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切磋
029 切磋
029 切磋 赫爾茲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待她的態度有些輕漫了。 他這才開始打量底波拉的佩劍。 百合是珀西家族的族徽上最重要的一部分,它也組成了劍柄上最漂亮的花紋。 這不是貴族小姐們用來表演的那種,沒有開刃,輕得像羽毛,還鑲滿了寶石的裝飾品。 這是殺人用的劍。 開了槽的。 珀西大公平時就戴著這樣的東西在城里巡視嗎? 他拔劍。 底波拉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一笑里有得逞的快意。 終于,讓這個男人開始正視自己了。 她內心沒有別的雜念,眼睛與他的視線直接相對:我在我家族世代相傳的土地上,本不必如此。 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吧,珀西大公。 赫爾茲扔開自己的手套和外衣。 他擺出姿勢的那一刻,冰冷的殺意幾乎是瞬間出現在眼里。 與這樣一匹雪狼對視,底波拉卻覺得自己熱血沸騰。 深呼吸,她關注的是他的腳下動作。 左腳有發力的跡象。 所以他會從右邊進攻。 赫爾茲擅長揮劈和直刺,下手重,以攻為守。 面對他猛烈的攻勢,底波拉一邊往后撤步,一邊化解他的攻擊。 但她并非無止境地后撤。 她在找他的呼吸。 呼和吸的銜接點,是人的氣力最松懈的時刻。 劍尖一挑,原本簡單的防守動作一下子轉成了直刺面門的攻擊。 這一劍的時機絕妙,動作極快,以至于劍尖停在赫爾茲鼻尖前一寸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事情如果發生在別的場景下,他就已經死了。 是巧合嗎? 承讓了。底波拉作勢要收劍。 是我輸了。再來一回合。赫爾茲徹底收起所有的傲慢。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無數個苦練劍術的夜晚。 他數過母親身上的劍傷。 明明可以一擊斃命的。她只是個弱女子。 但她身上除致命傷外的六十七處傷口,全部有反抗的痕跡。 生前傷。 他將那些傷口的位置全部記下,發誓要讓路易照著那模樣一一償還。 眼前的這個女孩是否真的有那樣精湛的劍術。 他想知道。 赫爾茲顯然比之前認真了不知多少倍。 他本身就是個成年男子,又在戰場上歷練了整整七年,還有身高上的壓制。從攻勢上來說,徹徹底底地將底波拉壓制。 底波拉一開始還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開心。 這樣一個劍術精湛的人 她明白自己選擇了正確的接近他的方式。 底波拉不得不承認,這一個秋天,在康拉德的堅持下,她的體力恢復了不少。 雖然看著還是瘦,但不再是之前的那種空耗的模樣。 啊。 他的腳步和呼吸。 差了一點點。 底波拉故意讓出一些位置,讓他在枯燥的攻擊中不自覺地繼續拉大呼吸與腳步之間的不協調。 等到赫爾茲察覺到她的意圖的時候,底波拉已經開始了她的反擊。 這才是她真正爆發的速度嗎? 赫爾茲意識到她的劍身是特別定制過的,輕,但偏硬。 她擅長的是突刺。 從各種刁鉆的、難以招架的、致命的角度。 赫爾茲擋她的攻擊也覺得難過。 身體很難這么快地調整角度,她攻擊的角度也讓他的格擋的姿勢頗為難受。 她有著豐富的和男人對戰的經驗。 而且現在狀態還越來越好了。 雖然她最擅長的招數就是讓對方習慣一個模式然后突然改變策略,但這招確實屢試不鮮。 以至于當她的劍在向前一個假動作晃過他的格擋之后,把劍架到他脖子上的時候,赫爾茲并沒有反應過來。 你 如玫瑰般美麗的雙唇輕啟。 承讓。 陽光碎在她的眼里,哪有她那雙藍寶石眼哪怕萬分之一的光采。 您今晚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底波拉送他到收拾好的客房門口。 身后的女仆低眉順眼的,內心卻在惶恐。 小姐該不會 啊啊啊不可以,不能瞎想這可是二皇子殿下啊 赫爾茲瞇起眼:珀西大公,這話不該我來提醒您您再怎么強悍也是個女子,若是在國都也如此行事,肯定是會招惹他人的誤會的。 您不是他人。底波拉絲毫不介意他的說辭。 您介意進來坐會兒嗎?赫爾茲心底突然冒出一股無名火。 她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她知道自己長得有多好看嗎? 不介意。底波拉給了洛麗塔一個眼神,后者立馬一臉惶恐地離開了。 底波拉走進房門,還反手關上了。 赫爾茲兩步并做一步,將她抱起后直接扔到床上,隨后便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啪! 臉上火辣辣的疼。 赫爾茲懵了。 底波拉甩了甩自己的手,笑盈盈地看著他:二皇子殿下,我可不是傻瓜。 赫爾茲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現在的狀況。 他是被打了嗎? 應該是吧。 否則臉上怎么這么疼。 俊龐上的表情只能說是呆滯,還留著個可笑的手指印。 赫爾茲本能地有些生氣,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一時間羞赧涌上來,臉上更紅了。 對對不起。我太冒犯了,底波拉。剛才吃晚飯的時候,還和她以及康拉德聊得非常開心。 這會兒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只是沒想到底波拉伸出手,用她帶著薄繭的虎口摩挲著他的臉頰。 赫爾茲。 她大膽地對他直呼其名。 赫爾茲驚訝地發現自己并沒有半點不悅,甚至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底波拉被他這反應取悅得很徹底,把他的腦袋往下拉,自己往上迎,吻住了他微張的雙唇。 赫爾茲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在做什么? 怎么可以 從未被人親吻過的雙唇在她的輕咬和舔舐下變得前所未有的笨拙。 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也太會親了。 赫爾茲被她吻得不知所措,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沖上了頭腦又向下匯聚到那個地方。 他可恥地硬了。剛才他把她抱住扔到床上,還壓在她身上的時候,他其實根本沒有動任何欲念。 從頭到尾,他都只是想嚇嚇她,讓她知道這世界上的男人多數是混蛋。 根本不會尊重女性,也不會把她的爵位當一回事。 他們最多能看到她是個絕美的、聰慧的女子。 就像昨天和今天早些時候的他一樣,無知而可恥。 等到她終于結束這個吻,赫爾茲幾乎像被嚇壞的貓一樣彈跳而起,想要逃離。 早就猜到他反應的底波拉反手捉住他的雙手,一翻身便將他壓在了身下。 --- 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