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而一往情深

    寒假，陸曼來家里找哥哥，秦箏識趣地去圖書館看書。

    沈燁約她一起去科技館，秦箏對科技不算感興趣，但因為無聊還是去了。

    科技館附近有家奶茶店，轉發朋友圈可以免費送奶茶，薅羊毛這事，秦箏最順手，按照店家的指示發了朋友圈。

    為了省錢，她還主動拿沈燁的手機發送了朋友圈。

    奶茶店還沒出，徐莉莉就在評論區評論：我草！這是官宣了嗎？

    秦箏品了口奶茶，點開震動的手機，陸勁的消息在干嘛？

    秦箏喝奶茶的動作僵住，把奶茶抱在懷里，快速在鍵盤上回復：逛科技館。

    等到朋友圈點贊數量過20的時候，秦箏才想起來刪朋友圈這件事。

    沈燁幾乎是和陸勁一起問出來的，只不過一個在手機里，一個在她旁邊。

    他們問：朋友圈怎么刪了？

    第三個私聊問她的人是徐莉莉。

    秦箏尋思著不過是條薅羊毛的朋友圈，刪了有什么稀奇的。

    *

    年前，成績出來了，秦箏不出意外的年級第一。

    沈燁給她發消息祝賀，她禮貌性地回了句謝謝。

    秦箏想起了陸勁，陸曼說陸勁開始補習功課了，只是補習老師換了幾個，效果不明顯。

    晚上，秦箏給陸勁發了份文件，是她總結的重點知識。

    陸勁在書桌旁，想起她筆記本上娟秀的字體來了，她不經常做筆記，只是偶爾寫寫畫畫，但此時這份筆記，清楚明了，重點，盲點，易錯點標記的清清楚楚。

    他捏扁了手里的礦泉水瓶，朝著外面喊了聲陸曼。

    陸曼屁顛屁顛過來：哥哥，有何吩咐？

    近期由于陸曼總是往外偷偷溜著找秦笙，而父母又盯得緊，還叮囑陸勁盯著點陸曼，免得她誤入歧途。

    好在每次聽說陸曼是去找秦箏，他們總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陸勁：我有幾道題不會，你明天拿去給秦箏，讓她把解題思路給我寫下。

    陸曼接過模擬試卷掃了眼，她好像會，但是想到明天可以去找秦箏，她立馬裝作很為難的樣子：這題確實難啊，秦箏最近都在市圖書館，你要不要跟著秦箏一起？

    陸曼生怕哥哥多想，又多加了句：我跟秦笙也去那里補習功課的，環境特別好，適合學習。

    *

    陸勁是被陸曼從被窩拉出來的，不情不愿地去了圖書館。

    冬日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清冷的氣息。

    秦笙站在圖書館門口的臺階上搓著手，見到陸曼，很自然地把手套遞了過去，陸曼帶上手套很自然地朝著秦笙的手心吹熱氣，嬌嗔道：你怎么那么傻，可以進里面等我們??？

    陸勁沒看到秦箏，臉色不悅，正準備掏出手機問話。

    秦箏出現在陸勁面前的時候，呼吸有點急促，團團的熱氣從白色圍巾里涌出來。

    她很自然地給陸勁遞過去熱豆漿，開口問：你們怎么還不進去，外面好冷啊，今天好像又降溫了，終于要迎來冬天里的第一場雪了。

    陸曼挽著秦笙：我哥最近在奮發圖強，秦箏你要是能把我哥成績補上去，我哥要是拿到了我爸那筆價值不菲的獎勵，肯定能分你一半，對不，哥？

    陸曼倒不是真想讓秦箏幫助哥哥補習，她只是想能夠順理成章地跟秦笙待在一起，又能撇開哥哥這張撲克臉。

    秦箏自然是明白陸曼和秦笙心里的小九九，接話道：那我可要好好看著陸勁了，讓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熱豆漿將他微涼的指尖暖熱，他答應著：嗯。

    *

    秦笙和陸曼去了自然科學館，秦箏拿著陸勁的卷子皺眉，找了個室外的位置坐下。

    她仰頭，眉頭緊鎖：這些題都很基礎啊，你不是請家教了嗎？他們沒教你？

    他們很聒噪。陸勁說著，抿了口豆漿問：在哪買的？

    就在街角買的，我哥和我在家里吃過了，這個豆漿我喝過，味道還不錯，陸曼給我發消息說你起來的著急，還沒吃飯，我就順便給你買了點早餐。秦箏用筆敲著頭，邊思索邊答復道。

    老實說，這些題太基礎，我不知道怎么教會你。秦箏嘆了聲氣，語氣中有些無奈。

    你之前來這里都做什么？他問。

    秦箏見他毫無學習的興致，她用筆桿敲著桌面：我來這里看書的啊，你以為我是天生優秀嗎？當然不是，我也很努力的好吧。

    陸勁并沒有覺得秦笙很努力，很多老師要求的練習冊，模擬試卷，她幾乎沒有碰過。

    也有好幾次，他等著她出洋相，比如在數學老師因為題難突然叫她起來分析時，他撇頭看見的是她空白的試卷上面放置著一本漫畫書。

    只是，她對答如流。

    秦箏在思考對策，自己學會很容易，教會渣渣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這種挑戰在陸曼求她的時候，她就預測到了。

    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時候，聽見他如此說道：你怎么教沈燁的，就怎么教我。

    秦箏撇了撇嘴角，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沈燁的基礎能是他這種學渣比的嗎？

    當然，秦箏也不好意思去損他，怕挫敗了他的自信。

    *

    秦箏是個有耐心的人，只要認真來請教她的人，她都會不厭其煩地跟你講清楚解題思路，一舉反三。

    陸勁的位置之前總是被人占用，他的態度尤其不好，時間久了，秦箏也就主動去別人的位置上教導，陸勁卻是每次都堵著她不讓她進去。

    秦箏這人對朋友是沒什么計較的，特別是陸勁這樣的每天投喂各種零食的好好朋友。

    她只能每次都討好地求著他放自己進去，并一再承諾，下次絕不會有人坐他的位置上。

    此刻，她歪著頭手掌撐在半邊腦袋上，認真而又專注。

    那個早晨，陸勁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他喜歡她壓低聲音細聲細語地講解，特別是他裝作聽不懂的時候，她愁眉苦臉地發出輕輕的哀怨，而后又拿起筆，從頭講到尾。

    *

    初雪是在小年這天來到的。

    秦笙約著陸曼晚上放煙花，秦箏窩在沙發里看劇刷微博，和爸爸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關于高考的志愿。

    以秦箏目前的狀態來講，她想去哪里都是自由的。

    父母希望她再努力點，未來出國留學。

    秦箏從小到大都被寄予期望，在別人眼里她是別人家的孩子，她并不享受這種感覺，她的人生從很久以前就在被安排。

    她已經被同化，完全不記得自己要干什么。

    有時候她會覺得除了會學習，她好像什么都不會。

    秦笙發消息給她問她出不出來放煙花，她躺在床上木訥地盯著天花板，內心的空虛無法填滿，她拿出藏在床底下的色情圖書，翻了幾頁后，手指緩緩深入內褲里，按摩著陰蒂，渴望著性帶來的快感，渴望著釋放自己原始的欲望。

    突兀的手機震動聲，幾乎把她所有的欲望撞散了。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微信電話，陸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