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她男人
誰是她男人
白陽到家時,院外的鐵欄是打開的,證明他哥已經回來了。 敲了門,來開的卻是她。 于絮只是將門打開,轉身便跑去了廚房,她低著頭,頭發垂在臉側和肩膀,白陽沒瞧見她臉上的表情,換著鞋子問。 我哥呢? 樓上。 對她嗓音的失聲只是楞了一下,白陽剛想上樓,突然想到他哥的叮囑,誰知道樓上都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被他看見了怕是不太好。 白陽。 于絮低聲喊著,輕咳了聲,嗓音還是嘶啞的厲害。 你哥在睡覺,別上去了。 白陽捏著黑色帽檐,陰影折射在高挺鼻梁中間,黑色的魁痣也被遮擋,眼神陰嗖嗖從下到上打量了她一眼。 他摘掉帽子,抬起腳上樓。 等等,別上去,別上去! 于絮手抖不停,盤子掉落也無暇顧及,一瘸一拐跑上樓。 二樓走廊散落一地的衣物,走廊兩側墻壁掛滿了各式各樣藝術畫。 扔了帽子朝著走廊盡頭走,一個個打開路過的房門。 哥! 你人呢! 暴力推開的門撞擊在墻壁,來到最后一間門外。 臥室里,他斜躺在地上,甚至一條腿還掛在床邊,腦袋旁碎裂的花瓶碎片扎進了他額頭皮rou,鮮血流在他的頭下面,一灘刺目血紅,白襯衫衣領被浸泡濕紅。 白陽跑過去,確認他的呼吸,趕忙拿起地上的衣服摁在他的額頭上止血,拿出手機撥通著120. 于絮站在門口顫抖哭著,見他掛了電話,害怕的直哆嗦:我不是,不是故意,他嗚,是他,想弄死我是他先動的手。 他冷漠轉頭瞪去,眼底漆黑憎惡,她脖子被頭發遮擋,若隱若現的掐痕在黑發里也很顯眼。 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滾! 白陽低沉怒吼,如果不是還摁著他的額頭止血,甚至就要對她動手。 救護車來的很快,于絮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蹲在地上抱著腿埋頭啜噎,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人被抬上了車子,救護車鳴笛聲漸漸從耳邊消失。 白云堰在病房里醒來,第一件事便起身找人。 于絮呢! 臉色虛弱的他沉聲也讓人忌憚。 在家。白陽剛繳完費,把單子扔在桌子上。 你讓她一個人在家? 我用你口袋里的鑰匙把門鎖了。 他臉色這才有所舒緩,白陽拉開凳子坐到了床邊,長腿無處安放的蜷縮,彎著背,面無表情。 縫了八針,你命真大,我要是再晚點回去,那女人要么跑,要么把你弄死。 白云堰繃著一張臉沒說話。 或許是在自己弟弟面前的狼狽感令他無法開口,但他已經想好回去怎么對付她了。 空氣里沉默了許久,白陽抱胸閉著眼,看似半睡著的無視。 白云堰撐著手臂支起了身子,摁住額頭上的紗布,余痛叫他使不上力。 你跟人家女孩去開房了? 眼皮上的那顆別致往下移動,不禁皺起眉毛,終于睜開眼。 現在還有閑情管我嗎? 只是確認一下。 我成年了。 白云堰費力墊高枕頭往后靠去:我關心你,別變成我這個樣子。 我倒是謝謝你沒拿著我的尊嚴嘲笑我。 這有什么好嘲笑的。他鼻腔悶出一聲哼:我以前也硬不起來。 白陽挑高了眉:怎么,這是遺傳的? 不知道,病好了就行,城北區里還有一套房,你要是想去那住,我讓秘書把鑰匙給你。 最近先不用,今天要是沒我,你怕是死了我都不知道。 他還擔心那女人會下什么狠手,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 白云堰眼皮重的憔悴:去給我辦出院手續,我得回去。 就你現在這樣,打得過她? 我說我要打她了嗎?白云堰拔掉手背上的針,骨戒細長的指尖捏著銀針一角,盯著那不斷冒出水的針孔,笑容不言陰森。 焦竹雨住在學校的宿舍,因為平時沒人愿意跟她一起玩,她的床分配在最里面角落的上鋪。 八人寢的宿舍熙熙攘攘,她一回來就悶在被子里,晚上逃課被帶出去吃了頓好吃的,撐的睡不著覺,摸著自己額頭上泛疼的鼓包,好像也沒那么委屈了。 昨晚睡了一次柔軟的大床,此刻硬邦邦的單人床板,只有一層薄薄床單,硌的生疼,論她翻來覆去,也無法入睡。 你他媽動什么動??! 下鋪的人朝著她床板踹了一腳。 對,對不起。焦竹雨趕忙把腦袋鉆出被子道歉。 cao,媽的跟傻子說話一肚子氣。 她含著下唇,委屈的將被子蓋住半張臉:我不傻。 滾你媽的閉嘴! 隔床對面的女生看了她們一眼,跑過去下鋪身邊,低聲說著。 尖銳的笑聲發出冷嘲:開啥玩笑,這傻子能被他看上? 真的,咱班的高錦薇幾個人全都被打了,她們下午都請假回家了。 她想了一會兒,爬起來,拽著梯子起身,往上鋪探頭,拽開了焦竹雨被子。 喂!你跟白陽什么關系? 把被子還給我。 誰要你的破被子!問你話呢!她留著短發,臉色很兇,對她的鄙夷,毫不忌諱表露在臉上。 焦竹雨撐著胳膊坐起前半身,噘著嘴巴道。 他是我的男人。 啥? 整個宿舍頓然間安靜了下來,在下面的人也抬頭難以置信看著她。 你他媽傻昏頭了吧? 他叫我這么說的!本來就是! 一臉傲氣的理所應當,可她根本就不懂這句話什么意思,吃飯的時候,白陽告訴她,如果別人問起來,就要這么回答。 底下人冷呵呵嘲諷:焦竹雨,你真傻假傻???人家家財萬貫,有臉有權的,能看上你這種傻子?你給他舔鞋都不配,你是不是被他兄弟給搞過,想當公主夢想瘋了吧。 我才沒給他舔鞋! 下鋪的人松開梯子,譏嘲大笑:傻子就是傻子,怕是連鞋子都舔不好。 我說了我不是傻子! 給你臉了?你再敢跟我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