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彷徨
第二十四章 彷徨
回到房間后,白淺就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清澈水流從蓬蓬頭里面噴出,漫過她身體。氤氳水汽也氤氳了她眼睛,她用肥皂一遍一遍地擦著身體。一次又一次,似乎這樣,就可以抹去他留她身上氣味。 男人身體的情欲,她第一次聞到這種東西,帶著一種腥味,讓人作嘔。 白淺望著鏡子中自己,肩膀上、小腹、大腿根到處都是紅痕,仿佛被人凌虐過。而這個施暴人,是她一直當做弟弟人。 男人發起情來都是那樣嗎? roubang漲得guntang、碩大,喘著粗氣,快速地插入、抽出,不斷加大速度,想插久一點,又想慢點再射出來。就像被情欲侵染過人心,失去了理智,只想摩擦來獲得靈魂感。 讓她無法接受是,她居然會有感覺。想起自己那時發出叫聲,她就覺得倍感羞恥。 白淺長長呼出一口氣,貼著浴室墻壁慢慢滑下來,坐到角落里。水流還繼續流出,順著她光裸勻白身體淌下,地上泛濫成災,就像她現內心一樣。 這種彷徨和茫然,一直糾纏著白淺。這些天,她早出晚歸,量不和秦沾接觸,免得尷尬。到警署上班,她也是一副渾渾噩噩樣子。 顧彥有些看不過,這天早上,把她堵走廊里,你近是怎么了? 沒事。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他伸手想去探她額頭,白淺馬上一避,顧彥手就落了空。 做不了情侶,還可以做朋友,你何必這么疏遠我?白淺,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如果我之前說話,做事對你造成了困擾,就請你忘記吧。 和你沒有關系,是我自己問題。白淺閉了閉眼睛,抬頭對他說,你完全不用自責。 是嗎?顧彥有些不相信,他目光讓白淺有種被揭穿秘密感覺,似乎那天事情已經暴露人前,心里揪緊了,轉身就想離開。 顧彥拉住她,我送你吧,很晚了。 白淺本能地想拒絕,顧彥道,真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我們怎么說都是同事,讓別人看見,還真以為我們之間有什么。 白淺一想,沒有再說什么。 顧彥載著她穿過這個城市大街小巷,回到那個熟悉小鎮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忙碌人潮已然退去,這樣寧謐水鄉小鎮,很少早出晚歸人,大多是安逸鄉下人。 到了目地,白淺車里坐了很久,才覺察過來。她推開了車門,顧彥追著她出來,把她叫住,白淺。 白淺回過頭,臉色有些疲累,怎么了? 顧彥目光她臉上流轉了一會兒,如果真有什么為難和困擾地方,你可以和我說,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介意。 白淺,謝謝。 她沒有明說,顧彥心里空落落說不出來。白淺異樣,他看眼里,痛心里,卻幫不上一點,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只有陷入愛河女人,才會這么矛盾糾結。他心里,白淺一直都是寧靜超脫,難以想象,她也會有這樣那樣抑郁和空茫。 傍晚霞光把她臉頰照得有些微微恍然,顧彥克制不住,捏了她垂落一綹發絲,撥到腦后,把她擁入懷里。 白淺愣了一下,馬上推開了他。 兩人就那么尷尬地隔著一米站了良久。白淺轉身去掏鑰匙,手卻停住了。巷子頭,秦沾冷淡地提著書包,靜靜地望著他們。 她忙低下頭,莫名心虛,進去后就關上了大門。 顧彥也看到了秦沾。 秦沾從巷子那頭漫步而來,他面前站定。 近距離地看這個少年,顧彥加發現,他真是一副好模樣。只是區別于白淺面前溫順無害,他此刻表情冰冷刻薄,帶著種不可言說嘲弄神色。 秦沾用指尖勾著書包,懶懶地靠到鐵門上。 