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歡歌》-rou償
-rou償
月牙形的海灣,海浪拍打著沙灘,海風清爽而潮濕。 江枝歌穿著草莓色三點式泳衣,側躺在細軟的沙子上,在鏡頭前搔首弄姿,不知是腮紅涂多了還是過于害羞,臉頰像天邊的云霞一般紅。 她翻過身,豐盈的圓潤的酥胸往地面墜下,似乎快要撐破泳衣,翹起的臀部像新鮮的水蜜桃那般飽滿而富有彈性。 攝影師鐘琴歡快速地抓拍著,像個無情的工作機器。 拍了一會,江枝歌起身,走到鐘琴歡旁邊說:琴歡哥哥,我想看一下剛才拍的照片。 她的語氣帶著些許謹慎和忐忑。 鐘琴歡把相機移到江枝歌眼前,大拇指按著翻頁鍵,一張一張地往下翻。 江枝歌一邊看,一邊輕拍粘在身體上的細沙,手背不經意觸碰到鐘琴歡的手臂。 她的眼皮無序地跳動著。 等一下。江枝歌抬起右手,指尖輕輕擦過鐘琴歡的手背,她深吸一口氣,五指抓住他的大拇指,按了上一張。 似乎沒發現有問題,她柔聲說道:沒什么,繼續吧。 手指卻仍停留在鐘琴歡的大拇指上。 鐘琴歡不動聲色地抽出大拇指,把相機放到江枝歌手中,冷淡地說:你自己拿著看吧。 江枝歌急忙把相機推回鐘琴歡手里:晚上再看了。趁現在日落,我們接著拍入水的照片吧。 好。鐘琴歡依然面無表情。 夕陽的余暉灑下,海面如鋪滿了碎銀。 江枝歌走到淺海處,海水沒過纖削的小腿,她踢起水花,同時對著鏡頭笑靨如花,場面無比唯美。 她又蹦又跳,轉換不同的姿勢,突然一踩空,身體向后仰,撲通一聲,整個人墜入海水中。 情急之下,鐘琴歡扔下相機,沖進海里。 海水微涼,過往的畫面又在腦海里浮現,張牙舞爪,他咬咬牙,把回憶壓制下去。 鐘琴歡的水性并不好,所幸海水較淺,他只需要彎腰就能抱起江枝歌。 他把江枝歌放在干燥的沙灘上,她咳嗽了幾聲,吐出了幾口海水。 江枝歌覺得鼻腔和口腔都很難受,半睜著眼躺了幾分鐘才緩解過來,還有些后怕。 鐘琴歡低聲問道:怎么樣? 江枝歌的淚水一下子盈滿眼眶:我剛才好害怕。 長相堪比洋娃娃的女生哭的時候更加惹人憐愛。 鐘琴歡有幾秒鐘愣住了,還沒想好下一句話該說什么時,一股柔軟鋪天蓋地般襲來。 江枝歌抱住了他。 纖細的雙臂攬住了他的脖子,頭挨在他的肩膀上,胸口貼著胸口。 江枝歌哽咽地說:還好有你在。 兩人的身體都已濕透,江枝歌能感覺到鐘琴歡胸膛的起伏越來越明顯,心臟的跳動速度越來越快。 她也是。 鐘琴歡猛地站起身,由于江枝歌的雙手纏得太緊,她像娃娃機里的公仔被提了起來。 不知情的還會以為這是一對熱戀期的情侶。 放開手。鐘琴歡冷如冰窖,甚至有點兇。 江枝歌知道自己該把控好分寸,雖然不舍得,但還是慢慢地松開了手。 她微低著頭抬眼看他,他卻板著臉,臉色很差。 鐘琴歡走到剛才拍照的地方,拾起相機。 江枝歌跟上前,發現鏡頭已摔碎。 相機我賠你她說得好沒底氣。 鐘琴歡二話不說往岸邊走去。 天吶,他是真的不高興了,我該怎么辦? 江枝歌連忙套上事先準備好的長T恤,穿上沙灘鞋,拿起包包跟隨在鐘琴歡身后,同時悄悄打電話給她的感情軍師。 喂,小公主,是不是得手了? 沒有我全都按照你說的去做了,結果誘惑不成,還摔壞了相機,琴歡好像生氣了,我接下來該怎么做呀? 相機壞了就再買一個唄,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現在應該去逗他開心,能讓他笑了就離成功不遠了。 怎么逗? 軍師有些無奈:哎呀,你不愧是感情笨蛋美女,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像鐘琴歡這種超級悶sao男就應該不留余力地沖他撒嬌,盡情展現你的魅力! 