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
偏愛
電視中是女播音員字正腔圓的的晨間新聞播報,這平日里悅耳動聽的聲音在此時卻令朝日奈椿感到煩躁和焦慮。他時不時地透過廚房門關注著廚房中奈玖的動向,他就像是一只看不見主人的大型犬,忐忑不安卻又不得不乖巧地守在門口,不敢越雷池半步。 椿,安靜點。朝日奈梓被自己孿生哥哥攪得心神不寧,無法安心收看晨間新聞,太吵了。 我明明沒說話,阿梓你太苛刻了。朝日奈椿反駁道。 我說的是你的心,太亂了,吵得我沒法好好看電視。朝日奈梓將電視的聲音開大,妄圖借此掩蓋從椿那里傳來的不安對自己的影響。雖然是三胞胎,但是作為同卵雙生子的椿和梓從小就能感應到彼此的情感和情緒波動,并且這樣的感應并沒有隨著長大而被削弱,反而因為他們可以控制自己的注意力而得到增強,所以在安靜的環境中,椿心中不安被無限放大,讓梓無法忽視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波動。 我都沒有介意阿梓偷窺我的心理,阿梓還嫌棄我。好過分。朝日奈椿將自己的身體陷在軟軟的沙發上,故作委屈地撒著嬌,但是他平時流光溢彩的玫瑰紫色眼眸卻暗淡無光。 椿。痛苦和無奈就像是汽水中上升的氣泡,在到達梓的心中時炸裂開,溢出令人苦惱的氣息。一向聰穎理智的梓在這件事上也只能束手無措,畢竟對于那件事,自己也是有一部分責任的。即使不是直接施加了痛苦,但是自己冷眼旁觀的舉動也是在默認和縱容了傷害的發生。所以他只能通過寬慰椿和避免接觸奈玖來獲得片刻的解脫。老實說,梓是朝日奈家最不希望奈玖回來的兄弟,不是出于厭惡,而是因為在乎和愧疚反而更不想見面,不恰當的類比大概就是近鄉情怯吧。 我沒事,阿梓。朝日奈椿就像是突然xiele氣般,閉上眼,將自己封閉在沙發一隅。 雖然搬出去了但是你就不能稍微關心下繪麻么?這么晚才回來,你知不知道繪麻不見了?明明是姐妹為什么可以對jiejie的情況這么漠不關心呢?看著因放假回家而帶著愉悅笑容的少女,銀發男人郁積的不安和無措被點燃,失去理智的他出口傷人。 繪麻她是被領養的,這樣的痛苦你根本不懂。夢幻美麗的薔薇紫眼眸中流出深深的惡意,男人的自以為是化為利劍肆意傷害著同樣是被領養的少女。 喜歡的人呀,當然有啦,是我最喜歡的meimei奈玖啊,所以不能接受你的喜歡呢。面對狂熱粉絲的喜愛,厭煩糾纏的男人形狀優美的唇漫不經心地吐露出禍水東引的話,將最喜歡的meimei推向被綁架的深淵,同時也耗盡了她最后的忍耐和善意。 對不起,對不起。 夢中的朝日奈椿仿佛被撕裂一般,一個他因為想要保護繪麻或是出于無意而肆意傷害著奈玖,另一個他以局外人的身份見證著這個冷漠殘忍過程。 椿哥,醒醒,吃飯了。有人用20分貝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叫著他,將他從夢魘中喚醒。 椿睜開眼睛,朦朧恍惚間他看見是虛幻的墨綠色人影。象征著希望和生命的綠色,真好,是綠色,不是紅色。不是那個血紅色的黃昏,廢棄倉庫的水泥地上可怖的暗紅色。 剛從睡夢中醒來,他攝人心魄的薔薇紫眼眸中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就像是清晨霧靄中被打濕的紫色薔薇,掩去鋒芒變得柔軟。真好看,好想摸摸它,再把它挖出來收藏。奈玖的手指有些許癢,她覺得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看的紫色了,而奈玖最喜歡的就是紫色。 奈玖,好困。椿抱住眼前人纖細的腰肢,嗅著記憶中的橙花氣息,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味道這么的特別,特別的好聞。因為自從知道奈玖今天會回來,為了早些見到她,朝日奈椿很早就起床,甚至由于違反了生物鐘而依舊困意nongnong。所以他并沒有在奈玖的聲音中清醒過來,他還介于夢境和現實的交界處,甚至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實的還是剛剛做的是個夢中夢。 椿哥起來吃飯吧。奈玖并沒有遷就椿的孩子氣的依賴和撒嬌,她有些強硬地將腰上的手移開,沒有絲毫留戀。 奈玖是個很會照顧人的人,即使是毒舌的風斗和憂郁的祁織都信任和依賴著她,如果她愿意她完全可以用更加溫和的方式來哄椿起床吃飯,但是她不想。雖然椿也是奈玖在朝日奈家的棋局中重要的一環,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想讓一個人喜歡你你就必須委曲求全,畢竟被偏愛的可以有恃無恐,被愧疚的人也可以有恃無恐。 以前的椿偏愛著繪麻,他可以包容繪麻任性的離家出走,并且將火撒在奈玖身上,也可以在為繪麻鳴不平的時候忽視奈玖和她同樣的被收養者的身份,甚至在敷衍那些狂熱粉絲時選擇用奈玖為他擋箭。椿有兩個meimei,但是他無法做到一視同仁,他更喜歡那個率先搬入且與他們相處更久的meimei,更偏愛那個沒有從家中搬離出去的meimei。他偏愛著繪麻,或者說他喜歡著繪麻,喜歡著溫柔體貼又有些天然可愛的繪麻,對超人氣的才貌出眾的奈玖敬而遠之,因為身為公眾人物的光源般的他厭倦著過于耀眼的東西。 ______辛基本上放棄車了,這個東西太難寫了,比我寫劇情還難。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