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
不用怕
昨天溫凌把尹童送回了宿舍。 明明說好送到就走,結果兩人卻在玄關吻得難舍難分。 何止是說好的十次,最后尹童的嘴唇都被他親腫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尹童只好給許宣哲發了信息說不回去了。 溫凌一聽她不回去,就又打著幫她測試舒適度的幌子,賴在她床上不動了。 尹童也沒拒絕,就讓溫凌留宿了。 畢竟今天花了他的錢,還被他哄得挺開心,把人趕走也不合適。 不過溫凌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并沒有做什么,只是親親抱抱,摟著她蹭了蹭就睡了。 半夜的時候,溫凌發現尹童又睡到了床邊,悄悄靠過去把人撈進了懷里。 尹童在溫凌動身的瞬間就醒了,掙開了他的懷抱。 你去睡沙發。 ??? 溫凌莫名其妙,怎么忽然被打入冷宮了? 你要睡這兒就別靠近我。 為什么???我做錯什么了? 其實之前在酒店的時候,尹童也會這樣不讓他碰。 當然那是因為他之前做得太過了,搞得她體力不支。 溫凌一直以為,尹童是怕兩個人擦槍走火才在睡覺時保持距離。 可他今天什么也沒做啊,都沒舍得讓尹童幫他。 尹童看著溫凌一臉無措,懊惱地捋了捋頭發。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問題。 溫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尹童的額頭。 怎么了?哪兒不舒服嗎? 尹童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含糊地概括為神經敏感。 就是害怕有人在我睡著的時候靠近。 溫凌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是因為你叔叔嗎? 見尹童驚訝的表情,他就已經肯定了答案。 他和沈城商量重裝宿舍的時候,聽沈城提過尹童想搬出來的事。 只是謝家看他看得很嚴,他自己連宿舍都不能申請,更別說幫尹童分憂。 沈城也只能私下恐嚇一下那個叔叔,讓他不敢太過放肆。 如今尹童終于如愿搬了出來,實質的威脅其實已經沒了,剩下的就是看她自己怎么克服這段心理障礙。 沈城跟你說的? 尹童沒對沈城以外的任何人提過這件事。 啊,當然不是。溫凌嚴守聯盟絕密,我是上次去你家,看你那個叔叔就不是好人。 不等尹童追問,溫凌就上前抱住她。 你不用怕了,現在有我在呢。 尹童勉強笑了笑,這種來自本能的防備心不是一兩天建立起來的,更不會是一句不用怕就可以消除的。 睡吧,我沒事。 尹童關了燈,重新躺下,溫凌就又靠了過來。 她有些生氣,剛轉過身就被溫凌親了一下,又沒辦法發作了。 你面對著我睡。 房間里一片黑暗,只有靠得近了,才隱約看清彼此的眉眼。 琥珀色的瞳仁如今辨認不出顏色,只覺得水盈盈亮晶晶的,一眨一眨地看著她。 你如果害怕了,這樣一睜眼就能看到我。 看你有什么用? 看我,看我就 溫凌被問住了,他好像確實沒什么用。 尹童失笑:就會哄人。 對,我就是會哄人! 溫凌像是獲得了靈感,湊上前與她鼻尖相抵。 你醒了,我就哄你睡。你要是睡不著,我就 他微微側過頭,貼上她的嘴唇,輕柔地吻著。 無關情欲,只是溫柔地交換著呼吸。 一只手像是安撫嬰孩或寵物一般,撫過她的后首,脖頸,背脊,最后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圈在懷里。 是我。溫凌將下巴貼上尹童的頸窩,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我在抱著你。 一旦擁有過親密關系,肢體糾纏、皮膚碰觸的感覺就會變得非常奇妙。 他是她的血rou,亦是她的外殼。這一刻尹童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是誰,知道嗎? 尹童用傻子溫凌回饋了他的蠢問題。 溫凌也不介意尹童嘲他,還一本正經地應了。 是我,所以不用怕,你可以安心閉上眼 尹童被溫柔馴服了,聽話地閉上了眼。 誰在抱著你? 你。 我是誰? 她沒有回答,伸手摟住了溫凌。 是你,我的蜜糖色。 后來溫凌說了什么,尹童都記不清了。 她發現自己睡著時,已經是天亮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