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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這個假期全家只有沉一在放,所以她選了周六的火車回家。 火車是上午十一點半的,沉一慢悠悠地收拾好東西,十點多才動身出發。然而已經到了火車站,她才看到站內的通知,說火車途徑的站點有大雪,鐵路暫時停運。 這一停就是四個小時。 家里人知道車次,按理來說家庭群里不會一整天下來,一條信息都沒有。 沉一敏感地察覺到不對,打了個電話給穆女士。 電話剛接通,穆女士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 你不是早上十一點多的車?怎么還沒回來。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連人說話的聲音都聽不太清楚,更不用說語氣。 大雪封路,火車晚點了。 晚到什么時候? 現在還未知呢,我在找能改簽的車次。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沉一還以為穆女士掛斷了,然而并沒有。 注意安全。 緊接著沉一就聽到了真正的掛斷提示音。 有點奇怪,沉一開始打電話給奶奶,但一直無人接聽。 今天不是周六嗎,沉千應該跟著奶奶才是。 最后才是打給老沉。 沒想到電話剛一接通就是一頓罵: 你不是十一點的車?一天到晚就想著玩,你奶奶暈倒了你知不知道? 沉一一下子就被他的話砸蒙了,不是說已經穩定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暈倒了嗎? 為什么穆女士不告訴她? 怪不得她的語氣不對,現在應該在醫院正忙。 確實很討厭老沉的語氣,沉一掛斷電話,推著行李箱跑到服務臺詢問可以改簽的班次。 最終倒了兩趟車買到可以回城的票。 到家已經是三個小時后,所幸她家離火車站近,她打車回家放行李。 推開家門卻發現穆女士在廚房笨手笨腳地做飯。 回來了。 她看了沉一一眼,繼續攪鍋里的粥。 奶奶怎么樣? 沉一鞋都沒脫,直接走過去。 回來了,在房里。 她放下湯勺,給沉一理了理領子和劉海。 老毛病了,沒檢出啥,醫生就說有可能是低血糖,吊了兩瓶水就回來了。 她看著沉一的表情,笑了笑: 沒事兒,問題不大,你去看看她現在精神怎么樣。 走進奶奶房間,她看到沉千和奶奶都在睡覺。 老人沒睡著,但是也還是躺著,看起來精神不大好。 一一回來啦。 奶奶想坐起來,沉一忙給她墊了個枕頭。 奶奶,您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飯呀? 老人的手骨瘦嶙峋,青筋凸起,沉一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跟奶奶說過話了。 我哪里敢,你meimei可精了,天天看著我吃。 沉一失笑,本來想問的那句為什么不告訴我,也沒有問出口。 無非是不想讓年輕人擔心。 給奶奶掖好被子,沉一掩上房門走出去,這才察覺家里不見老沉的身影。 媽,怎么不讓飯店的師父幫忙做? 她走到廚房,穆女士還在攪拌鍋里的粥。 今天你劉伯請假了,下午你奶奶又出了事兒,就想著干脆歇業一天得了。 劉伯是飯店管事的主管,一般他和沉一爸媽,必須得留一個在店里cao作收銀的系統。 沉一抿了抿唇。 身后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門推開,是老沉。 沉一和穆女士齊齊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 媽呢? 沒有人回話。 盡管已經大概猜到了原因,但還是會忍不住失望。 他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徑直走進房間。 沉一攬住穆女士的肩膀,把頭輕輕地靠上去。 昨晚一夜沒回,下午打電話給他,說在村里。 她攪粥的手頓了頓。 回老家那個偏僻又落后的空心村能干什么,他們各自心知肚明。 在祠堂賭錢。 /一個壞消息 存稿快沒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