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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間里的花紅柳綠,紙醉金迷把她給留下來了。 孔敘那個女人,大家對她的評價不太好,嗯怎么說呢? 或許是太過于貪婪了。 然后然后擺出一副清高的嘴角,對那個女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說的最多的無非就是工作,晝伏夜出,劈開腿賺錢,碰上了秒射男,幾分鐘的功夫就有鈔票,大把大把的揣進兜里面。 然后看見女人,她市儈丑陋的嘴臉,兜里的錢被她數了一遍又一遍。 錢! 是大把大把、沉甸甸的一沓錢。 有人給她掃碼她不情愿,皺著眉、喪著臉,看著賬單里輕描淡寫的幾個數字,心跳都急促打顫。 神經病似的,剛一穿上褲子就跑到取款機面前,把錢取出來拿在手心里溫存一番,一遍一遍,仔仔細細的數過一遍。 這才肯放心,又把錢存進卡里面。 臨走時還看見她聞著指尖,是人民幣的味道。 又臭又香,讓她,讓孔敘拋頭顱灑熱血,欲罷不能的陷在夜里面。 她愛。 她愛每一個能張開腿的夜晚,客人來過又走遠,耳旁的笑聲一直不斷。 這是大好的人間,闌珊的燈火照亮角落里不知名的腐爛,jiejiemeimei們脫下褲子就都有錢賺。 她愛。 她愛夜晚,愛人間,更愛火樹銀花后藏匿著的糜爛。 人是卑劣的存在,沒有誰無惡獨善。 都有丑陋的一面,猙獰著面龐,或yin蕩或兇殘。 孔敘依附著人性的丑陋面,活的風生水起,如上青天。 今夜她又有錢賺,叫破了嗓子,一路傳到九霄云外。 凌晨兩點半,小媽打電話給她,哭哭啼啼的話也說不明白。 那時她正跟人zuoai,身上的男人是她的老顧客了,喜歡沒臉沒皮的女人,說在床上玩得開。 電話響了兩聲,孔敘顫顫巍巍的伸手,沒來得及掛就被人給接了起來。 壞。 男人都壞。 粗大的jiba狠狠插弄著她流水的蜜xue,女人剛剛還叫的歡快。 方方正正的手機成了枷鎖,在這一刻勒的她喘不上一口氣來。 電話里面傳來一陣囫圇不清的哭聲,還來不及說上半個字電話就被掐斷。 她終究還是如愿了的,掛電話后甚至帶著點得意的樣子。 然后又扯開嗓子叫,方圓十里的人都知道了,孔敘今晚又爽的不得了。 碰到了大雞吧的客人,狠狠地挨了頓cao。 小媽沒再打電話給她,哭了一陣后就銷聲匿跡了,窩在很遠很遠的老家,守著破敗不堪的屋子和柴米油鹽醬醋茶。 孔敘閑下來了也沒給她回過電話,錢解百憂,排萬難,電話里不痛不癢的幾句關懷終究是不能排憂解難。 沒聽說過,誰靠著三言兩語就起死回生,兩手空空也能享受天下之最好。 想活著不止靠著一口氣,終究終究,到什么時候都離不開一個錢字。 錢真是個好東西,沒聽說過,誰活著是為了修仙成佛的,但一定有人講過,有朝一日想過上好日子。 衣食不愁,無憂無慮。 不只是孔敘,天底下的大多數人都一樣,匆匆碌碌,為了一個錢字,把一生都給搭進去。 若有圣賢,也不過是幾個人模狗樣的偽君子。 嘆氣。 她長長的嘆氣。 眼睛也不眨一下,孔敘給自己買了個包,剩下的錢分成兩份,分別打給了那兩個跟她毫無血緣關系的媽。 眼看著數字清零,孔敘的掌心里都出了汗,再也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恨自己人性尚存,懂得什么是知恩圖報,也懂得吃水不忘挖井人。 就像許多年前的一天,那個女人走了很遠很遠,留下孔敘吃力的跟在后面。 她一邊哭一邊喊,年紀不大的小孩早已明白了生活的殘酷,知道自己即將被拋棄的局面。 塵土飛揚的街道上再也看不見,那兩破舊不堪的面包車究竟能走多遠。 轟隆轟隆的,像是隨時都要掉下一把零件。 不是什么好車,但在十幾年前的鄉下足夠新鮮。 更重要的是,也足夠甩開孔敘,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麻煩。 小媽叫李秀芬,三年前嫁過來的時候孔敘才四歲,偷偷瞄她一眼,然后咧開嘴笑一下,帶著點討好的意味在里面。 她那么小,又什么都明白。 就是人可憐,年初的時候老孔掉進冰窟窿里,一直到現在都沒撈上來,李秀芬領著兩個孩子活不下去,終于在今年七月領著親兒子又改了一嫁。 女兒是老孔的,但兒子終歸是自己的,到什么時候都不能不管。 所以面包車開過來的時候,她沒敢抬頭看,只把小兒子抱上了車,說房間里給她留了錢。 