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

    張海豐坐在車里，安靜地坐著，直到看見黃杰上了助理開過來的保姆車離去，他才將車駛出，不遠不近的跟著，看著黃杰入住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同酒店的保安部亮了自己的證件，進了監控室，助理從黃杰的房間離開后，兩個小時都未見有別的什么人進到房間，問過酒店保安，黃杰入住前，房間是空房，張海豐這才離開。

    回到自己家中，他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手揣入口袋，拿出程英之前為了上藥而脫掉的長筒絲襪，他喉嚨聳動，將絲襪仔細折好，放入了臥室的床頭柜，洗澡睡覺。

    次日一早收到劉助理的短信，程英腳受傷了，近兩日在家辦公，不用接送了。

    接連兩天，他未收到程英的任何消息，他們亦未見面。

    張海豐有些按耐不住，一上午捧著手機，想要找個由頭借機去探望，又擔心太過突兀，坐立難安之際，靈光閃現，驅車出門。

    午后，程英原本打算小憩，聽到敲門聲，隨后電子門禁開門的聲音，是張海豐，見他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怪是可笑。

    就算來探望病號，也不用這般破費吧。   無視程英揶揄，張海豐滿頭汗將東西逐一放在餐桌上。

    聽劉助理說你愛吃栗子蛋糕，不知道你喜歡吃哪家的，索性出門轉了轉，能買的都給買了回來。張海豐笑得很是坦然，露出潔白的牙齒，程英頭一回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更好看。默了半晌，就靜靜地看著他擦汗。

    他一進門就看到她脖頸上還未消散的吻痕，心中不快。

    你有心了，不過我剛吃過午飯，不是很想吃東西，勞煩你先放到冰箱吧，我去書房看會書。   程英淡淡地道謝，隨機轉身蹦跳著去了書房。

    張海豐泡了茶給程英，順帶也給自己泡了一杯，他從書架拿了那本信息技術與互聯網工程打算窩在土豆沙發上繼續看，

    謝謝。程英將茶擱置一旁，繼續在貴妃榻上看手里的三國演義。

    看到第幾回了？   張海豐若無其事的問。

    曹cao殺呂伯奢全家。

    張海豐不由側目，這么殘忍的話從程英嘴里說出來多少還是讓他有些詫異。

    三國演義里你最喜歡誰？   張海豐合上自己手中的書，微笑凝視著程英。

    你呢？她臉上的笑溫和而從容。

    姜維。

    姜維鄧艾，一代名將，很是可惜。程英的眼里卻看不出絲毫惋惜。

    該你了。

    張海豐，你為何會來集團？   程英的詢問方式又回到了從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董事長辦公室，她一板一眼，咄咄逼人，針分相對，仿佛之前相處時的融洽放松，給予的信任，她的嬌嗔，害羞全都是假象。

    我收到獵頭的電話

    張海豐，你為何會來集團？程英徑自打斷他，臉上依舊是禮貌又不失客氣的微笑，這微笑讓張海豐感到厭惡，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張海豐收起了臉上的憨態，你想問什么？

    你有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程英從貴妃榻上坐起來，兩腿交疊，將手里的三國演義擱置一邊。

    劉助理的運氣未免太好了些，不經過集團人力資源，自己頭一回找獵頭，一下就撞大運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只招了你一個人。

    張海豐不置可否。

    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她問的直截了當。

    怎么，你想將我當呂伯奢一般，殺上一回。張海豐細長的眼睛不笑的時候，銳氣十足，眼下卻帶了殺意，那是捕捉獵物時的神情。

    哈哈，放輕松，你高看我了，殺人我不敢，我亦不是曹cao，可也不想做姜維鄧艾。

    暴風雨來臨，窗外頃刻一是狂風驟雨，驚雷閃電很是應景。雨噼里啪啦的砸在窗上，好在書房視野不算太昏暗。

    張海豐，想必這也不是你的本命吧。

    我姓林，林豐豐，本名。

    程英笑了，都能驚動這么一尊大佛，看來自己現在也算一號人物了。

    他原先的客氣和平易近人都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階級感。

    有眼不識泰山，失敬。您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程董事長，想不想走一條康莊大道？   他英俊臉揚起一絲笑，卻又讓人覺得所謂的征詢，可選的答案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