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微h)
誤入(微h)
日暮漸漸降臨,簡寧長伸一個懶腰,喟嘆了一口,終于熬好了。暫時還查不出這徐景之有什么問題,簡寧也不敢直接開補藥,只好按照平時的經驗先開了一劑解郁敗火的藥,畢竟這種大老板有點什么糟心事也是難免的。 藥香四溢,想到要去樓上,簡寧便脫了白大褂,簡單的白體恤塞在牛仔褲里,露出纖細的腳踝,見藥也溫了,簡寧踏著小白鞋就往樓上走去。 糟了,簡寧暗暗想著,剛剛光顧著發愣,根本沒聽清徐景之說的去幾樓,emm,頂樓是四樓,一般房間都是在四樓吧,簡寧在心里默默肯定到。 樓梯間空無一人,簡寧怕吵了清靜,也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端著藥碗,四樓,簡寧隱隱約約聽到盡頭有動靜,便向走道角落走去。 這批貨何時能到?徐景之看向靠著門的陸鴆。 陸鴆手轉動著耳釘,懶散道:明天晚上,我和小修修一起去驗。 小心一點,之前那些失誤我總覺得出了內鬼。徐景之皺了皺眉,落日余暉,讓冷峻的臉龐更添寒意。 驀地簡寧要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她聽到了什么,內鬼?驗貨?這徐家不是做房地產生意的,來之前她特意上網查了一下,怎么回事? 陸鴆邪邪一笑,瞧瞧他發現了什么,貓眼外一只偷聽的小貓咪,手從腰間麻利掏出一把槍,泛著銀光,咔噠一聲上好了子彈,可能警察又放了什么人到我們這,陸鴆隨意說道,不看徐景之,眼神卻死死盯著貓眼,截了我們的毒品,殺了他就對了。簡寧手頓住,瞳孔放大,男人的聲音很近,很輕,像是貼在她耳邊低喘,說的卻是致命的話語。 滴。清晰的聲音傳入她耳,她猛地驚醒,但還不忘緊緊抓住藥碗,她定晴一看,房間旁邊竟然是個電梯,上面的4赫然闖入她眼底,槽糕,要是被看到她在這,那她怕是要沒命,簡寧感覺心都要跳了出來,她低低呼吸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慌,絕對不能慌,慌了可就真的完了。 室內安靜得厲害,徐景之一根接一根抽著煙,呼吸低沉,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宋晏修還是那樣躺在沙發上,眼睛一動不動,耳機到底有沒有放著音樂,他到底有沒有睡著,可能除了他自己也無人知曉,只有陸鴆,銀槍在他手上被玩出了花,桃花眼里笑意不減,怎么辦,小貓咪要被抓住了,可如何是好呢,要不就用手里的東西給小貓咪一個快活,陸鴆低低笑著。 簡寧輕手輕腳但又快速向后退了好幾步,然后逐漸走出聲音,平穩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嚓電梯門霎時打開,一黑衣男子從里面走出來,誒,簡寧欣喜道,哥哥好。 黑衣男子腳步一頓,皺了皺眉,手往腰間放,簡寧心停了半秒,甜美一笑,我是來給徐先生送藥的。男子死死盯著簡寧,手不曾從腰間移動分毫,簡寧也不惱,笑眼依舊,哥哥也是來找徐先生的嗎,好巧。半晌,簡寧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滯了,終于,男子手從腰間滑到腿側。 進來。室內傳來徐景之略帶怒意的聲音。 男子把視線從簡寧身上移開,敲了三下門,便打開進去。簡寧腳步要挪不挪,她猜到自己怕是走錯了地方,那她要不要進去,可是如果直接離開,簡寧臉白了白,不是說不能把后背留給自己的敵人么,今天她簡寧就是把小命留在這,好歹也得知道自己是咋死的,就在簡寧在門口天人交戰之際,黑衣男子已經出來,說徐先生讓她進去,便轉身離開。 簡寧吞咽了幾口唾液,緩緩看向眼前的門,說實話,她慫了,嗚嗚嗚,大哥,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噠噠噠簡寧學著男子的樣子也敲了三下門便推開進去。 室內不大,朦朦朧朧的,還有點嗆,簡寧進去就后悔了,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心慌,可以看到徐景之就坐在她對面,頭發濕漉漉的,眼神噙著怒意,怎么?簡寧心沉到谷底,發現她偷聽了?還是之前男子給他說什么不好的消息了,沒準貨被查了,簡寧覺得自己還是蠻樂天的,此時此刻還能自娛自樂,余光看去,還有一人坐在徐景之身旁,調笑看著她,簡寧覺得像被毒蛇盯著,不敢回看。 那個,徐先生,您的藥熬好了,簡寧小碎步走到徐景之旁,眼神格外誠懇,還是溫的。 