好 掛了電話,江枝歌追上鐘琴歡,拉住他的衣袖,嬌聲道:哥哥,對不起,都怪我,我一定會補償給你的 鐘琴歡停住腳步,轉過身對著她,眼睛深沉得可怕。 你以為什么都能補償得了嗎? 江枝歌有點被他的氣勢震到,怯懦懦地說:我會盡我所能地補償你。 鐘琴歡冷哼一聲:行,那就rou償。 rou償 江枝歌頗為吃驚,她的初衷是追到鐘琴歡,但還沒想過進一步的發展。 我還沒做好準備江枝歌低著頭,聲若蚊蠅,心臟撲通撲通如小鹿亂撞。 吃海鮮吧。 ???江枝歌懵了。 鐘琴歡望向四周:這島上的小管、螃蟹、蝦姑排、鰻魚挺出名的,還有金錢rou、海蠣煎。 敢情rou償是去吃真的rou? 是鐘琴歡想法簡單還是她思想污濁了 而她竟然對此感到有點失望。 他們找了一家大排檔,顧客很多,里里外外都坐滿了,不過這夜市里的每家店都是車馬盈門。 鐘琴歡一直不說話,江枝歌不知該找什么話題打破僵局,但她也漸漸習慣和他這樣的相處方式了。 邊吃著海鮮邊吹著海風,人的心情自然而然變得舒暢。 對岸燈火通明,漁船在海面悠悠行駛著,月亮倒映在深邃的大海上。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 鐘琴歡看一只螃蟹的眼神都比看她深情,有一瞬間江枝歌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能堅持喜歡他那么久。 江枝歌單方面喜歡鐘琴歡將近四年了,從她的高一到大一。 四年前,高一國慶假期前一天。 江枝歌和林子雅分別收拾好行李后,一起從宿舍離開。 她們倆同級并不同班,但機緣巧合被分在了同一個宿舍,還挺聊得來,便成了朋友。 兩人各自提著行李箱慢慢地一級級地下樓梯,林子雅和江枝歌講起她初一國慶放假時第一回自己坐公交的事情。 當時林子雅連公交站牌都看不明白,分不清自己應該坐哪個方向,隨意問了身旁同樣在等車的男生,結果那男生臉一轉過來,她就怦然心動了。 恰好他們是同一線路,男生去的地方比她家遠兩個站,林子雅便跟著他上了公交車,聊了幾句就趁熱打鐵向他要聯系方式,從此她放假回家時都有男朋友陪了。 林子雅問江枝歌: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江枝歌信誓旦旦地說:我相信,但我不會。 畢竟這十幾年她都沒對任何人動心過,但剛說完的下一秒,她在宿舍門口看見鐘琴歡時就打臉了。 陽光透過枝葉傾灑在他的身上,流動的光影讓他的面孔若隱若現,他的身材清瘦頎長,穿著復古的黑色的連體工裝,光看身型便覺得這個人不會難看。 待走近,他驀地望向她的方向,她覺得這是一張寫著故事的臉,皮膚小麥色,五官算不上精致但凌厲,眉毛濃密,眼窩很深,鼻子高挺,有點像駝峰鼻,嘴角天然向下,全身散發著一股深深的陰郁氣質和讓人想要探聽的神秘感。 不知為何,江枝歌的腦海里浮現了一件文物商龍虎紋青銅尊,是商代和西周時期的盛酒器,體型高大、鑄工精細,肩部飾以三條蜿蜒向前、龍首突出、闊吻巨口的蟠龍,腹部紋有雙虎,食人之狀,一人頭被銜于虎口之中,圈足平雕饕餮紋飾。 虎噬人紋,是當時的奴隸主向奴隸們顯示統治者的威嚴的象征。 江枝歌正為這場即將擦肩而過的相遇而感到遺憾時,不料林子雅上前一步,沖那男生笑道:鐘琴歡,你怎么來了? 難道他就是林子雅剛提起的談了三年的男朋友? 失落感涌上江枝歌的心頭。 鐘琴歡主動接過林子雅的行李箱,不緊不慢地說: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