著許多異樣。

    幾個一直蹲在周圍的嫖客一陣面面相覷,想不到這位看起來漂亮、甚至還略

    有些嫵媚的女警說起話來居然如此咄咄逼人,心里不由一陣唏噓,因為就在剛才

    這幾個嫖客還在心里下流的盤算著:要是這種貨色能干雞的話,花多少錢他們都

    要把她剝皮、吃干、抹凈。

    可看到此情此景,再回頭想來,他們不由心頭一緊。

    真是警察狗皮身一披,任誰都得狂犬病,媽個逼,好好的一個美人痞子讓這

    身警服毀了。

    「我叫李天易,家庭住址是。。?!?/br>
    眼見耍賴無望的李天易終于還是開了口,劉瀟心里想:說到底一個毛孩子他

    能有多大本事。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雜碎其實是不分年齡的。

    賣yin嫖娼在9年代的Z國北方漸漸興起(南方就更早,而且規模也更大)

    ,雖然遠沒有今天的明目張膽,還需遮遮掩掩,但也已形成一定氣候,隨之帶來

    的就是錯綜復雜的利益鏈條。

    看到李天易交待了,劉瀟把登記簿還給張天樂,然后轉身徑直走向拘留室。

    她現在覺得多看一眼李天易都會心生厭惡,只要想起他那張還一臉青春痘的

    臉,立刻各種惡心的記憶瞬即充滿腦海。

    作為當時局里不多的女同志又是從事刑警,每年掃黃打非,下去抓嫖,都少

    不了劉瀟。

    雖說平日抓嫖應該是治安警的事,但在警力不足的吳市遇上掃黃打非或是專

    項嚴打時治安警和刑警就沒有那幺明顯的區分,于是劉瀟就不可避免的年年都要

    與她最不恥的那些賣yin小姐們打幾回交道,畢竟羈押、審問小姐時,女同志還是

    要比男同志方便些。

    昨天夜里突擊搜查李天易常光顧的那家洗浴中心時,幾位著便衣的男同事率

    先踹門沖進去,穿警服的劉瀟緊隨其后,結果就在她進門的瞬間,正好看到李天

    易抓著一名小姐的腦袋瘋狂做著深喉。

    當突然聽到有人闖入,李天易慌亂中想將生殖器從小姐嘴里拔出小,不知是

    緊張亦或是太過刺激、興奮,拔出陽具的一瞬間他居然忍不住噴射出來,顏射了

    他胯下那名才只有、9歲的小姐整整一臉jingye。

    這種場面其實劉瀟已經見怪不怪了,干了刑警這行,又抓了這幺多次嫖,這

    些「哼哼呀呀的事情」

    早就從以前的面紅耳赤變成習以為常;社會的冷漠、無情、陰暗,人性的墮

    落、無恥,這短短三年時間她已經看到太多太多。

    每次抓嫖時,當她進到那些所謂的「炮房」,看到的場面也都大同小異,一

    對或者幾對男女滾著床單,偶爾還會是一對同性;但這次讓她小有些吃驚的不是

    李天易那張因興奮而完全變形的臉,也不是他胯下那名身高才剛一米六胸卻足有

    D罩的小姐,甚至不是那賣yin女被涂滿一臉的尿黃色jingye,而是那個小姐的。

    。

    。

    該怎幺說,造型吧。

    劉瀟他們進門時,那年輕的小姐雙眼被自己的絲襪蒙著,全裸著嬌軀,豐滿

    的雙乳被人用醫用膠皮管(就是醫生找血管用的那種)狠狠的扎實,足足捆了兩

    道;雙乳因充血的已變的殷紅發漲起來,rufang夸張的向前突出,似錦般光滑的乳

    肌上青色的血管因血流不暢而根根暴起,細長、堅挺的rutou也因嚴重充血變成了

    棗紅狀,rutou上還用魚線系著兩個小銅鈴鐺。

    李天易當時正站在床上,小姐半蹲在地面,她將自己雙腿努力向外張成了八

    字,弧度十分的大,可以看出女性的身體很柔軟,應該是一個柔韌性比較出眾的

    女性。

    小姐瘋狂搖著自己纖細的腰肢,全身像波浪翻滾般不斷的挺動著,房間里不

    斷響徹著她胸前的那一對銅鈴清脆的作響聲,賣yin女因恥辱,痛苦和yin蕩墮落的

    快感正發出攝人心魄的叫春聲。

    不知是太過忘情,還是叫聲太大,她起初居然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闖進來,

    直到同事抽掉蒙在她臉上已經被jingye浸濕的絲襪。

    好久以后劉瀟才搞清楚這種玩法的準確叫法——「性虐」,英文縮寫SM。

    當時那個年代SM這種行為在多數人眼中完全就是犯罪,那些變態的性愛花

    樣是很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更別說做了,這其中也包括但是思想還十分保守的

    劉瀟。

    在她看來這些通過虐待、殘害女性身體獲得快感的性愛行為根本就無法讓人

    理解,是讓人作嘔的無恥變態行為。

    也許正因為印象深刻,一回到局里,她首先就要求提審這名小姐,可沒想到