徐景之不接話,也不接簡寧手里的碗,就盯著簡寧看,透過徐景之瞳孔簡寧可以看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樣,等待注定是磨人的,再等一秒,簡寧可能就要跪下求饒了,她什么都不會說出去的,只求保她一命,嗚嗚嗚,她一定會治好徐先生您的病的,求求了,她還沒活夠呢,想著想著,簡寧覺得自己都要哭出來了,前面是徐景之發怒的模樣,背后的眼神又纏繞著她一圈一圈,然后就在脖子處狠狠一勒。 簡醫生就這么難耐嗎,徐景之終于把視線從簡寧身上移開,特意到這來勾引我的屬下嗎?手指一點一點著簡寧抓碗的手,卻不接過,徐景之手指輕輕蹭著簡寧的皮膚,逐漸上移,簡寧覺得胳膊像有小蟲在爬,一陣酥癢,手抖著差點就要松開,徐景之盯著簡寧的眼睛,看著它染上濕意,看著它微微顫動,起身站起,很近,近得他可以清晰聞到她身上的蘭花香混著藥香,沒有了白大褂,他可以清楚看到胸把體恤撐起,簡寧難得感謝他離她如此之近,兩個人的身體替她夾住了差點就要掉落的藥碗,只是她可以容易感知到他身體的種種律動。 雖然被徐景之撩撥得不舒服極了,簡寧還是長吁一口氣,原來是因為不滿意自己勾搭他屬下,啊呸,哪里勾搭了,她不過是喊了一句哥哥,還是形勢所逼,不過她也能理解,干他們這一行的,萬一被女人迷了雙眼,泄露了什么秘密那豈不是要完犢子了。 簡寧定了定神,手抓緊碗,往后退了半步,不好意思啊,徐先生,不過您誤會了,便臉紅道,我記錯了樓層,才走到四樓。 見徐景之不說話,簡寧又小心試探道我以后再不會了,隨即推著徐景之坐下,快喝藥吧,都要涼了。 身后又傳來咔得一聲,簡寧心也跟著沉了一下,卻不敢轉身,生怕露了端倪,和她在門外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手槍的聲音。 徐景之順著簡寧的動作坐下,似有似無向簡寧身后瞥了一眼,陸鴆聳了聳肩,把槍收回腰間。 這藥,徐景之看簡寧手已經要僵了,才伸手接過,手指劃過簡寧手腕,有點冰涼,簡寧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后那人什么意思,她摸不透,里面有什么藥? 簡寧鎮定道,放心吧,沒什么特殊的藥,因為暫時還不知道徐先生您究竟是什么問題,都是些簡單的解郁敗火的藥,普通人也可以吃的。 徐景之撇了撇嘴,可憐兮兮看著簡寧,苦嗎? 簡寧忍不住彎了嘴角,emm,苦,看著徐景之一副拒藥于千里的模樣,簡寧摸了摸他還未干的頭發,我給您準備了蜜餞。 身后陸鴆起身從簡寧身旁經過,低低笑著,聲音飄忽,撒謊的小貓咪。 簡寧的手停在半空中,臉一瞬間蒼白了,他果然知道了。 見徐景之喝完,簡寧努力讓血色恢復,溫柔遞上蜜餞,既然那人沒有說出來,想必徐景之應該是不知道的,徐景之沒用手接,直接張嘴含了上來,嘴里殘留的藥液從嘴角溢出,流到下頜直至脖頸,簡寧想把手抽出來,卻發現徐景之吸得厲害,舌頭在她手指與蜜餞間試探,滑滑的,像條小魚,簡寧紅了臉,奮力一抽,只聽得啵得一聲,簡寧看著手指上還殘留的唾液與徐景之嘴里拉出的銀線,直紅到了脖子。 簡醫生,我的病就麻煩你了,徐景之人畜無害地說道,我送你離開。 簡寧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謝謝徐先生了。 簡寧正欲離開,剛剛走過的陸鴆彎了彎眼睛,語言輕佻,怎么,你之后還要來嗎? 簡寧頓時警鈴大作,他這是在試探嗎,當然,簡寧溫婉一笑,我肯定是要對我的病人負責的。簡寧眼神溫和看向陸鴆,她抱著一絲期冀,既然他沒有明說,說明他可能尚想留她一條小命,她現在就只能卑微地告訴她,她只是一個醫生,徐景之就只是她的一個病人罷了,其余的,她不在意,也不關心。好吧,其實她還是有點在意的,一想到眼前的人是毒梟她就只想離得越遠越好,可是她不敢,她慫得一批。 陸鴆聳了聳肩,眉眼噙著笑,不言語,簡寧動了動嘴角,知道不能多說,便又轉向徐景之,徐先生,我下周同一時間來取前列腺液您看可以嗎?當然。徐景之起身送簡寧離開。 離開徐景之家,簡寧腳步鎮定不曾有一秒慌亂,她知道,徐景之怎么可能對她去四樓沒有一絲芥蒂,可能有人正在監視她的動作,那人手里的槍可能此時正對著她,一旦她有所異動,槍起人倒。離開房間時她看到角落沙發陽光下還有一人躺著,可她在那卻全程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多么可怕的人,簡寧覺得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魚rou,她能做的也不過就是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一些,冷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