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去開個房?
040.去開個房?
程延清過來拿meimei落下的東西,走之前跟程遇舟說了一聲,他去找言辭打游戲,晚上就睡在言辭家不回去了。 天氣暖和了,程延清拎著買好的食物和飲料上樓。 言辭過了五六分鐘才開門,短發亂成雞窩,眼睛也睜不開。 在睡覺?程延清進屋,今天還是沒有拖鞋,去年就讓你多買幾雙拖鞋,我們來了能換,說八百遍了也沒見你聽,總拖地不嫌累啊。 他只能穿著腳上的球鞋進屋,你這是午休還是早上就沒起床?幾點睡的? 言辭去洗漱間刷牙,被程延清問煩了才開口,八點。 不會是早上八點吧,程延清拉開深色窗簾,陽光照進客廳,屋里亮堂多了,總這樣白天和晚上反著過能行嗎?你開學申請在家復習的時候我就不同意,還是學校氛圍好,該學習的時間咱們學習,該休息就休息,有人跟你說話聊天,偶爾也能打打球,就是早起煩人,但也快了,馬上就熬到頭了,我能上個二本都是祖宗保佑 言辭洗完臉,把整個腦袋都浸在水里,耳邊程延清絮絮叨叨的聲音越來越遠,在肺里的氧氣耗盡之前才直起身體,往手心里擠洗發露,揉出泡沫洗頭發,用毛巾隨意擦到半干。 程延清帶來的東西涼了,言辭全放進微波爐里熱幾分鐘。 你爸媽之前不是準備送你出國么? 程挽月不愿意去,我想了想也算了。卿杭應該不用參加高考,他去北京,到時候咱們送送他。你打算考哪個學校?李老師說你兩次模擬考發揮都正常。 言辭看著窗外,神色極為寡淡,還沒有考慮那么多。 嚴父的理想學校是交大,他當初沒考上,后來也一直很遺憾。 程延清覺得言辭可能會考交大,但也不一定。 微波爐叮的一聲,兩人都回過神。 電視里重播著昨天的球賽,他們口味相差很大,但也總在一起吃飯。 想去玩嗎? cao場的學生越來越少,程遇舟把校服外套扔到肩上,帶起的微風從周漁臉頰拂過。 陽光有些刺眼,她用手擋住眼睛,仰頭看著他,去哪里? 游戲廳?電玩城?游樂場?隨便哪里都行。 周漁低下頭,長嘆了聲氣,你說的這些縣城里都沒有。 程遇舟拿出手機查車票,縣城距離最近的市不到一百公里,火車票也就十幾塊錢。 一點半有去市里的火車,我們現在買票,各自回家拿身份證再去車站,時間還很充裕,晚上十點回來,能玩好幾個小時。 她心動了,那作業怎么辦? 熬個夜,或者干脆不寫,明天再補,好學生也有任性一次的權力,想去嗎? 想! 不是周漁經不住誘惑,而是程遇舟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就看已經穿了她,知道她現在最想要什么。 回家拿身份證的路上,周漁走幾步就跑了起來,在cao場聽到那兩個男同學的議論之后心里那點負面情緒被輕盈的步伐遠遠甩掉了,只剩下壓抑不住的雀躍和興奮。 她平時很少會用身份證,放在抽屜最里面。 出門前想起來自己還穿著校服,又跑回房間換衣服。 劉芬看女兒剛回來還沒吃飯又要出門,就問了一句,問她是不是去找程挽月。 周漁低著頭應了一聲,說晚點回來。 她撒謊了。 她要任性一次,抱著僥幸心理想著,對mama的小謊言應該也能算在這次的任性里。 程遇舟先到路口,他叫了一輛出租車,因為天氣好,外婆在院子里曬太陽,劉芬也時不時會從屋里出去,周漁如果從家直接去車站,方向就和去找程挽月的路相反。 出租車從周家門前經過的時候,周漁莫名有些緊張,她在車里能看見劉芬。 程遇舟把帽子摘下來給她戴上,帽沿遮住了她的臉。 在白城經停的都是綠皮火車,臨時買票,兩個座位不在同一節車廂,程遇舟沒去找自己的位置,就在周漁旁邊站著。 換你坐一會兒吧。 你坐著,就一個小時而已,我以前罰站都不止一個小時。 周漁驚訝,你也被罰站過? 