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約
邵約
邵約感到醫院時,已是第三天上午。 他坐了一整夜飛機,提前趕回藍城,身上難得帶出一絲狼狽。米色風衣沒有合上,露出里面的茶色針織長袖和襯衫。 他的腳步放得很輕,但開門的動靜仍舊驚動了琉月和邵錦清。 琉月起身叫了一聲:邵叔叔好。 邵約點了點頭:最近學習怎么樣? 還行。琉月笑了一下,她新剪了短發,發梢蹲在纖細的鎖骨上,顯得有些俏皮。 邵錦清拉過琉月,不滿她的視線被帶走:該你了。 琉月誒了一聲:你怎么用吊瓶這只手? 邵錦清:忘了。 笨。 骰子滾了一圈,落在四上。 四步,剛好是終點。 邵錦清走到位置,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我贏了。 邵約走近,看見兒子和琉月都低著頭,盯著面前的彩色棋盤。 是飛行棋。 五顏六色的,上面還有水彩筆印記。不知從哪個小孩哪里討的。 養病是讓你靜心,不是讓你玩游戲。 邵錦清哼了一聲,自己單手收拾棋盤:別管我。 邵約笑:我不管你誰管。 琉月站在一盤,想起自己剛才的提議,頓覺有些窘迫:邵叔叔,飛行棋是我帶來的。醫院里無聊,我看隔壁小meimei在玩飛行棋,就陪她玩了幾盤,贏了就借我半小時。實在不好意思。 和自己兒子不同,面對琉月時,邵約從來都是很溫和的。 見琉月一臉愧疚,邵約想起自己剛才教訓兒子的話,不由暗覺嘴快。但邵約這種人,半輩子沒和旁人低過頭。便是做錯了,也有人上前幫忙圓場,或是宕開一筆。 琉月給他留下的印象雖然不錯,卻也僅僅局限于鄰居家聽話的小女兒和兒子暗戀對象這一層罷了。 不是你的錯?;貋淼眉?,是有話和錦清交代。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邵約的口吻溫和。 琉月:錦清是朋友,應該的。 邵錦清聞言一頓。 那天在酒店,他做了一個夢。 一個和琉月的春夢。 夢里琉月騎在他胯間,長發披在胸前,他一抬腿,她就微微后仰,只撐不住似地,腰腹經過肚臍眼往下凹陷出一條窄窄的細線。 臉上的表情,和那天在健材室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發了瘋似的吻她,親她。 害她都哭了。 幸好是夢。 那是宋琉月。 他怎么能強迫琉月。 在醫院醒來的傍晚,琉月還笑他沒穿衣服,醫護人員用棉被把他裹上的擔架。 邵錦清扯了扯身上的衛衣:那這是 琉月:我讓阿姨送來的,男醫生幫你換的。放心,我沒碰你。 琉月眨了眨眼。 邵錦清盯著她清秀的臉看了一會兒,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