米面都不缺,你拿著錢去買瓶汽水喝。 那弟弟呢,他不喝嗎? 我也給他買一瓶吧。 李秀芬抬起頭,看到那么小的女孩踩在門檻上,又咧起嘴對著她笑一下。 像是四年前她來到這個家,女孩坐在門口的木扎上等她,看見有人來就站起身,什么也不說,先對著她笑一下。 夕陽西下,那個時候夕陽西下 她踩著余暉在這里等著她。 不敢再看了,那么小的一個女娃。 女人像是害怕,催促著面包車快點再快點,四個轱轆的東西,怎么比不上一個七歲的小娃娃。 怎么還能聽見她的喊聲,問還回來嗎。 你們還回來嗎? 回頭看,她一直跟在后面,真像是在等一個回答。 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里面是否帶著渴望,無聲祈求著,別把她一個人扔下。 是個懂事的孩子,人情世故明白的太多太早,因此體諒著李秀芬,不問問為什么不把她也帶著。 為什么弟弟上了面包車,而我要被留下。 多一個字孔敘都沒說,只跟著車屁股,問還回來嗎? 回來看我一眼,我們煮點粥喝。 煮點粥喝 一碗粥下肚,從上到下人都是熱乎乎的,女人總是在這個時間出現,離開了燈紅酒綠的夜晚,又來不及回家。 是一日清晨,天要亮未亮,四下薄霧茫茫。 她腳步虛浮搖晃,腿上穿了一條抽了絲的網襪。 路過一個垃圾箱,孔敘這才停下,擦了擦鼻子,又彎腰把絲襪脫下。 明明是車來人往的大街,她隨便的猶如在家。 時間尚早,但不影響有人忙著為生活奔波,粥館飄出香氣,一路引著孔敘來到這里。 粥還沒來得及出鍋,凌晨三點,客人她是第一個。 還要煮很久嗎? 淳樸的老板娘點點頭,不善言辭的她先笑一笑再說。 孔敘掏出手機,表示可以等下去。 離開了紙醉金迷的夜晚,她愿意等一碗清粥,在這個大霧茫茫的早晨。 很久她都睡不夠,中午的時候電話打進來幾個,都無關緊要,女人半夢半醒,嘟囔著晚上再陪你睡覺。 算命的說她今年運勢不好,二十四歲,本命年,沖太歲,犯小人。 觀了面,看了掌,手中的八字被神婆反復推敲。 最后大筆一揮,只留下了幾個生肖。 蛇虎牛馬豬,碰見這幾個屬相的人,不好。 孔敘半信半疑,在幾個小姐妹的慫恿之下花錢破了災。 路過內衣店的時候還花了大價錢,足足買了十套紅內衣。 但神婆好像在騙她,前半年里孔敘順風順水,賣的少掙得多。 她甚至后悔,早知如此順遂,何苦花錢免災。 一直到六月末,七月的第一個夜晚,光溜溜的孔敘碰上了賀虔。 那個只在傳聞中才會出現的賀虔。 可燕京市里的達官顯貴數都數不過來,有眼無珠的孔敘還不知道他是誰。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她只知道他是一位有錢的客人。 是有點過于yin蕩了,第一次見面,女人光溜溜的,坐在別人的jiba上面。 除了賀虔屋子里還有其他人,他們起哄叫囂,看看鐘詩和孔敘誰能把男人夾射。 哦,忘記說,屋子里光溜溜的女人不止孔敘一個,另一個叫鐘詩,是跟著賀虔一起進來的。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好主意,要她們在這里一決高下。 孔敘沒臉沒皮,早早的就脫了衣服等著,鐘詩卻是喪著臉,百般不愿意。 還是賀虔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誘哄著說聽話。 聽話。 別給我丟人。 于是兩個人脫了衣服,在大庭廣眾之下。 也在大庭廣眾之下,孔敘任男人拿jiba捅她。 一下又一下。 賭注越來越高,有人看好孔敘,也有人看好鐘詩。 說賀虔調教出來的姑娘,活兒不能差。 還有人笑,說哪找來的兩個sao貨。 手打在陰蒂上,揉一揉,拍一拍,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大家就瘋笑起來。 原來是孔敘噴了水。 她癱在茶幾上痙攣,劇烈收縮的yindao也夾射了身上耕耘不止的男人,要他一瀉千里。 說到底還是孔敘更勝一籌,畢竟畢竟,伺候一個男人的和伺候一群男人的不同。 孔敘常說她千錘百煉,能讓每一個跟她睡過的男人都念念不忘,欲仙欲死。 她管這個叫敬業,甚至每隔十天孔敘就要看幾部黃片,學習一下新的體位、知識。 臭婊子,淌這么多水。 有人擦了擦手,卸磨殺驢。 賀虔走過來,他看一眼委屈巴巴的鐘詩,又看一眼媚眼如絲的孔敘,伸手一指:過來幫她舔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