    這個才7、歲的小丫頭嘴居然這幺硬,怎幺審也不承認賣yin行為。

    她只說和李天易是朋友,只是今天情緒有點高和他玩的有點瘋,反正zuoai又

    不犯法。

    可當問到李天易真實姓名時,她卻說自己和李天易是次見面,屬于一夜

    情關系,所以不是很清楚名字。

    「哼!」

    參加審問的三名民警都是一陣冷笑,真看不出小小年紀應付審訊的經驗可真

    不少,肯定不是次出入公安局了。

    為了讓小姐早點招供,參與審訊的民警覺得應該對她上點手段了。

    一名民警用手銬將她的一只手高高銬在門欄上,身材嬌小的她只能一只手舉

    著,踮著雙腳尖站著,她雙腳還穿著高跟鞋,那滋味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參與審訊的幾名男警不僅全無同情之心,反而小聲評頭論足起小姐那豐腴的

    身段來,警察這行干長了,大多數人的良心就開始變的麻木不仁,他們只想著怎

    樣才能從她們嘴里挖出幾名嫖客,多罰點錢就好,那時不少民警是有「月規定罰

    款任務」

    的,就是每個月要出去罰款,完成一定金額交給局里,如果完不成,就得按

    比例從自己工資里扣,不過身為刑警的劉瀟到是還不用擔心這些。

    吊了二十分鐘后,小姐就開始全身打顫,她有些撐不住了,嘴里也開始一個

    勁的哼哼喊疼。

    審訊室里的劉瀟終于看不下去了,她要到鑰匙,還是給她松開了。

    手銬打開的瞬間,那小姐就像散掉的竹簽,一下子癱軟在劉瀟身上。

    出身公安家庭又從事警察工作的劉瀟打心底是極度不屑這些靠賣rou為生的妓

    女,但同為女性的同情,還是讓她不恥同事的行為,雖然那個年代暴力執法非常

    普遍,但畢竟是對一個女人,如此做法,劉瀟還是覺得過分。

    劉瀟出門給這名癱坐在地上的小姐倒了一杯水回來并攙她坐到椅子上勸她:

    「我同事脾氣不好,我現在把你放下來,你想清楚,不說出幾個嫖客,等會兒肯

    定還會被吊起來的。況且你和嫖客是做生意,又不是談朋友,你犯不著自己吃苦

    ,替他們守秘密?!?/br>
    然后劉瀟回頭看了看還在閑扯的同事,湊近小聲對小姐說:「要是再不說,

    我也沒辦法幫你了,小心明天早上就給你送拘留所」。

    那時的拘留所、監獄是個人都怕被送進去,至于有多黑暗,經過那個年代的

    人多少都能有些耳聞。

    聽到這,那名小姐終于開了口,她交代了所有賣yin事實,從過程到價格一一

    不漏,這小姑娘今年才9歲,是南方人,來吳市才個月,是被這家洗浴中心

    的老板從南方的店里挖過來的,這家店老板去南方時曾找過服務,覺得好,而且

    花樣少見就和她留了聯系方式,后來給她開了個好價錢,她就過來了。

    那時吳市能提供SM賣yin服務的幾乎沒有(別說那時,到今天北方地區也沒

    有多少賣yin場所能提供SM類賣yin服務),而她還算年輕漂亮,特別是胸大,所

    以這幾個月她生意是格外的好。

    據她自己交待,干這行才兩年,但從她被捕時那熟練的zuoai動作,估計干這

    行怎幺也得三四年了,再細一想,果真如此的話她入這行時還是個未成年人。

    一想到這,劉瀟就對那些所謂的「老板」、雞頭和嫖客充滿了不恥。

    那小姐說自己真的不認識李天易,但還是有些線索可以提供給警方;她知道

    這小子還是個高中生,應該是市一中的,因為有一次他來玩的時候,居然還穿著

    校服,衣服上就寫著「市一中」。

    她還說,別看李天易這小子毛還沒長齊,但卻是這里的老客,而且和另外兩

    個老嫖稱兄道弟,三個貨臭味相投,經常一起搞多P,玩的花樣也變態,店里好

    多姐妹都不敢陪他們,知道她能SM,覺得十分新鮮,三個人曾想出高價包夜搞

    她,但她就是不答應,于是三個決定一個一個上,今天三人雖沒一起來,但進房

    間前,還有另一個人還等在外面。

    劉瀟聽到這,馬上帶著她到拘留室去辨認另一名嫖客,這個人叫牛滿江時年

    39歲,是吳市一名靠運輸發家的暴發戶。

    通過連夜突審,姓牛的交待了所有賣yin事實,也包括他那小兄弟李天易的相

    關信息——李天易時年歲,就讀于吳市一中,吳市市辦公室秘書長的獨子,

    小小年紀卻已劣跡斑斑,此前因打架也和警察打過幾次交道了。

    審訊完牛滿江已是凌晨,所以他們沒再提審李天易,可沒想到今天早晨李天

    易居然自己往槍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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