程遇舟笑道,太多次了,數都數不清,踢球把別人家玻璃砸碎,扎同學自行車輪胎,跟程延清打架,在家被我爸罰,在學校被班主任罰,回來被爺爺罰。 周漁聽著想笑,因為在她的認知里程遇舟太完美了,在超市認識之前,他是她遙遠的幻想,認識之后,看到的也全都是他的好,即使考完期末那天給他打電話,他說她會慢慢看到他不好的一面,她也沒有真的相信。 現在聽他講以前的事,才覺得這個人真實了起來。 我小時候也有一輛自行車,被路上的玻璃渣扎爆胎了,我當時特別傷心,后來才知道是有人故意把瓶酒瓶摔碎在那里,真缺德。 秦一銘也是這么罵我的。 秦一銘是誰? 被我扎爆車胎的倒霉蛋,去年國慶來玩過幾天,他見過你,你沒見過他。 周漁一點印象都沒有,在哪里見過我? 程遇舟說,不告訴你。 火車經過長長的隧道,車廂里光線變暗,到站后又亮起來。 出站人多,程遇舟自然地握住了周漁的手,他也沒來這個市玩過,全程靠導航,有個小型的游樂場全天不限時,他在網上訂好票后先去吃飯。 沒有提前做攻略的后果就是這個游樂場大部分都是水上項目,夏天才會有很多人來,雖然這個季節不冷了,但也沒到可以玩水的時候,好再今天天氣暖和,項目全都開了,不至于只能玩玩小朋友們玩的旋轉木馬。 程遇舟倒是無所謂,周漁也只穿了一件薄外套。 雨衣沒什么用,衣服可能會濕,玩嗎? 周漁點頭,想玩。 那就先從水上過山車開始,遇舟上去之前把外套脫下來寄存在了工作人員那里。 雨衣確實作用不大,只玩了一個項目,周漁的衣服就濕了。 起初,她就算害怕也忍著,放開后也會跟著程遇舟在極速下降的瞬間尖叫出聲,這里沒有認識她,她不用在意任何人異樣的眼光,想大喊就大喊,想笑就笑。 六點鐘左右,起風了就有些冷。 周漁興致還很高,但程遇舟看見她身體都在發抖。 生病就不值得了。 程遇舟去拿寄存在工作人員那里的外套,回來給周漁披上,拉上拉鏈,先穿著。 他的衣服對她來說太大,他穿過的,再穿在她身上,有點別樣的味道,程遇舟又把帽子摘下來扣在她頭上。 周漁挽起袖子,把手露出來,點了兩杯熱奶茶,還沒好。 嗯,程遇舟陪她等著,衣服是不是得弄干? 周漁低頭看著濕漉漉的褲子,她就算能厚著臉皮就這樣去坐車,但不能穿著濕衣服回家。 這里好像沒有能烘干衣服的地方。 去開個房? 周漁愣住片刻,抬頭看著他。 她濕漉漉的眼神讓程遇舟不太自然地別開眼咳了兩聲,我的意思是,開間房等著,衣服烘干了再換上。 好。 游樂場旁邊就有酒店,周漁站在程遇舟身邊等前臺登記的時候都沒有緊張,開門進了房間,熱乎乎的空調風吹在臉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耳朵也跟著熱了起來。 程遇舟說,你先洗,里面有浴袍,濕衣服先放著,等我洗完一起給阿姨拿起烘干。 嗯,周漁進了浴室。 浴室門是磨砂玻璃的,不至于太尷尬。 她快速沖了一下,把濕衣服拿出去,貼身的內衣和內褲用吹風機吹干。 程遇舟洗得也快,開門把兩人的衣服遞給阿姨,阿姨說要等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 只有一個吹風機,周漁用完后他才用,他先吹頭發,準備吹內褲的時候,穿好內衣的周漁從浴室出來。 黑色的。 去年暑假,她在錢奶奶家的洗漱間就見過一次。 熱騰騰的水氣彌漫在空氣里,連呼吸都變得潮濕了。 程遇舟從鏡子里看到周漁盤著腿坐在沙發上,她低頭拉扯浴袍,把腳趾都遮住。 浴袍寬松,只被一根腰帶攏起。 她顧著下面,就顧不了上面。 白嫩的柔軟在鏡子里一晃而過,晃得他眼熱心亂。 吹風機呼呼地響,周漁看他在鏡子前站了很久,也沒有吹那條黑色的內褲。 程遇舟,你在想什么??? 想做點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