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書迷正在閱讀:戲精的誕生[快穿]、和暗戀對象結婚以后、穿成妖女后我和正道少俠he了、清穿皇四子弘歷、月光啊,閃爆他們、空間重生農女太子妃、清穿之懋嬪的升級路、偏偏他是燈、我在修仙文里當杠精[穿書]、嬌妃火辣辣
過了一會子,云桑終于忍不住,拖著長長的尾音喚他:“祁昱?!?/br> 祁昱不為所動,一眼一板的把架子上的小毯子遞過去,“困了就歇會?!?/br> “我不困?!彼檬种柑鹬刂氐难燮?,雙頰酡紅,有些憨厚的笑了笑,問:“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頓了一下,云桑格外較真的重復:“一丁點都沒有嗎?” 祁昱沒說話,放下毯子便雙手枕著后腦,靠車窗閉目養神,自然而然的避開了那樣勾人心弦的景致,也將漠然與抗拒顯出。 ——他沒有什么要問的。 拿這樣繾綣的眼神瞧他,還用那樣綿軟的語氣和他說話,無異于一場春雨澆在野蠻生長的雜草上,只會滋生心底渴求和癡念。 他未曾飲酒,思緒十分清晰,更不似毛頭小子沖動冒失,尤其夜深人靜,理智得不像話。 今日一出,岳父作為一家之主醉了酒,候府沒有找準時機,本也辦不成大事。 她想順水推舟,必定要替他開解說話,倒不如說是替徐之琰說話,保住的也是宣平候府世子爺的臉面。 而自己則像個撿漏的。 什么溫情,在理智面前立馬原形畢露。 該.死.的理智! 他又涼薄想,假若今日是以真面容,沐云桑能那般親近自己? 他還惡毒想,假若他找到神醫,把人藏起來,徐之琰能好? 誰知這樣的想法才冒出頭,臉頰一陣異樣。 祁昱猛地睜眼,對上一張笑容甜軟的小臉,近在咫尺,馨香漾滿了鼻尖,更有甚者,幾根柔軟的發絲滑過他的側臉,又掉進頸窩,癢癢的,比撓在心上還癢。 他枕在后腦勺的兩手就那么狠狠僵住,一動不動。 云桑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出聲,誰知換來對方一記慍怒的眼神,她耳尖發燙,心虛問:“哪有人閉著眼說話的???” 聞言,祁昱像是更惱了,下顎線條崩得極緊,黝黑的瞳里晦暗不明。 “哎你,你別生氣呀!”云桑無措的坐回去,幾根凌亂的發絲就是罪魁禍首,她懲罰般的,把它們攏到耳后,又微微垂了頭。 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愛。 祁昱拿她沒法子了,硬生生止住心底動容,低聲道:“不生氣?!?/br> 一聽這話,云桑立馬抬了眼,眸子亮晶晶的,說:“今日的事情處理好了嗎?我和母親解釋過了,你怎么還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的?!?/br> “下回再有棘手的事情,你盡管去忙,公務要緊些?!痹粕2桓疑萃芘c自己多說什么,可自己也有嘴,她怎么就不能主動了? “今夜他們氣得不輕,回頭定會說些難聽的話,他們壞,他們說的不對,你千萬別放在心上?!?/br> 說完這些話,云桑期許的看向祁昱。 不過半響,男人終是沒脾氣的放下枕在腦后的雙臂,眼瞳幽深,映著她含笑的臉龐,一句句軟語入到心間,不知怎的,他竟氣悶。 因為忽而間,局促的人變成了自己。 外人眼里,沐云桑溫順賢淑,大方得體,是世家貴女的標桿兒,成親后更是賢妻典范,其實,這是個俏皮可愛,又任性招人疼的主兒。 可初初成親那時,他見過數次,且只有他見過,這是她單單給自己的特權,說是給徐之琰更為貼切。 云桑會故意端一盞沒放茶葉的清水來,等他喝了一口才故作大吃一驚,他面無表情,就那么看戲一般的,冷眼瞧她搞怪作精。 起初不耐煩,甚至煩躁,后來貪戀上,卻不敢訴說半點,每日繃著一張臉,旖旎心思一日比一日濃郁,當真是抓心肝的難熬,受過她的冷落才知當初有多難得,午夜夢回全是她的低眉軟語。 然而從始至終,折磨的都是自己。 因為沐云桑不知道,她看見的只是比死物還刻板僵硬的祁昱。 活著,比死艱辛。 以往促使他活的,是野心,是權勢地位。如今他想要權勢地位,是想得到更遙不可及的桑桑。 …… 哪怕心中翻涌的情愫要噴.薄而出了,祁昱仍是神色平平,瞧不出喜怒,縱有千百不解,最后問出口的,只是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云桑自是認真的點頭,“我沒有醉酒,當然知道了?!?/br> “那日我說的話,你沒有信,是嗎?”她心里都明白,可還忍不住說:“可你今日都瞧見了,以后也別記恨我了好不好?” 祁昱默了默,似有人拿小耙子一下一下的抓在冰冷的心上,是暖的軟的,思緒蒙上一層繾綣薄紗,他沒有再說什么。 云??吹剿坏纳裆岷土嗽S多。 此時吱呀一聲,馬車停下,阿貝從外面掀開車簾:“夫人,咱們到了?!?/br> 車內相對無聲,再多未說完的話,被外邊暗色吞沒殆盡。 云桑搭著阿貝的手下了馬車,祁昱隨后,兩人隔了好幾步的距離,進了宣平候府,這個有數不盡陰暗和齷蹉的地方。 才走了幾步,云桑忽然停下,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燈籠照亮一隅,她才想起早早放在兜里的創傷藥還沒有給,趕忙回頭。 “祁昱,”她不由分說的把小藥瓶放到他掌心,仔細叮囑道:“傷口要抹藥的,不能不理會,也不能沾了冷水,下回要小心些?!?/br> 想起那日他無動于衷的模樣,云桑還是不放心,轉頭看向阿東,眼神期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