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紋身的意義
他紋身的意義
竹雨,出來下樓吃飯了。 門外的姑姑用力敲門,沒聽到吭聲,又敲了一遍:你在里面嗎?出來吃飯了。 還是沒聲音。 她好奇的推門而入,看到她就坐在床邊,抬起頭直勾勾的跟她四目相對。 哎呦嚇我一大跳!她拍著胸口虛驚,皺著眉:我剛才叫你你怎么不說話啊,讓你下樓吃飯你還裝個啞巴! 焦竹雨依舊不吭聲看她。 女人不悅嘖了一聲,關上門的時候嘟囔了句:晦氣。 我跟你們說,她當時就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睛跟鬼一樣!我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門,都不吭一聲的! 一大家子共8口人,圍聚在圓桌吃飯,交談聲也沒停下來過。 我看她就是有點問題,不知道是腦子還是喉嚨,誰跟她說話都不搭理人。 就是,來這兩天了,不吃不喝跟鬧絕食一樣,這孩子年紀輕輕誰給慣的毛病。 咱爸說,她沒來之前不是在國外治療嗎。 治療什么啊,真是腦子? 吃飯吃飯!坐在主位的男人,拿起筷子敲了敲碗,示意著他們看去樓梯的方向,二樓下來的她,仍穿的是剛到家時的白裙子,低著頭走下來,不看他們一眼。 然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餐桌唯一的空位坐了下來。 一群人又嘻嘻笑笑,換了一副臉,給她盛湯又是夾菜。 多吃點,侄女看著挺瘦的,一瞧平常就是不好好吃飯。 這是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做的菜,嘗嘗合不合你胃口。 坐在一旁的姑姑,趕忙把另一盤菜端到她面前:還有這個糖醋排骨,是專門給你做的。 許是剛才在一個孩子背后說壞話太愧疚,桌上的人沒再提她的事情。 焦竹雨吃了沒幾口,一聲不吭的來了,又一聲不響的離開飯桌,整個過程安靜的把自己藏成隱形人,一句交流也沒有。 爺爺口中的親戚對她的印象不怎么好,她也不喜歡他們,只會偷偷摸摸的說她,一點都不像大人的樣子。 快要過年了,宅院里熱鬧起來,在城里面的孩子們也都回來了,越熱鬧的環境,焦竹雨越討厭,門外不停地有小孩跑過,趁著他們都在一樓嘻嘻哈哈的聊天,她偷摸出去了。 因為沒厚衣服,凍人天氣,還只穿著裙子,她躲到一個巷子里,搓著胳膊取暖。 鼻子下面哈出白霧的呼氣,溶解在灰蒙空氣,茫然的冬天,寒涼的溫度把雙腳也給凍住了,蹲下來抱住身子。 她好冷,但不想回去,潮濕又陰暗的臥室,跟她想象的家不一樣,生活也沒有按照預期的進行。 原以為,自己會慢慢變得好,但事實不是這樣,她聽著大人們煩人的嘮叨,詆毀著她的腦子,痛恨自己還只是個十八歲,想要跑的更遠,甩掉耳邊絮絮叨叨的話,又因為沒錢和太冷,不知道該怎么辦。 要是奶奶在就好了。 奶奶。 好想奶奶。 哈 異樣的喘氣聲,不是來源于她。 焦竹雨聽聞耳邊的腳步越來越近,她抬起頭,凍僵的手指緊緊抱住胳膊,地上灰暗的影子變大,停在她面前。 哈。喘氣聲停下。 是穿著拖鞋的一雙大腳,藍白色條紋的褲子很長,她抬頭仰望,熟悉的臉,白陽狂喜看著她,嘴角咧開,露出標準八顆白牙。 找到你了! 他把身體轉了過來,步伐機械似的被凍僵硬,他看起來更冷,更燥。 胸口的精神病醫院標志,離她越來越近,焦竹雨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跑出來。 白陽從精神病院跑出去已經兩個小時了,他自己一個人獨步從醫院跑到了鄉下,抓回來的時候,懷里還抱著個獵物,他高燒持續,手臂快要將人勒死。 一同跟著他躺在救護車的擔架上,焦竹雨窒息還沒反應過來,他把燙人的額頭抵著她,說話時,呼吸恨不得全都噴出來。 焦焦,我的焦焦,你看我為你紋了什么。 他擼起袖子,把右手放在她面前抖了兩下,用自豪的語氣,和哄小孩的撒嬌:這是紋身哦~這個線條是你的聲音,你想不想聽聽看這是什么呀? 白陽燒的很嚴重,被他摟在懷里時,身體的溫度都將她冰凍的身體給暖化了。 嗯?想不想,你說句話啊,想聽我就放給你聽,好焦焦,就說句話,我實在是太想你了,我每天都聽這個聲音,我就是個變態。 白陽蹭著她軟嫩臉蛋,胳膊鎖喉的姿勢摟她脖子,臉皮上rou擠rou的壓著她,把半張臉擠得變形:說話??!說話!不然我就一口吃了你! 焦竹雨看到兩邊的醫生露出無奈的神情,一名男醫生對她說道:你可以適當安撫他一下,我看他比較喜歡你,對他情緒穩定會有所幫助。 說話??!白陽急的踹腳,把腳上的拖鞋給踹掉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焦竹雨慌了神,不確定的眼神看向醫生,發出求救的信號。 焦焦跟我說話了,嗚嗚我太喜歡了,木馬!木馬!親親焦焦!嘴巴嘟唇往她臉上啵,每一個吻都十足響亮氣派。 你不知道我就告訴你,這紋身是你說你愛我的那句話,你生日的時候,不是在床上說愛我嗎?我把它錄下來紋到胳膊上了,你要是想聽我就放給你聽! 不想聽,那天是她噩夢的開端。 到了醫院白陽不肯配合治療,喝下退燒藥,拿起床頭的手機,給她演示了一遍怎么掃描他的紋身,播放出來那段軟甜色情的叫聲。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伴著輕細的哭聲,痛苦里被迫念出的話,焦竹雨聽得每一秒都在疼,白陽越聽越醉,紅了的臉像是喝了二兩白酒,伸出舌頭撬開她的門牙。 我也愛你,我好愛你,這世界上哪有人會比我更疼你。 白陽將被子拉到了頭頂,一手摟住她脖子與他接吻,另一只手,則滑到她的身下,掀開裙子,撐起底褲,靈活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