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他
報復他
放學后,蘇和默身邊圍繞著嘰嘰喳喳的一群人往學校門口走,大老遠便看到門口停著的一輛白色豪車,車身的漆刮蹭慘不忍睹。 他把單肩包取下,扔給了一旁的人,快步朝門口小跑過去。 蘇哥! 他干什么去了? 白陽取下鴨舌帽扔在了焦竹雨腿上,打火機剛準備點上煙,車窗被敲了兩下。 抬頭看去,降下了車玻璃。 一團渾濁的白霧正好從車窗里飄出來,蘇和默側過頭咳了兩聲,用手扇開煙味。 白哥。 做什么。 我們商量著明天周末去湖邊釣魚呢,你去嗎?羽順和家里有個魚塘,隨便釣。 不去。他將煙伸出窗外彈了兩下。 蘇和默朝里看了一眼:哦,她好像很想去的樣子。 聞言,白陽轉頭看去焦竹雨。 她手里捏著他的黑帽,眼里仿佛會發光射出亮晶晶的液體,自己也不注意嘴角邊的笑,一副很震驚又期待的樣子。 不會隱藏心情的她簡直是一張沒有秘密的白紙。 你想去?白陽咬著煙。 可,可以嗎?我可以去嗎?我能回家跟奶奶說一聲嗎? 蘇和默忍笑用拳頭壓在唇前,咳嗽了兩聲。 他默了一會兒,除了第一次說要給她錢的時候,倒還真沒見過她這么期待的眼神。 行啊。 蘇和默彎著腰,臉朝車窗:白哥要去嗎? 廢話,地址發我。 汽車揚長而去,他站直了身體,身后跑出來三兩個男生到他的身邊。 蘇哥,白哥說什么了? 他說明天要跟我們一起去釣魚。 我靠不是吧!我咋招待白哥啊,他一富家公子,我家就只有一個破魚塘啊。 放心吧,有的人會招待他,用不著你費心。他拍拍羽順和肩膀。 釣魚焦竹雨只在書上看到過,她一直以為這種活動離她很遠,遙不可及,因為生在只有臭水溝的山里,除了植被她就沒見過有什么河流,為了第二天的釣魚,她興奮整整一晚沒有睡著。 白陽來接她的時候,她手里仍然拿著大兜小兜的食物,疼愛她的奶奶給她準備。 一上車,焦竹雨便拿出蘋果給他:奶奶說,要分給你吃。 白陽去翻塑料袋,找到一個綠色的小瓶子:這是什么? 風油精。 帶這個做什么? 奶奶說要把它抹在身上,不然蚊蟲就會往臉上咬我。 她臉上的掌印,以及手背的傷下去了不少,還是有點泛著青紅,這么來看好像真的被蚊子叮了一樣。 眼睛又怎么回事? 牛奶肌的皮膚一眼就能看出下面的黑眼圈,憔悴的眼皮往下給耷拉,她沒心沒肺的嘻嘻笑著:沒睡好。 白陽捏著她的眼皮往自己跟前拉,她痛的嗷嗷叫,抓住大手,他戲虐的笑意,狡詐輕佻:跟我出來玩就這么興奮嗎?小傻子。 我沒有興奮要跟你出去玩,我也不是小傻子!你才是傻子!蠢豬! 蘇和默等了他們很久,一群人都圍繞在池塘旁釣上了,不遠處跑車的轟鳴聲才趕來。 眼看著一個魚要上鉤,被車聲給直接嚇跑。 眾人紛紛松了魚竿,看著車子來的方向,行駛在高闊的叢樹森林小道里。 臥槽,白哥真牛啊,這么豪的車隨便刮? 本就傷痕累累的車體,漆面更是成了涂鴉。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他出來的時候往口袋里塞了什么東西,繞到副駕駛將人給拖拽出來。 那傻子又惹白哥生氣了? 噓噓,小聲點。 蘇和默拿著兩個魚竿走過來:白哥,給你準備的! 再去看他身旁的人,發現她臉上清晰的掌印,明明昨天的時候還沒有。 焦竹雨用袖子胡亂擦拭著鼻涕,不甘抖著肩膀吸了吸,眼下黑紅一圈,瓷白小臉憔悴的跟被人虐打過一樣。 把車里的東西給我,我要吃。 去那坐著去! 長腿在她小腿擺了一腳,焦竹雨哭著往前跑了兩下,白陽明顯是在氣頭上,蘇和默指了指不遠處有個木頭搭建的燒烤攤:去那坐著就行,待會兒他們釣上魚了就能烤著吃。 嗚,嗚嗚 她一邊哭,低頭擦著眼淚往那走,好像個被父親帶出來的孩子,不聽話挨了幾下。 池塘很大,方圓百里被他們承包了,都坐在幾棵綠蔭樹下的靠椅上,天然的活水湖面刮來一陣清澈的風,混合著泥土的香甜味,焦竹雨羨慕的看著那處,好想去。 她真的好想去,生在山溝溝里的她從來沒見到過這種湖。 怎么出來玩還穿著校服啊。蘇和默拿來一瓶礦泉水給她。 嗚,沒有別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半躺在椅子上的白陽,黑色的鴨舌帽蓋在臉上阻擋陽光,交疊著長腿放松的在那里等待。 從口袋拿出一粒白色藥片,遞給她。 焦竹雨攤開手心接住,仰頭呆問:今天,也要吃嗎? 當然了,這種藥每天都需要吃,不能斷。 好吧。 把藥放進嘴中,她擰開礦泉水咕咕灌下。 蘇和默彎下腰裝作拿工具的樣子:想去那邊看看嗎? 想,我想,想! 過去吧,你悄悄的,離白陽遠點就行,別被他發現。 她眼神亮晶晶點頭:嗯嗯! 晨曦陽光從東灑落在樹梢,透過樹葉縫隙爭先恐后地往下投射,白日之下,焦黃的光斑照射在鴨舌帽上。 焦竹雨把自己身體半蹲,在離他身后一米的地方,驚嘆著青綠湖面閃爍的波光。 旁邊幾個人看她蹲在那,都默契的不做聲。 為了釣魚方便,他們都坐在離湖邊很近的地方,可以隨時看到魚的動靜。 湖邊不怎么深,周圍長滿了雜草。 焦竹雨看著他悠閑的倚靠,突然心生起報復的想法。 眉頭往下壓著一重,像極兇狠的小野獸,連銳利的牙齒都還沒有長出。 她抓了抓泛癢的手心,一鼓作氣憋起圓鼓鼓的嘴巴,站了起來,快步沖上前。 噗通! 臥槽! 岸邊傳來喊叫,蘇和默趕忙回頭,白陽居然被從岸上給推下去了,連人帶凳一塊灌入了湖里。 臥槽臥槽白哥!眾人丟了魚竿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