他目光讓顧彥很不舒服,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秦沾笑瞇瞇,你覺得呢? 對不起,我不清楚。 那我就明白地告訴你,離我jiejie遠一點。他挑著指尖,戳自己胸口。 我和你jiejie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吧? 秦沾笑了,我姐都那么明白地告訴你她不喜歡你了,你還要死纏爛打,這不是犯賤是什么? 顧彥臉色也很冷,你只是他弟弟,這么關心她私生活做什么?難道你也有不可告人秘密? 沒什么不可告人。秦沾貼到他耳邊,慢慢吐著氣,說得坦然,我就是喜歡她,她是我一個人。誰要覬覦一下,我一定讓他悔不當初。 顧彥算是明白了。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秦沾就對他充滿了敵意。打心底里出發,顧彥也很不喜歡他。他看白淺眼神,并不單純。當時,他并不確定,覺得只是弟弟對jiejie依賴,就像子女不喜歡父母再婚一樣?,F他才知道,自己錯地有多離譜。 這個少年,原來也對白淺有這種感情。 顧彥臉一陣青一陣白,你們是姐弟,她不會同意。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這幾天狀態你也看眼里,只有我,才能讓她發生那么大變化。別男人,就是明天死了,她也不會多流一滴眼淚。秦沾低頭彈了彈他胸口,識相就自己滾蛋,別再自討沒趣,也不嫌丟人。 門在顧彥面前哐地一聲合上,顧彥心里亂成了一團。 客廳里燈亮著,白淺廚房里準備晚餐,移門緊閉著,油煙味狹小空間里散不去。她捂著鼻子嗆了幾聲,眼淚都嗆出來了。一個不小心,油倒了火苗上,整個鍋子都燒起來。 她連忙用水去澆,轟一聲,臉都被熏黑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移門被人猛力拉開,秦沾從外面沖進來,用鍋蓋撲滅了火。白淺驚魂未定,坐地上喘氣。 秦沾從后面駕著她腋下,把她拉起來。 不要碰我!白淺推開了他,靠洗水槽上低頭不響。她吐出一口氣,臉上沉默地有些發悶。 秦沾等了會兒,想靠近她,白淺重說了遍。 秦沾只能站原地看她,對不起,姐,我那天不是故意。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白淺臉就漲得通紅,她咬著唇,幾乎不想抬起頭,不要再說了,讓我冷靜一下。 如果你因為那件事討厭我,我會很難過。姐,你還記得五年前對我說過話嗎,你會照顧好我,一直對我好。 他聲音很平和,卻有一種令人動容唏噓,白淺聽得有些凄楚,心里軟了一軟,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想冷靜一下。畢竟,那樣事阿沾,你不要逼我。 好吧。秦沾笑道,以后飯還是我來做吧,你近情緒不好,還是該多休息。 白淺沒有說話,解下圍裙走了出去。 這頓晚飯吃得也很沉默。 白淺對他充滿了恐懼和戒備,估計有一段時間都不會像以前一樣對他不設防了。秦沾默默扒著碗里飯,臉上清清冷冷。 轉眼時間,已經入了深秋,二中園區內,鳳凰木盛開,一路走來都是火惹般艷紅。走蔭蔽林蔭小道間,頭頂是火焰般顏色,遠處是插入云霄山巒,蔚藍、深棕、火紅身上涼涼風格外清泠。 宴辰把書包拎手里,轉身看著秦沾,倒著向前退著步,你近怎么悶悶不樂? 有嗎?秦沾偏了偏頭,笑容自然。 宴辰點著手指,他面前搖晃,我眼睛不是瞎。 你到底想說什么? 被我說中了,不開心了? 有病。 宴辰苦笑,回頭攬了他肩膀,干嘛老對我這么惡劣? 我對誰都這樣,怎么你不知道嗎? 不,有個人能制你。 宴辰駐定地微笑,你jiejie真有那么好嗎?我你心里地位,都比不上她? 沒有可比性。 這話說得冷漠無情, 宴辰是苦笑,好吧好吧,算你狠,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