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化倒計時
喪尸化倒計時
不疼。容辰修長手指摩挲她瑩潤的面頰,但只是輕輕擦一下,擔心自己沾滿末世污血的手弄臟了meimei純凈的臉。 接下來,他繼續平穩地開車。 每個人體質不同,喪尸化的時間也不一樣。容辰無法確定自己什么時候變,計劃在失控前,找到自己的好朋友舒木南,委托他好好照顧meimei。 容辰讓meimei在后座的折疊床上休憩,遠離自己。長時間的駕駛使得眼珠疼痛干澀,卻不敢休息一刻,無時不在害怕會失去自我。 容恩恩跪在柔軟的床上,身子前傾靠近哥哥的座位,兩手捧著一塊奶油餅干:餓不餓,吃點東西吧。 容辰明明很餓,看著餅干完全沒有胃口,meimei嫩白的手在眼前晃動,胃里涌動起一股鉆心的饑餓感。 嘶,好想咬上一口 容辰狠狠咬住下唇,拼命找回原來的理智,給自己做了個防咬面罩戴在臉上。 暫時不要擔心meimei被咬,心里總算好受一點。 病毒卻在暗無聲息地蠶食他的身體,很快會突破血腦屏障,侵入神經元后,徹底控制他所有行動。 然后,再也不認識自己的親meimei。 他必須快點,再快點 第二日,容辰找到一處空屋子,卸下車里所有物資,安排meimei歇息。 我出去一趟。容辰隔著meimei好幾步距離,側著身子,眼光始終沒有瞟向她。 容恩恩親昵地朝他跨一步:你去哪? 容辰猛地往后退,手指緊緊掐著掌心,生怕喚起嗜血的沖動。 他頓了頓,抵住舌尖,很努力保持最后的理智:你在這等著,這是舒哥哥的房子,他可能會回來。 容恩恩急急地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吧擔心被meimei看穿,他快步離開這座屋子。 闔上門前,他咽喉里滾著沙子,滲著血一個字,一個字對meimei說。 恩恩,無論發生什么,你要堅強,變得足夠保護自己,哥哥會一直在你身邊。 臨行之前,他只拿了把短刀,除此之外,沒帶任何一樣東西,剩下的武器全部留給了容恩恩。 他知道自己再也支撐不下了。 容辰站在遠離房屋白茫茫的空地,孤零零一個人,手持著那把明晃晃的刀刃。 呵,這是他第一次騙meimei呢。 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后,會不會怪自己。 可是,他只想要她好好的。 然后,他作為一個活人,尊嚴的死去。 而不是變成行尸走rou,生吃自己的親meimei。 所以他決定找個干凈的地方,自我了斷。 他微睜猩紅的眼,撐起脖子高高昂著頭,看自東而起鐵血般艷紅的太陽,看被撕破美好卻仍然存在一絲希望的世界最后一眼。 他抬起手腕,尖刀抵住自己脖子,閉上了雙眼 身軀傳來沙沙的奔跑聲,柔軟溫熱的rou體重重襲上他后背,手里的刀柄撞飛在地。 不要!纖細小白手很有力地箍著他的腰身,死不松開。 容辰心口劇烈一震,回頭看meimei:你怎么來了? 容恩恩頭發亂糟糟的,提著的手袋還塞著一把手槍,哭紅了眼,抹著眼淚抽抽嗒嗒:哥哥不要 你只帶了把槍就跟著我,知道有多危險嘛!容辰又怒又驚,用力推開容恩恩。要不是狀態不允許,真想狠狠打她的屁股。 真的很幸運,周圍沒有喪尸,她沒有出事。 容恩恩拽緊他衣袖,揚起小臉,央求似的昂視他:我我不想你死。 原來她都猜到了,容辰泄一口氣,緩緩拉開袖口,露出青筋猙獰的胳膊:可能一個小時,也可能就幾分鐘,我會變成吃人的怪物,咬你的rou,喝你的血。 我不怕。容恩恩猛搖頭,哥哥不會變怪物。 容辰氣笑了,不知說什么好,胸脯突然震顫一下,隨后,三股血液從鼻子嘴巴流了出來。 他抹了把臉,看著一手的黑血,體能被消耗殆盡,反而心情平和下來,找了處凸起的沙地靠著。 面對meimei,他竟然沒再生出嗜血的欲望,慶幸的想,興許還有一絲回轉的可能。 他抽出容恩恩手袋里的手槍,遞到她掌心:如果我變了,就給我一槍。 容恩恩偎依哥哥身邊,頭輕輕枕在他膝蓋上,凝視他濃黑睫毛下茶褐色的眼眸。 陽光正好,兩人含笑著對望彼此,連眼皮都舍不得眨。 也許是許久之后,也許只是一盞茶時間,容辰無比疲倦地閉上眼:就睡一會,別叫醒我。 可能下一次眨眼,他就不再是哥哥了。 容恩恩握著槍,安靜的守護他,內心一遍一遍祈禱著:哥哥一定會好起來。 空地上,忽地響起刺耳欲聾的咔嚓聲,這么大的動靜居然沒吵醒容辰。 容恩恩扭頭一看,震驚得小口微張。 只見一頭三米高的巨象,邁開粗壯如柱的大腿,直接碾壓一輛鋼鐵汽車,朝容恩恩這邊緩步走來。 不同于普通大象,這頭象雙目泛紅,表皮呈死尸般的青灰色。 巨象頂上坐著一個頭頂滑稽尖帽的小丑,狹長的臉抹著詭異的紅白妝容。 他手持一支短笛,赫赫地吹著變調難聽的曲子。大象的腳跟后面,竟然跟著上十多只喪尸。 更離奇的是,那群喪尸沒有攻擊人的傾向,反而隨著小丑的曲子肢體僵硬的舞蹈。 小丑低頭看向容恩恩,咧開猩紅的唇沖她笑,cao著一口蹩腳的E國語,喲呵,小meimei,需要叔叔幫忙嗎? ps:科學家怪人小丑出場,劇透一下,洗了臉的他是個大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