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處--你可記住了?
獨處--你可記住了?
聊了些許時辰,交了底,近心這才滿意地放了近月,讓她回去梳洗就寢。 沒想到回寢的路上,正巧遇到了蒼牧。 師父。蒼牧淡淡地應下,沒停下步子,近月也就跟她保持同樣的步速,走在她身后。 過幾日便是入門小測,這幾日多用心些,優勝者挑的東西也用得趁手些。 方才師姐才給自己講過,過幾日入門小測,若是優勝者,可在珍寶閣挑佩劍、靈石或者其他一些日常用的物件,讓自己準備準備,這會兒又聽見蒼牧親自提點自己,頓時喜不自勝,面上卻不顯,只應下來,答聲好。 冬日天山寒冷,若是愿意,挑幾件大氅,穿著御寒也好。 還未比試,便幫徒弟計劃著要挑些什么東西了,蒼牧對這個新入門的弟子似乎很有信心。 近月也沒想到師父已經考慮到了這一層,今日擇選時,也見了不少同門,其中不乏身上能文能武的人,自己尚且有些沒底,師父倒是自信滿滿的樣子。 不過師父既這般說了,左右不能讓她失望,早些準備就是了,也未必不能勝出,她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有些自信的。 師父放心,近月必當竭盡所能。蒼牧依舊沒回頭,只能聽見耳邊風中一聲淡淡的嗯。 一時間再無話。 近月看著她的背影,和六年前行走在鄉間田野的模樣并無二致,水藍色的廣袖袍子,隱在袍子下纖細的腰身,搭在腦后的黑發,都是記憶里好似一陣風就能刮走的清瘦。 蒼牧不再主動起話頭,近月害怕她嫌自己聒噪,也就沒敢開口。 到了。蒼牧提醒她。只顧著跟著蒼牧走了一會兒,近月陷在回憶里,并不看路,竟是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自己的寢房門外。 早些歇息吧,明早起來就該由你師姐帶著你練劍了。 蒼牧在門外站定,沒忘記叮囑她明早的事宜。 盡管心中沒報太大期望,在聽見不是由蒼牧親自教授劍法,而是由近心代勞之后,難免還是會失落。 近月自知自己這般情緒不好,偷偷斂了失望的表情,微微躬身行過禮,便進了門。 黑暗中,近月并不知道自己身后那雙瞧著她進屋的眼睛,正溢著光,好似一顆逐漸墜落的星星。 近月是個聽話的徒弟,蒼牧叫早些歇息,她回房梳洗完畢,便立時脫衣上床,連往日睡前要看書的習慣也丟了。 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無夢的好眠。 次日一早,近月便收拾好,提劍去了先知閣后面的梅林。 這里原是沒有花草樹木的,從近心近緣來了之后,蒼牧才親自移栽了許多梅樹,供給徒弟平日里練劍、游樂。有時無聊還會和師兄在此手談幾局當作消遣。 時辰還早,近心應該還沒到,近月想著先自己練一會兒熱熱身子,剛想拔劍,卻聽見梅林里的呼呼劍氣聲。 想問是誰,不過見了那人的身影,近月也不再想說話了。 是蒼牧,興許是手癢了,一個人來了梅林。 近月知曉,拂云門的劍法講究靈巧,并無許多大開大合的劍招,勝在身姿靈動,若是使劍者已然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那劍,旁人便只能看個殘影。 可蒼牧的劍招卻并非如此,就憑自己竟能看個大致清晰,好似有來如雷霆,罷如江海之氣勢,與拂云門的劍法并不相同。 一套劍法不短,整整一柱香的時間,蒼牧才順著最后一招的力度收劍入鞘。蒼牧并未直接離開,而是徑直向她走來。 近月看著她越來越近的身影,有些失神,視線落在因為動作有些松動的衣領上。 蒼牧并不知道她的心思,直接開口問她:你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