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的邪
我信了你的邪
女子立在身側,呼吸間盡是從她身上散發的木梨花香。 容謹目光從泛紅的虎口略過,心頭微動,伸出手去接。 不可避免的,兩指相觸。 溫熱細膩,通過指尖清晰的傳遞過來,他動作微滯,眼底暗潮翻涌,改由扣住碗的邊緣從她手里拿過碗,貼近唇邊抿了一口。 湯汁濃郁,沒有半點魚腥之氣,吞咽后口齒之間還充斥著一絲鮮美,余味無窮。 容謹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訝意。 味道,竟還不錯。 可還合皇上口味? 一雙眸子好似被水洗過一般,水靈靈的,泛著淺淺笑意,正滿目期待的看著他。 分明生得妖嬈昳麗,彼時卻莫名多了幾分清純與嬌憨。 頃刻間,昨晚在御花園的那股怪異又不受控制的竄入腦中。 容謹當即沉了臉色,把碗隨意擱置在一旁,語調冷淡:嚙檗吞針。 盛嬌嬌唇畔的笑容一僵: 啥玩意? 不好喝你還細品,我信了你的邪! 她突然覺得,殷素素死前的那句遺言說得不夠全面,不止好看的女人欺騙性強,越是好看的男人也是! 瞧她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容謹郁氣更重了,來人。 候在殿外的長壽立馬快步走了進來,小心翼翼開口:奴才在。 送盛貴人回去。說完,憶起她方才一瘸一拐的走姿,又蹙眉加了一句:用步輦。 聞言,盛嬌嬌跪安的動作一頓。 心里那點憤憤不平的小情緒不禁消散了些許,多謝皇上賞賜,嬪妾先行告退。 可某人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撇了撇嘴。 果真是陰晴不定,原文誠不欺我! 一邊腹誹,一邊亦步亦趨跟著長壽走了出去。 * 回到上清苑,盛嬌嬌由青藥攙扶下了步輦,進院子前特意看了小丫頭一眼。 青芍機靈,立馬會意過來。 從衣袖中拿出來了一小包碎銀子,頗為恭敬的遞到長壽面前:辛苦公公跑這一遭了。 雜家是按照皇上的吩咐辦事。長壽推了推青芍的手,客氣的笑了笑:青芍姑娘此舉可真是折煞雜家了。 見他不收,青芍也不勉強,省得讓有心人看著了借機給她家小主安罪名,可還是說了一番恭維的話,將人送出宮門。 待回到房內,還未等她開口,盛嬌嬌懶洋洋的聲音便傳來:沒收吧? 小主怎會知道。青芍驚訝,走過去蹲下察看主子的膝蓋,見沒大礙,才道出心中不解:可他為何不收? 盛嬌嬌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單手拄著下巴,問得隨意:這后宮里頭,皇上可有摘過牌兒? 青芍搖頭:皇上登基四年,好像從未翻過哪位娘娘的牌子。 得人錢財,與人消災,這道理你可懂? 青芍點了點頭,但還是云里霧里,一臉懵懂。 盛嬌嬌笑笑,沒再出聲為她解惑,給自個兒倒了杯水,懶散的抿著。 后宮無人得寵幸,各宮嬪妃除了位份不同之外,其實都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久而久之,縱使有人心懷鬼胎,各自也頗有默契的維持著表面平衡。 長壽作為大反派的親信,自是備受各宮關注,一旦收了她的賞錢,便是默認與她站隊。 她不受寵,更沒有獲得皇帝的青睞,長壽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恩小惠,冒險打破如今平靜的局面,惹一身sao。 況且她本意也只是讓青芍客套一下。 這小太監能平安的在大反派待這么多年,肯定也是個精明的,怎會想不明白后宮這些彎彎繞繞,自然是不會要的。 再說了,她現在都窮得買不起rou吃了,哪來閑錢籠絡人心吶! 要是哪天能升升職就好了 然而正當盛嬌嬌這邊為吃喝發愁時,那廂上清苑盛貴人出入含晟宮消息卻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了整個后宮。 一時間,各宮風聲四起。 當天晚上,便有按捺不住的嬪妃結伴,紛紛上門打探,但都被盛嬌嬌以養傷為由一一擋了回去。 雖說她嗝屁穿書前看了不少宮斗劇,也深知不少套路。 不過真要論實戰,她是沒信心能斗得過那群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