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篇】三十一
【嫻妃篇】三十一
眼看著蕭嫻一劍刺向他,齊述一動不動,那里本就有一個傷口,是先前為了找她按照醫理左心右肺而特意選擇的部位此刻卻成了閻王手下催命符。 劍傷加劍,傷上加傷,蕭嫻這一劍毫不留情。 血污布滿了齊述的身體。 齊述抬頭看向蕭嫻,欲從中找到一絲情緒變化,然而抬眼撞入的仍舊是滿目冰涼,蕭嫻的目光平靜無波,看他就像陌生人。 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快,血腥氣闖入口鼻,就聽到她對身邊的人說:陛下假扮為宦官欲逃脫,我已將他誅殺。 嘴里的腥甜全成了苦。拼死為見她一面,而她卻是要他替溫函而死。 -------- 齊述猛的從睡夢中驚醒,一模脖子,還好,他的頭還在。 再看身邊,蕭嫻醒了,正痛苦的捂著肚子,神色不似作偽。 來人,帶太醫。 齊述顧不得穿戴,握住蕭嫻的手,強迫她冷靜下來。 蕭嫻,太醫馬上就來了,別怕。 蕭嫻在痛苦中蜷縮,聞言抬起頭,冷汗順著她的額頭下來,你....你都不怕,我...為什么要怕。 齊述沒料到蕭嫻到這個時候還要刺他一下,握著蕭嫻的手一頓。 這一世的蕭嫻比上一世還要難處。 或許上輩子還有主仆的溫情,這輩子卻從頭到尾都是不能執手的人。 太醫呢快 對著蕭嫻痛苦中還帶著冷笑的臉,齊述忍不住想發火,但看到她發白的指尖又忍住了,只朝著外面吼。 齊述,現在的你還要假惺惺嗎?我真是小看了你。原來我腹中的孩子才是那個最大的餌蕭嫻白日思慮下,忍不住到聞書閣去查七王歷年卷宗,一番查找,終于被她找到很多七王之事。諸如鶴北王每年進貢康南祭祀所用金餅數量存疑、三王頻繁聯姻親上加親等等。按理,上貢紀要不該出現在聞書閣,顯然是之前有人看過隨手暫存在了這里。除此外還有大量七王卷宗都被放在同一個地方,一看便是專為了方便查閱而設。 而就在蕭嫻肯定七王亂爆發沒那么簡單打算細看時,拿著書卷的手突然感到一陣酸麻,蕭嫻捂著額頭痛苦呻吟了一聲,便覺渾身力氣將盡,模糊中只見到一個小宮人拿著燭臺在外間走過,便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那一刻,她腦子里終于有了清晰的思路。 可以肯定的是齊述布局多年,從一開始就不滿足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了再進一步,才隱忍多年。 同時,溫函在剪除蕭氏后勢力增大,一個成熟的帝王正一步步成形。如果溫函羽翼徹底完整,齊述命運必定會如蕭恣,就算溫函能容得下他,下一代帝王又能可容忍齊述如此大的權勢?所以齊述先一步出手,選在了蕭氏被除后,世家最放松、溫函根基尚不足、七王自大心急這個時刻,欲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時,蕭嫻這一胎便格外重要。 皇胎引人注目,溫函死不死的真相便不重要,自古以來重名正言順,有皇胎,七王要登位便師出無名,是以眾人焦點全在皇胎上;如此,溫函徹底被隱藏,七王派出刺客暗殺,一旦成功便可放下戒心,于是驕兵必??;同時,七王亂軍將至,朝中世家自亂陣腳,無力對抗齊述,齊述此時收買人心為上策,收買不了的也能明了對方派系陣營可秋后算賬;加之為誅亂軍,溫函隱于臺面下的時間足夠齊述拿到大部分權力,至此,溫函不得不聽命于齊述連環套住這串亂局,齊述再打著溫函的旗號做事,便名正言順。 現在,作為藏書之最的聞書閣大火彌漫,便是七王行軍的信號。 不超過三天,七王便至。 蕭嫻冷眼看著齊述無言對她,沉默了一下后無視她的掙扎,強制把她摟入懷中,那雙陰沉的眸子里竟閃過一絲慌亂。蕭嫻以為自己看錯,待再看時,太醫已進來為她診斷。 齊述將她放下,但一直沒離開。太醫抖著身體把脈,好不容易才讓蕭嫻服下藥丸睡過去。 大監.....齊述半蹲在床榻邊,起來的瞬間有一陣虛空感,還好旁邊太醫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 這段時間,齊述既要處理西北邊境的事,又要謹防七王暗殺,溫函那里又時時刻刻要關注,朝政更需安撫,除了兩次休息了一個時辰外,就再沒放松過。 無事。下去吧。 蕭嫻只是太過cao勞導致胎位有些虛浮,癥狀較輕,注意休息便好。太醫本怕極了齊述,見齊述沒再吩咐自然不會多嘴,囑咐了幾句宮女注意事項便慌慌忙忙離開。 人都出去后,趁著蕭嫻睡著的功夫,齊述想到那封沒來得及送出去的信,眉頭高高皺起。信中是蕭嫻托荀家與七王接線溫函沒死的消息差點就不脛而走。 淡筆被關押,要想撬開她的口很難,也沒必要。 懷著孩子也能想這么多.....摸了摸蕭嫻臉頰,齊述自嘲的笑了笑。 他現在有些無法確定自己的心。一開始是他不信任她,到后來是他強迫自己信她。他到底愛不愛她? 齊述自嘲,他想這么多作甚。他的心不管怎么變,都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自始自終,那個他放在心上的人都不曾在乎過。 信在齊述手中粉碎,原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逃不脫她。 下一次更結局 過兩天更,讓我好好搞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