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壞人
93.壞人
青嵐殿內是大小不一的各式丹爐、藥草,堆積如山。 烏金鳳紋爐下燃著青蓮冷火,滿爐丹藥即將過了火候,他視若無睹,抱著阿歡徑直往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祝南風視線緊緊盯著被男子抱在懷中的少女,幾次想不顧一切地搶回來,又強壓下作為眷屬的本能,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阿歡神智已經開始渙散,小臉埋在青嵐肩窩,黑發如瀑般散落。 熱她口中發出模糊的呢喃,裙擺晃動間,隱約露出足踝上紅繩系著的金鈴。 青嵐將懷中的女孩抱得更緊了些,壓住幾處關節,不讓她亂動。 厲飛英強迫阿歡吃下的丹藥,一開始只用于捕獲妖獸,能夠誘使它們發情狂躁。 作用在修士身上后,卻并非單純誘發情欲,而更像是在體內種下一枚種子。 在入口的瞬間,種子的根部就會順著靈脈蔓延至周身,如附骨之疽,將人改造成只能通過交合來汲取靈力的容器。 直到宿主于無盡的情潮中絕望死去,在體內生根的種子才會破腹而出,開出蘊含著所有靈力的異花,被他人摘下。 是厲飛英。青嵐下了結論。 他全幅注意力都放在阿歡身上,只在踏入密室前從角落里揀出個小馬扎,對祝南風惜字如金道:等著。 冰靈根修士體溫通常比常人更低。 順著靈脈游走的熱意早已超過忍耐的極限,灼燒著剩余不多的理智。 阿歡咬著唇,雙手緊攥著青嵐衣擺,痛苦地喘息。 忍著。青嵐低聲道,彎腰將她放在密室中唯一的一張床上。 阿歡像是從水里撈出來,渾身被汗水打濕,小臉紅撲撲的。 難受原本清凌凌的嗓音早已喊啞,她想脫下衣服,雙手卻被牢牢禁錮著,不讓動作。 男子修長的食指在她背后寫著什么,每畫一筆,都會引起一陣敏感的顫栗。 感官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少女掙扎著,把腦海內能想起的名字全部嘗試了一遍,得不到任何回應。 直到鼻尖嗅到一絲特殊的、屬于丹藥的清香。 青嵐?她終于想起一個名字,嗓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沙沙的。 禁錮著她的力度松了一瞬。 阿歡立刻不管不顧往他身上靠,委屈極了,睫毛掛著淚:青嵐,我很難受 嗯。被喚到名字的男子低低應了聲,仍不松開桎梏。 那雙瑩白的手腕被他單手握住,纖細得好似一折就斷。 阿歡抽了抽鼻子,努力直起身子,討好地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帶著溫度的舌尖勾勒出唇線,女孩發出含糊的嗚咽,身體將他貼得更緊,軟軟地蹭了蹭。 溫軟得不可思議的軀體貼上胸膛,青嵐不由得松開手,向后退了些,睫毛輕輕顫了顫。 乖一點。他說。 用來護住心脈的陣法還沒畫完。 嗚阿歡雙手環抱住他的脖頸,胡亂的吻順著臉頰向下,吻過下巴與脖頸,再轉至微凸的喉結,細細舔咬。 她身上哪里都熱,小臉通紅,一如三月間盛放的桃花。 青嵐唔了聲,拂開她被汗濕的額發,音色低緩:真可憐。 跟了個不靠譜的師尊,才總遇到這種事。 他又往后退了些。 少女卻怎么也不肯安分,立刻可憐兮兮地湊過來,上下亂摸,右手還想順著衣擺伸到里面去。 青嵐無奈,擒住那只快要扯下自己腰帶的手,斂下眸子問她:想要什么? 摸摸我呀阿歡啜泣著,眸中氤氳著水霧,卻只能發出細弱的哭吟。 她的身體并不疼,卻空虛得很,無比渴望著他人的溫度與觸碰。 不行。青嵐淡聲拒絕。 陳法已成,他手中變幻出一只白瓷瓶,想將瓶內清冽的玉露喂給女孩。 些許清亮的液體順著來不及吞咽的小嘴流下,青嵐嘆了口氣,只好替她擦拭。 指腹摩挲過泛著水光的唇瓣,倏地一頓。 少女忽然含住他修長的手指,笨拙地舔舐起來。 淚珠掛在長睫毛上,她眼眶紅紅的,模糊又委屈地說:可以的 這是貓貓用過的,求歡的姿態。 青嵐眸光微動,緩慢地收回手,看著濕漉漉的指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定了定,把阿歡托起來,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扶在背上,垂首在她耳邊低聲道:運轉心法,對你有好處。 阿歡淚眼朦朧,不解,下意識依言照做。 只一瞬,磅礴靈力不由分說地灌了進來。 化神期修士精純的靈力激烈沖刷著靈脈,阿歡痛苦得渾身發抖,忽然張開口,狠狠咬住青嵐。 嵐壞人!嗚她不住戰栗著,一邊咬,一邊含糊不清地罵。 眼淚滴到肩膀上,綻開一朵朵小水花。 嗯,是我不好。青嵐側過臉,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留下深深的咬痕。 真可憐他又嘆了口氣。 良久,阿歡體力耗盡,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青嵐望著她發了會兒呆,站起身,替女孩兒換了身衣服。 然后以小刀劃開她腕上動脈,放出神識,將破碎的種子取了出來。 傷痕很快恢復如初。 那道劃痕,儼然是云棲先前寫下加護的位置。 屬于男子的寬大衣袍襯得阿歡愈發嬌小,淚珠掛在臉頰,像被露水打濕的玫瑰。 她嗅到男子袖間沾染的丹香,還記著青嵐不肯和自己貼貼,在夢里,也不忘小聲嘀咕:壞 青嵐看女孩委屈巴巴地摟著被子,忽然伸出食指,悄悄戳了戳她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