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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那里傳來消息,說白紗馬上就撤,璃宋又轉給蔚敏:太子妃幫你看了,葉家小姐就坐在你對面的右邊一個,聽說長得不錯,關鍵是脾性特別好,你待會兒仔細瞅瞅。 魏王和鎮國公兩人關系一直不錯,前段時間干脆結成了兒女親家,只是葉蘭清不大出門,就算出去也是只參加閨閣里的聚會,以至于蔚敏一直想看看他未婚妻長什么樣都看不到。 很快,兩側白紗被宮人一寸寸卷起,兩岸的人再無阻隔相望。 幸而,此時樂工上來了,音糜陣陣,緩解了各位貴女和公子們的無措。 蔚敏眼都不眨的盯著對面右邊那個看,兩側距離不遠,足夠他看清女人長什么樣。 小家碧玉,長得挺溫婉的,對方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抬起懵懂的眼睛。 蔚敏微微一笑,抬手對她舉了舉酒杯。 他并未做什么過分之舉,鄭繪也對他微微一笑隨后趕緊垂了頭。 她認得他,以前無意中見過一次,是魏王世子蔚敏。 鄭繪望向旁邊,柳箐箐還拉著葉蘭清說王袖袖的壞話,剛才嫌她中間兩人說話不過癮,就讓她和葉蘭清換了個位置。 這邊的小插曲落幕,而今天的主角,挨著太子妃旁邊的臨安則是一臉尷尬。 臨安,今日這宴就是為你設的,你哥哥可在對面看著你呢,父皇也在宮里等你的消息。 對面璃宋直勾勾隱含威脅的眼神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她已經十七了,留來留去就要留成老姑娘了,特別是她命格不好,凡事都特別倒霉。 是的,臨安的命格的確有些問題,一生下來就被監天司批了生不逢辰,天年不齊,一生命運多舛的命格。 對面太子順道跟愿君說著話:你道我這meimei為何如此倒霉,監天司批了命不算,父皇母后偏偏不信邪,都說了賤名才好養活,我們小九的小名非要叫有福。 愿君差點噴出一口水,懷疑是自己沒聽清:什么? 太子扶額:你沒聽錯,有福,小九的小名叫有福,這名字一般人可壓不住。 愿君: 還真是,一般人壓不住。 臨安一身紫金流蘇裙,妝容秀美,聽她嫂嫂的話,抬頭打量著對面,愿君正低頭哄玖兒吃飯,正好一眼錯開。 蔚敏這些已經有婚事在身的人自覺移開目光,倒是旁邊謝岸似乎愣了一愣,被蔚敏一搗,問:怎么了? 謝岸疑惑的感覺未散,已經下意識搖搖頭:沒什么。說著,他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臨安看了一圈后,用團扇遮住紅透的臉頰跟太子妃說著悄悄話。 沒過多久,白紗又重新落下,這意思是公主已看好了。 有太子妃陪著,璃宋一點不著急,想著meimei挑好夫婿后就要趕緊嫁出去,他心里忽然有些許惆悵,酒也一盞一盞喝的多了起來。 小九啊,打小身體就不太好,小時候你沒看她病的多可憐。太子一連喝了幾杯,跟愿君絮叨了起來。 還有她十二歲那年欸,為了給父皇祈福,一個人從國公府里偷跑出去,結果還正好撞上了綁匪。要不是小九聰明,不僅救了自己還另外救了一堆小孩,靠朝廷還不一定什么時候能找到呢。不過這事被我們瞞起來了,堂堂一國公主偷跑出去也實在不像話。 都說出這些腤臜隱私了 愿君當即立斷用酒杯堵住璃宋的嘴,對著隨行的內侍道:你們殿下喝醉了,還不快扶著下去醒醒酒。 一幫人忙扶著已然醉醺醺的璃宋走了。 多待無益,玖兒喝了兩杯果酒已經困得縮在他旁邊打起瞌睡來,愿君收拾了一下抱起她也先走了。 蔚敏笑著搖搖頭:這一下子全走了。他心情還不錯,剛才終于見了日思夜想的未婚妻的真面目,算是合他的心意。 忽然發現身旁的謝岸已經許久沒有出聲,扭頭一看發現他似乎魂不守舍:咦,謝兄,你怎么了? 謝岸被他拍的回神,推開他擱在自己肩上的手:殿下已經退席,某不負父親所托,家中還有要事,子林,我就先行一步了。 蔚敏挑挑眉,眼睜睜看著這三個一個接一個走:真是薄情寡義之輩。 他干脆端著酒杯去旁邊席上和人暢飲了,他今日還不想走,心里隱約有個念頭,等到對岸也結束時去尋他的未婚妻,他們還未好好說過話呢。 他只是想等等看,不想還真給他等到了。 太子妃在日暮時分結束了宴席,小姐們一個個互相靠著說著悄悄話,臉蛋熏紅,風姿綽約。 柳箐箐和葉蘭清也還有許多話要說,干脆同上了一輛馬車,兩人同鄭繪告別。 鄭繪拈著笑鉆進自家馬車,一進車,她的笑容就有點扯不動了,太累了,處處都要裝的精致完美,可哪怕這樣,她的婚事現在還是沒著落。 姿容甚她如柳箐箐,活得颯朗又明艷,溫婉端莊葉蘭清,每次只需要假惺惺的說兩句,所有人都將她奉做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