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
集市
陽歷新年前夕,沈清顏收到首長府的邀請,一同參加圣督節晚宴。 她這些年來只過了一次圣督節,還是祖母在世的時候,當時的情景她已然記不清析。 一想到能和自己喜歡的男人一起過他所信仰的最重要的節日,沈清顏入夢都帶著笑意。 晚宴前夜,傅思德去了茶館,少有地穿了便服,沈清顏眼尖地認出那件曾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 她起身小跑向男人,和他大大的擁抱。茶館即將閉門,茶客都已離開,她才敢和男人如此親密。 不知沈小姐是否愿意陪我去集市一逛?傅思德笑著開口,茶館微弱的光打在他身上和面上,竟出奇的柔和。 沈清顏不由得看呆了,無意識地點頭。 他現在就算讓自己在床上喊他一百遍她也心甘情愿。 傅思德不知她心里所想,只覺得她又呆又愣,待會兒可不能走丟。 不過他要是知道女人的想法,可能就沒必要擔心她走丟的問題了。 集市上人滿為患,傅思德一路上總是被人攔著要說上兩句,大部分還是女人。沈清顏撇撇嘴,想他穿了便服一樣被人圍追堵截,不禁感嘆這男人的吸引力。 當然,她也感嘆一聲他的女人緣,著實尚可。 怎么?不喜此處?傅思德看著她垮著一張小臉,神情淡漠,有些疑惑。 他以為女人應喜熱鬧,否則也不會在春仙樓待了那么久。 清顏怎敢不喜和傅首長同來?只是閑暇之余嘆一聲傅首長的女人緣,真讓人艷羨不已。 沈清顏語氣里的醋意和冷嘲熱諷男人怎會聽不出。傅思德碧眸里沁著笑意,牽住她的小手,發現她手涼得很,后輕輕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握著。 羨旁人并無不妥,而羨你自己大可不必。你是在和自己較無用勁。 沈清顏覺出他話中之意,雖是心情平和不少,卻仍不盡興。每次都被他輕易化解,這次還非要和他爭個高低。 傅首長有所不知,清顏認為人生最大的敵人是為我自己。 傅思德是聰明人,聽她如此不服輸,停下些腳步面對她。眼波流轉,情神皆定。 我的亦是如此。 是命亦是敵,不然怎能把他伏住。 沈清顏此時反應變慢,不知他是在附和自己的話,還是話里有話。 她迷迷糊糊被他牽了一路,還是未琢磨出他話中深意,索性不再去想。 來到一個攤販前,傅思德停住了腳步。沈清顏抬眼一看,是熱紅酒。 她雖未品嘗過,卻略有耳聞,知曉D國人有在圣督節飲熱紅酒的傳統。 想必他是念家了。 老板,來兩杯酒。沈清顏在他之前開口,對上他略有些詫異的眼神,遞給他一杯酒和一個燦爛的笑容。 敬傅首長!她主動和他碰杯,先嘗了一小口,雖不難喝但總覺味道有些怪,剛剛還笑盈盈的臉又垮了些。 傅思德倒是覺得味道不差,喝了近三十個年頭,他的血液總會適時地念著這一口。 不好喝?他看沈清顏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又嘗了口自己的,差點以為他們喝了兩種東西。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不適應。 委婉地表達出自己的不喜,沈清顏還是有些忐忑。他喜愛的東西,必定也想要討她喜歡吧。 傅思德察覺她的不自在,一言未發,只是默默喝了口酒,抿在嘴里。 沈清顏覺得他定是不悅了。 誰想下一秒,男人的唇忽而貼上她的,空出的一只手扶住她的腦后,逼她靠近自己。另一只手端著酒杯擋住他們的臉,深紅的酒液正好將相觸的紅唇蓋住,顯得魅惑無比。 沈清顏還未反應過來便嘗到酒水,一手揪著他的大衣被迫接納他口中的酒。她緊張得身子微顫,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還是羞得很。 女人緩慢地吞咽著,嘴里時不時發出些嗚咽,像是含不住所有的酒。多余的酒液順著她的嘴角滑下,滴落在鎖骨和胸前。 最后一口咽下,傅思德又吮了吮她的唇,這才放開。 沈清顏眸子里泛著水光,微喘著氣,兩頰醺紅一片,不知是因著紅酒還是其他。嘴角和身前沾著酒液,略顯色情。 傅思德不自覺吞咽了口,抬眸看向別處,才發現喉里并沒有酒。 現在適應了嗎? 沈清顏才回神,便看到燈光下,男人本就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一片紅,連至耳廓。 她以為D國人飲酒不會像自己一樣上臉,看來也不全是如此。 嗯...謝謝傅首長。說完羞得根本不敢再抬頭看他,也不知是怎么一路被他牽著送回了家。 實話實說,熱紅酒這東西是真喝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