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一個
08.一個
唐棠本來在整理頭發,見站在身邊的阿輝突然走了,心中疑惑,打算撇頭看他,可機器上的時間正在倒數著,便急忙地松了手,按下鈕鍵。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個搖搖晃晃的爪子。 王幼琪在一邊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只原本無力的爪子這次準確無誤地抓住娃娃的腦袋,收緊后,將它抓起,再穩穩當當地松開。 娃娃掉進洞里的時候,她哇哦了一聲,比唐棠還興奮,蹲下身子將娃娃從孔里拿了出來。 唐棠轉頭一看,阿輝見她們已經成功,便又往他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他的屁股好像有傷,而那個位置上鋪著療傷的藥,他只能坐在那里,站一會兒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回去。 王幼琪將軟綿綿的娃娃捧在懷里,杵了杵盯著阿輝出神的唐棠,毫不留情地諷刺: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嘍。 唐棠收回眼神,罵她有病。 還可以這男的,夠帥,也有手段。王幼琪點評道。 很明顯,阿輝嫻熟的抓娃娃技術也俘獲了王幼琪的心。男人除了皮囊,總還是要有點魅力,而阿輝的魅力就在于他這種頹喪的陰郁氣質和優秀的抓娃娃技能。 什么手段?唐棠問。 抓娃娃的好手段。王幼琪正色道。 隨后,王幼琪扒拉著唐棠,將她僅剩的幾個幣揮霍了個干凈,一頭熱地想要自己抓上來個娃娃,卻并不如意,嘴巴里甚至念叨著不抓著一個她就不走了。 唐棠為了避免她沖動性消費,只能含恨拉著她離開。 走之前,她走到前臺跟阿輝告別。 阿輝那時正好打開微信,唐棠定睛一看,看見手機屏幕里空蕩蕩的對話框里出現了一條消息:「我也沒有男朋友呢」 心頭一跳,再去看屏幕頂部的備注名:玫紅背心。 穿玫紅背心的美女? 她不記得是誰,但也猜得出來應該這個玫紅背心應該也是在店里找他要微信的顧客。 還想多看兩眼,阿輝關了手機屏幕,掀起眸子看她,眼神平靜,在等她說話。 唐棠只得收回探究的窺視目光,扯了扯嘴角,我們走了。 好,歡迎下次光臨。他點點頭,露出一點笑意。 可唐棠卻沒心情再去欣賞,僵硬地轉過身,走回王幼琪的身邊。 王幼琪笑著小聲同她說:我剛才看到他對你笑了。 唐棠神游一樣,毫無生氣地點點頭。 怎么了?王幼琪問。 我覺得我得抓緊速度了。唐棠突然這么說。 什么速度? 追男人的速度。唐棠扭頭看她:怎么追男人來著的? 王幼琪一愣,攤攤手:別問我,我不會。我都是被人追。 唐棠長嘆一口氣,悶悶說:誰不是呢。 回去之后,唐棠旁敲側擊問了她那些倒追男友成功現在過得十分幸福的朋友。 她們說的許多,唐棠總結了一下,大概是要勇敢、堅強和努力 于是唐棠開始在微信上和他聊天,出乎意料,他幾乎都會回復,甚至有時候還會跟她開些玩笑。 可每當唐棠開始沉溺于那種他有點喜歡自己的想法時,就會想起他對所有女孩都來者不拒,也不知他跟其他女孩兒是不是也這般聊天。 親手將自己火熱的心又冰凍起來,她在這種反反復復的情緒中艱難度日,卻也不知為何對他迷戀的程度絲毫不減,甚至有越來越深的趨勢。 這幾日她忙著工作,便也沒再去娃娃天堂,只是在手機上和阿輝保持聯系。 幾日下來,思念濃度愈堆愈深。 周日晚上,她跟王幼琪說她中毒了。 王幼琪問:什么毒? 相思之毒。她回答。 王幼琪不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唐棠心情郁悶,發了一條朋友圈 中毒了。 發送成功之后,她往下刷了刷,發現阿輝居然發了一條朋友圈。 雖然不像她一樣是分享生活的,但也足夠讓她驚訝。 她點進去,發現是一條酒吧的推廣。 大概是轉發此條朋友圈,可以送十瓶啤酒的意思。 唐棠的心跳很快,在腦中制定完計劃后便直接起身,準備在今晚一解她的相思之愁。 她換完衣服后又打電話給王幼琪,約她晚上喝酒,再讓她多喊幾個朋友一起。 王幼琪聽此激動起來,卻又在疑惑:怎么突然要喝酒? 我不喝酒,我去解毒。 阿輝是被段宇朋拉出來喝酒的。 一周只有一個晚上不用上班,他本想在家休息看看電影卻被段宇朋硬拉著出門。 雖然被拉著出門了,可他依舊穿著平時上班穿的T恤短褲,不修邊幅,慵懶又閑散。 兩人開不起卡座,只坐在散臺邊上。 段宇朋自作主張地拿過阿輝的手機,轉發了那條朋友圈后才跟他解釋有酒拿,阿輝便也隨他去了。 他拿回自己的手機,打開朋友圈看了看,才一會兒沒看,五顏六色的照片堆滿了他的視線,他在其中發現了一條純文字的朋友圈 中毒了。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又讓人忍不住猜測她古靈精怪的到底在說些什么。 手指在屏幕上虛虛地觸了觸,他又往下滑。 段宇朋抿了一口酒,摁了摁被吵得發疼的耳朵,大聲問他:最近在跟幾個女生聊?是在調侃,但也不是胡說。 他一直都知道阿輝的戀愛方式 廣撒網,撈到一條后便會收網,和魚掰了之后,他又會把網拿出來,再撒。 據他所知,阿輝和上一個已經分手了幾月了,差不多該有新的戀情了。 阿輝握著啤酒的瓶身,抬眼看他,慢吞吞地說:一個。 ???才一個???段宇朋不信,搞什么呢? 一個都有些應付不來了。阿輝喝了一口啤酒,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微笑。 腦子里自動浮現出跟唐棠的那些聊天記錄,無聊又有趣,沒話找話聊的時候更是尷尬,可她好像一點都沒察覺到,一個話題結束了,她就找新的頂上,源源不斷地輸出,渴望著和他有更多的交流。 差不多要在一起了?段宇朋問。 阿輝聽此,皺眉:沒譜。 怎么就沒譜了?段宇朋又問,都只聊一個了,怎么還會沒譜? 阿輝沉默半響,就是沒譜。 這么說是因為他覺得她最近幾日有些反常。 雖然每天都在聊天,但她自那天后便沒再來過店里。按著以前來說,每天都能在店里看見閑逛的她,可這幾天是真的沒見到她。 說不上思之若狂,但是還是有些在意的。 這回輪到你走心了?段宇朋逮著他取笑。 有病。阿輝罵他,我哪段不走心? 沒有一段是走心的。段宇朋回答,談戀愛這種事,在質不在量,你要是走心能換這么多個? 也沒幾個。阿輝反駁。 光我知道的就已經三個了。段宇朋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幾下。 阿輝乜他一眼,不想再和他多說。 這邊,唐棠和王幼琪還有其他幾個朋友已經在酒吧門口集合。 浩浩蕩蕩地進去開了個卡座,又叫了許多酒。耳邊是酒吧鼓噪的音樂,在酒精的催化下,場子漸漸熱了起來。正當大家慢慢興奮起來的時候,唐棠坐不住了,拉著王幼琪去場子里找阿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