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醋缸
42 醋缸
志愿填報完成后的第二天,徐言收到江川打來的電話。 徐言嗎? 嗯。 她正從三樓取了書往樓下走,邊將書夾在腋下邊用左手舉手機。 他語氣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你志愿填報得怎么樣? 昨晚填好了。一志愿填的S大。 這樣?那真是恭喜你。她聽見他淺笑的氣聲,應該沒問題的。什么專業? 文學可能錄不到希望能去新聞或者廣告吧。你呢? 我不出意外,應該是去首都。 恭喜啊,果然,就知道你會考去首都。 徐言走至房間門口,正好同徐聞打了照面,他用口型問她:誰? 電話那頭江川還在說話,她分不出神,只不答。 興蕊呢?還有鄒昕,你的幾個好朋友,都準備去哪? 鄒昕想去X大,興蕊填了省內,一志愿跟她跟她男朋友一個大學。 和江川講起男朋友這個詞,總不免有些尷尬。 徐聞走近了,已然聽出電話那頭是個男聲,現在社交軟件如此發達,什么事一條微信不能說?要巴巴打來電話的,只能叫他歸類為心懷鬼胎。 他占有性地環住她,要湊過去吻,被她一掌推開了,還附帶一記警告的眼刀。 那挺好的。興蕊男朋友是和你們同班?叫陸北? 徐聞正蹲下身撩高她的T恤,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一摸就會被掌心的高溫熔化的雪,在這燥熱夏季只望一望就能沁出使他愉悅的涼意。 悠長假期,爸媽白天都去上班,家里只剩他們和不需過分防備的李阿姨。夏日的漫長白晝里他們就時常膠著到一起,窗簾一關房間變成昏暗小小世界。他們會狂熱地擁吻、愛撫,像某種饑渴癥般渴求對方的肌膚、器官,然后將每一個午后都涂成汗濕了、干渴著的朦朧夢境。 他便用舌貼上去,舔吻她的腰側。 徐言猛地吸了口氣,手胡亂地推他。只是敷衍兩個字都被攪碎,是、是啊。 言言,我 電話里他忽然換了稱呼。徐言已經能隱約察覺出什么,但徐聞愈探愈深的手指已經不容她過度思考。 其實,首都離合江市也不是很遠。 然而有一個更近的人,有一個此刻就已經將指腹貼在她濕漉rouxue外輕攏慢捻的人。 徐聞烘熱的手掌熨在她后腰,用口型說,快點掛掉。 而她明明臉上的紅都漫到耳根,呼出的氣息和蒸騰暑氣一般燙,眼睛里卻還要維持倔強的清明,嘴巴不停: 哦,確實,比回家還近好多。 所以我想 后半句沒能聽清,因為他手指的動作懲罰般陡然劇烈起來,她猛地拿遠了手機,死死咬住下唇才堪堪沒有將自己異常的驚喘泄露。 什、什么?他像是極滿意她一瞬的慌亂,驟雨暫歇,熱舌卷她耳垂的涼rou來吮,讓她聯想到沖主人討寵的大狗。 剛才信號不好,我沒聽清 徐聞埋在她肩頭笑,現在是哪一年了,居然還講得出信號不好這種爛借口。氣息在撓她,癢得徐言又去推阻。 果然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說:不然,你最近有空嗎?想約你出來吃個飯,或者看個電影?看你想做什么。 嗯再說吧,我們微信聊好嗎? 好。 終于是掛斷。他惡狠狠地欺上來,用力吻紅她的嘴:誰,江川?還要微信聊,聊什么? 聊約我出去。 約你出去?不許。 徐聞將指抽出來,她低頭就看見上面沾滿濕亮的汁液。被他玩出來的,像在說:那個人知道剛才和他講電話的女生,下面的嘴在吃著別人的手指嗎? 我跟他出去又,不代表什么嗯 他復又扯松了她的內褲,食指和中指烈烈地攪弄,要她體內的海和他的醋缸一樣翻騰。 那也不許。我會好醋。 難道我不能有男性朋友嗎? 他不一樣。 徐聞記起兩年前夏天,他隔著重重樹影瞥見一只握住她細腕的手。 你跟他到什么程度? 牽手?接吻?還是 又怎么樣? 當然不能怎么樣。拿過去的事跟她吵嘴未免太幼稚了,可他在她面前永遠會變回惡劣小孩。 她忽然挨近了,咻地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這種程度。 徐聞整個人呆住,臉上熱氣蔓延。 你你故意的是吧? 什么,你不是想知道嗎?就是這種程度???,別再刺激我了,我不想聽。 哦。 但是可以再演示一遍。 你想的美,唔后面的話就被他用嘴封印了。 你前天的裙子穿好短。 夏天穿短裙很奇怪嗎再說有穿安全褲啊。 那能不能現在穿給我看。 他真是越發壞了。出這個門他做循規蹈矩弟弟,關了門卻總是花樣百出。她又何嘗不壞,否則為什么無師自通地懂他口中的穿是空無一物的穿,是裙擺會被推得比腰還高的穿,是腿間夾住他作怪的指迎來降雨的穿。 少年人的體內仿佛有永不熄滅的微縮太陽,他們就這樣兩相緊貼,企圖將盛夏燒得無窮無盡。 將短裙復又丟進洗衣機時,她想起前天是穿著這條裙子出門和朋友聊志愿。期間喬興蕊提起一個人,彭思云,你認識嗎? 噢,不認識,但我知道是哪個。 重點班的哎,以前一直年級前幾,沒想到高考據說發揮失常了,沒考好。 另一人說,重點班的就算考差了,能差到哪去呀。 不知道,等學校放光榮榜了回去看看,總不能榜都上不了吧。 每一年錄取結果出來,一中都會貼出一大張金光燦燦的榜單,凡進重點大學的皆能榜上有名。 沒有想到,那年暑期的結尾,彭思云的名字出現在徐言的前幾行,S大的那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