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叩叩
館陶身邊還帶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她帶著小女孩去找了聞人,在她對面坐下,聞人連頭都沒抬,直到館陶悄悄給小女孩打手勢,小女孩乖巧的開口對著聞人喊:jiejie好。 聞人這才好似才注意到館陶,她看了眼瘦瘦小小笑得一臉燦爛的小女孩,又看了眼館陶。 館陶摸摸小女孩的頭:我和這個jiejie去拿點好吃的,你乖乖在這等著好不好? 小女孩很乖的點頭。 館陶已經開口,聞人只好啃著雞腿起身,跟著她走到一個偏一點的角落。 館陶說:這小女孩是才來的,你幫我看一會兒,我這里有事要處理。她跟你一樣都是拿刀劃了脖子死的,或許有什么共同語言。 說完,館陶就當個甩手掌柜似的走了。 聞人站著愣了一會兒,然后拿起手邊的空盤子,開始挑起了食物。 小女孩很喜歡笑,笑得眼睛彎彎,好看極了。 聞人安安靜靜的和她一起吃飯。 期間小女孩說什么話,她也盡可能的回答。 館陶站在暗處,看著兩個人,她轉了轉手里的旱煙轉身離開,只留下一聲哀嘆:都是可憐人。 夜色降臨時,哪怕是地府,大樓的燈也暗了一半,大家都下班回家去了。 邊城回家后看著空蕩蕩黑漆漆的房間,手摁在玄關上僵了幾分鐘。 終于,他還是開了燈,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說:我回來了。 習慣了兩個人,家里少了另一個人存在,孤寂無邊蔓延。 邊城不會讓這種情緒困擾自己太久,他進入工作室,忙碌的看了幾個報告,逆亡者的暴亂由來已久,沒辦法解決,那該死的病菌至今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 防護服不能大批量生產,制作一個出來極困難,一般人對上逆亡者只有被感染一條路,酆都城內這幾年趕盡殺絕,才將逆亡者控制在酆都城外。 桌上的手機叮一聲響,有一封新郵件提醒,他拿起手機查看,才發現不是他自己的手機,而是放在桌上的另一部手機。 叮,您有一封新郵件。聞人剛剛洗完澡,就聽到桌上昨天才買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打開手機解鎖,郵箱里躺著一封來自手機店的廣告郵件。 這年頭,不論是活著還是死了,怎么也逃不了廣告了。 聞人準備睡覺了,將手機關機,她睡眠一向不好。 所以又做噩夢時,她一點沒驚訝,可夢里身臨其境的感覺太恐怖,真的太恐怖。 她夢到一顆頭顱追著自己,她慌不擇路逃到了一片蘆葦蕩里。 可拔開蘆葦一看,密密麻麻的碎肢,遠處還有東西擠進她的視線,喪尸,無數喪尸向她涌來。 她轉身拼命往后跑,終于跑到大路上,她看到路邊有房屋,她正想沖過去,忽然發現,房屋里也走出一模一樣的喪尸來。 明明是喪尸,可隨著他們越來越近,喪尸也變成了一個男人影子的模樣。 他們包圍著中間的女孩,將她置于黑暗里。 嗚嗚嗚,不要不要啊,求求你們不要,我長大以后會孝敬你們的! 她無助的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要我,我臟了我不干凈了,我要怎么活下去 不要不要 她周身終于全變成了黑暗,喪尸沒了,村莊沒了,蘆葦蕩沒了,她以為即將迎來更恐怖的夢。 沒想到的是,她緊抱著頭的雙手被輕輕握住拿下,面前的人也蹲著,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不要怕,我現在就在你身邊。 聞人最后是在夢中哭醒的,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環境,可它足夠安全,她望著墻壁,窺伺著獨屬于黑夜的秘密。 她終于慢慢從噩夢中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再度害怕起來,甚至不敢說話。 是我,邊城,我的護腕還扔你這。 聞人松了口氣,就這短短的一瞬,她已然害怕的出了一頭汗。 謹慎起見,她還是透過貓眼看了看,真是他。 那張臉,剛剛還在她的夢里出現過。 她打開門,微微不好意思:我剛剛做了噩夢,開門遲了。 她穿著酒店提供的睡衣,不算性感,但也絕不保守,微微汗濕,一頭烏發披下,邊城眼神晦暗。 你是要護腕嗎?我現在就去拿給你聞人的胳膊忽然被他一把抓住,制住她其他的動作。 他擠進房間來,將聞人困在墻壁和自己之間。 火熱的呼吸交纏。 門沒關,穿堂風毫不客氣的涌進溫暖的房間。 聞人抬頭看他,她的眼睛非常好看,像有一種能把人吸進去的魔力,她皮膚白皙,鼻頭小巧,平時瞧著溫和又沉默的一個人。 她和邊城對視著,毫不露怯,見他還沒有動作,只是眼神越來越熾熱,她竟雙手扯著他的衣服,他下意識地低頭,她直接吻了上去。 夢里的男人,是你自己跑到現實的。我從未妄想擁有你,但現在你不準離開我。 就像夢里一樣,我需要你時,你說不怕,我現在就在你身邊。 門終于被主人不耐煩的重重關上,男人將女人抵在門上狠狠的親著。兩人的衣服在親吻中掉落一地。 他在她鎖骨的吮吸,聞人拼命支撐著自己的保持站立的姿態,她的眼神隔過烏黑的夜看到了其他東西。 似有無數的烏鴉,它們圍在面前的黑暗里,它們保持靜默,沒有絲毫叫聲。 邊城的吻又落在她的唇邊,她緩緩閉上眼,呼啦啦一片烏鴉飛走。 她抱緊了他,在猛烈的親吻中找出時機喘息: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