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非她自夸
絕非她自夸
話是這樣說,輪到她自己,眼下石一卻在今晚失去好眠,睡一會兒醒一會兒,靠著床頭一小盞燈,幾乎每隔一小時便看一次時間,終于熬到六點鐘才得以獲救。 隔壁床的莎莎聽到動靜,從被子里含糊不清地發問:幾點啦? 六點多,還早。石一答完,見對方轉身又睡了過去,真好,她邊在心里默默感慨邊去洗臉,同時對自己身上的嬌貴毛病感到厭惡。時間實在太早,石一接著洗了澡,她從浴室出來,莎莎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看手機,很是迷茫。 我泡了茶,石一在鏡前整理衣服,我們先喝點再下去吃飯。 嗯。莎莎下了床,從旁邊走過,她看看石一的襯衣,說:應該要熨一下,打包過來都有折痕了。 所以說還是絲質的好,石一轉過身從桌上拿起面霜,挖了一塊往臉上抹,但是洗衣服的時候又是個問題。 莎莎動作迅速,沒一會兒便已將自己打理好,和石一一起坐在椅上喝茶,她問:這是哪個品種?好香。 金駿眉,我最喜歡它的味道。石一看看時間,說:不早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酒店餐廳已有許多人,全是白襯衣黑西褲,看來第一天大家都選擇標準著裝,使得石一的深灰色西褲顯出些許與眾不同的叛逆,不過說實話,黑白搭配只適合非常正式嚴肅的場合,而培訓根本不屬于該規格,石一始終堅持自己的著裝準則,以至于培訓結束,她也沒跟隨過這大流。 石一和莎莎兩人獨占一張大桌,遲來的六個男生只有該處位置可選,石一全都不認識,昨日會議上是有見過面,各自亦都自我介紹過,但石一見過就忘。人要留有印象給她是困難的,長久地留下印象使她記住是相當困難的,更多情況是別人會記住她,這不是石一傲慢,她早說過了,自己的大腦似乎有一個自動開關,無需主觀意志,它會主動判斷并記下有用信息,而其他通通被歸入干擾項,所以能在這么多年來還記得江禁是哪一個,已經算是大腦非常優待他,絕非她自夸,江禁本人肯定也認同這點,能被石一記住是他幸運。 莎莎正好相反,她是社交好手,人還沒坐下來,她已經開了口:你怎么這么遲?肯定是起不來。 是起不來。馮聞望過來一眼,問:你和石一住一起嗎? 未等莎莎說話,石一打斷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馮聞不解:昨天開會你不是坐在我旁邊嗎? 昨天我旁邊有人嗎?石一試圖回想:我只記得好像是有一個女生。 唉,不說了,傷心!馮聞拿起牛奶喝下一大口,動作夸張滑稽,說得石一不好意思,又問莎莎他的名字。 大概是食物治愈他,吃完早飯后,幾人一起步行至酒店旁邊的培訓中心上課,路上馮聞問起石一中學母校。 石一不太想和人談這段,一是過去對她沒有談論的必要,二是不快樂的苦悶日子不值得談論,所以她沒答,而是反問:你也是?得到肯定答復后,又問:你和我同一級嗎?怎么我好像沒在學校見過你? 馮聞問:你是幾班的? 一。 你在最前,怎么見得到排在后面的我?馮聞想起昨日石一的自我介紹,他想不通:但是你是尖子班,怎么會來跟我們一起做這個?下一秒,他好像立刻想明白了,于是自問自答:我知道了,你體驗生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