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
傷口
何遜在徐良期嘴上留下的傷口,上了藥之后更明顯。紅通通的一片,腫得高高,徐良期看上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徐良期自己并不在意,被咬一口能換來何遜的心疼,這對她老說是逃過一難。反而是始作俑者何遜,一直擔心地問個不停。 徐良期咧著嘴安慰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何遜咬了她一口,自己反而慌了神,原本的怨氣也都化成了繞指柔。他對徐良期強硬不起來,只能采取懷柔政策,徐良期自然順勢而為,嘴上答應著以后一定多關心他,就輕易地把人哄好了。 徐良期這次出現的目的完美達成,蘇子紈的克星就是杜沐,而看杜沐的樣子,也并不是完全無情,她幫助蘇子紈的愿望實現,還順帶哄好了何遜。 來了一趟,徐良期的收獲不少,回去的路上她還在沾沾自喜。 等到了樓下,徐良期才反應過來,家里還有個宋之問呢。她嘴上的傷口該怎么解釋呢? 說她摔了一跤?正好摔到嘴唇? 徐良期搖搖頭,這個說法連隔壁的狗都騙不了,更何況宋之問。 那說自己不小心咬破了?可是自己怎么會咬到嘴唇外面呢?萬一宋之問讓她再咬一次以證清白呢?那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徐良期急的原地跺腳。 忽然,她記起一件事。宋之問前兩天說過要出差,應該就是今天。 徐良期的眼前一下子明亮起來,絕處逢生! 哪怕徐良期已經猜到宋之問不在家,但她開門的動作依舊小心翼翼,好像害怕驚動了屋子里并不存在的靈魂。 鑰匙插進房門,徐良期輕輕轉動。 咔噠,門開了。 門后面果然如徐良期預想般的,空無一人。 徐良期舒了口氣,把包往地上一扔,向后倒進柔軟的大床。 她倒下去的瞬間又被彈了起來,隨后又落進了床墊里。 這床是宋之問來之后新換的。出租屋的床大都是低廉的床墊,躺上去硬邦邦得硌人,宋之問睡不慣,大手一揮直接連床帶床墊都換了。 徐良期自己躺在這張碩大的床上,從這頭滾到那頭,滾了幾個來回。 她越來越摸不透宋之問的心思,她以為他發現了何遜的存在之后會恨她,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對她實在算不得壞。 可他不介意么?徐良期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還有和泛黃的天花板不搭的歐式吊燈。 她想不明白,宋之問的打算究竟是什么。 她舔了舔嘴唇,又一股血腥味泛上來。徐良期起身站到鏡子前,仔細查看自己嘴唇上的傷口。嘴唇上的藥膏早就被她舔干凈,現在又有紅色血珠冒出來。徐良期抽了張紙,擦掉了剛剛冒頭的血珠,從桌子上的醫藥箱拿出棉簽和藥膏,準備重新上一次藥。 吱~老舊的房門發出了一陣古怪的聲音。 徐良期轉過頭,正好看到宋之問站在門外,手里還拎著個空的行李箱。 徐良期唰一下地背過手去,把手里的面前和藥膏藏到身后。 你怎么回來了?她一開口,嘴唇上的血珠又冒了出來。 鮮紅的小血珠掛在她的嘴唇上,宋之問一眼就看到。 嘴唇上的傷口。宋之問提醒她。 徐良期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血紅被卷進口中,若隱若現的舌尖上一縷紅。 宋之問的眼神突變。 門咣一下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