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自己的夫君
厭惡自己的夫君
小姐不夫人,醒醒,姑爺進來了! 熟睡中的溱溱被一陣搖晃。 溱溱睜開朦朧的睡眼,眼前被一塊布蒙住。 她下意識地掀開了蓋在頭上的布,惹來了面前之人的一片驚呼:夫人!不能掀,只能姑爺掀! 才一晃的功夫,溱溱剛看清眼前是個梳著雙髻的可愛少女,頭上立刻又被一塊布蓋住了。 溱溱: 她不是晨起的時候被季珩一陣舔食,又迷迷糊糊睡過去嗎?怎么一覺醒來換了個地方? 她當然不會以為是有人惡作劇或整蠱,畢竟把一個睡著的人搬到另一個地方,又換上另外一身衣服,這動靜,早該醒了。 溱溱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好痛!不是夢! 頭上的發飾大概有十來斤重,頭上蓋著蓋頭,她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一雙精致的繡花鞋。 她剛剛被送入洞房?! 溱溱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一陣門打開的聲音,身邊的幾個人齊齊喊了聲:姑爺。 踉踉蹌蹌的腳步聲臨近,一陣酒氣襲來,有人坐在自己的身邊,撲通一聲橫躺在床上。 一陣老婦人的聲音響起:姑爺,快醒醒,掀了新娘的蓋頭,喝了交杯酒,洗洗再安歇 姑爺沒反應。 老婦人叫幾次,越發著急,躺著的醉醺醺的姑爺并不回應,好似已經睡熟過去。 老婦人急得差點跺腳:姑爺,人生就這么一次,萬萬不能誤了吉時 姑爺被煩得終于睜開朦朧的醉眼,沉聲道:滾! 這一聲滾沉穩有力,絲毫沒有醉意,震懾了一屋子丫鬟仆婦。 一時屋里寂靜無聲。 坐在一旁當擺設的溱溱終于不耐煩了,自己掀開了蓋頭,眼前的丫鬟一急,想立刻給溱溱蓋上,溱溱用手一格,阻止了丫鬟,平靜地說:我不在乎這個,既然官人喝醉了,就讓他先歇下,快伺候我更衣洗嗽,這發冠,快把我脖子壓斷了。 丫鬟還想勸,不想廢話的溱溱冷眼看了她一眼,丫鬟一愣,想說的話立刻就忘了。 屋里幾支貼著囍字金箔的紅燭高照,溱溱終于有時間打量面前的一干人。 兩人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四個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俱是身著古裝,穿金戴銀,原身和原身所嫁應該都是富足人家。 卸下頭上繁復的發飾時,透過昏黃的銅鏡,溱溱一愣,這張臉還是原來的她的長相。只是原來右眼角一顆紅痣消失了。 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穿越? 溱溱躺在浴桶里,丫鬟給她沐發,一系列按摩頭皮、按摩肩頸下來,溱溱舒服得直呻吟。 溱溱終于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好像瞅準了時機一般,一陣陌生的記憶涌來,是原主的記憶。 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后,溱溱一陣無語。 老套的狗血多角戀,男一男二男三愛女主,而作為炮灰的原主愛男二,經過一些列假裝落水、下藥等saocao作后,原主棋差一招,陰差陽錯地嫁給了莫名撞上來的男三。 原主叫云溱溱,而她所嫁的男三叫周寄帆這劇情不就是她打發時間看的的人物嘛! 好了,她趕了趟時髦,穿書了! 溱溱是一個既來之,則安之、注重過好當下的人,縱然現實中有太多的不舍,但如果無力改變什么,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溱溱心安理得地享受丫鬟們的服侍,身上擦干、頭發絞干之后,丫鬟們給她穿上了潔白輕軟的里衣?;氐脚P室,看到了男三號周寄帆維持著原來橫躺的姿勢,在酒力的作用下,早已深眠。 一身酒氣,溱溱皺了皺眉頭,指揮著兩個丫鬟:把他抬到那邊的軟塌上,一身酒臭! 兩個丫鬟玄霜、降雪一陣吃驚,吃驚后又是遲疑,玄霜剛開口想勸,看到了溱溱那雙冷然的眼睛,又一次地忘記自己要開口的話。 周寄帆身高體長,常年鍛煉,看著修長,實際上一身精rou,兩個從來沒干過重活的小丫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搬得踉踉蹌蹌,溱溱看不過去搭了把手,三人合力,使了吃奶的勁兒,才把爛醉沉睡的周寄帆扔到軟塌上。 溱溱很有良心地拿起一床被子,往周寄帆身上隨意一蓋,輕松道:晚上不會叫水了,好好安歇吧! 兩個丫鬟退下,溱溱舒服地在床上滾了幾滾,便非常心大地熟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天才蒙蒙亮,溱溱便醒了,她閉著眼在床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才睜開眼,望著頭頂陌生的紅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昨晚穿書了。 不知為何,昨晚已經既來之,則安之了,這會兒面對這個全陌生的環境和將要面對的陌生的人,心里有點失落。 突然想起什么,她看向了不遠處的軟塌,軟塌上宿醉的男人她的夫君周寄帆還在沉睡。 這個新婚夫君深愛著女主,對耍心機陰差陽錯嫁給他的云溱溱厭惡至極,簡直到了多看一眼就要去洗眼睛的程度。 嫁給他的云溱溱被他各種冷暴力對待,在府里成了隱形人,所有人都看不上她,所有人可以踩她一腳,她在府里被各種踐踏,各種聲嘶力竭卻無人理會,于是她歇斯底里,她恨男二、恨男三,最恨女主為什么她愛的男二愛她,她嫁的男三心里只有她。 于是她各種陰謀詭計針對女主,被女主以及她身邊的男人一一化解,最后身敗名裂,一根白綾了斷了自己上躥下跳的一生。 雖然成了云溱溱,但從溱溱的角度看,這一切都是原主咎由自取。 她愛男二,但男二有不愛她的自由,她毀了男三追求真愛的權利,娶了一個他看到就惡心的女人,并被十分痛苦地被她捆綁一生。 原主從來不會反思自己,只要一不順從她的意,她便恨身邊所有人。 溱溱嘆氣,雖然開局極差,但日子還是要繼續。 她起身走到軟塌邊,軟塌不大,而軟塌上的男人身高體長,縮著睡的樣子有點可憐,溱溱毫不憐惜地推了推熟睡中的人:喂醒醒 軟塌上的男人睜開眼睛,一瞬間的迷糊之后,眼神漸漸清冽,隨后變得冷厲,看向溱溱的眼神好像看一堆穢物一般:滾,少在我面前晃,少來惡心我!說著便翻身背對她。 他的一切反應在溱溱的意料之中,溱溱心里毫不在意,但身體卻是奧斯卡影后附體一般,好像不能承受這樣的惡言一般,輕輕顫抖,幾欲墜倒;臉上淚盈于睫,欲落不落 雖然周寄帆背對著她,也看不到,但溱溱覺得做戲得逼真,不管他看得到看不到。 溱溱低聲哽咽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你我心里皆另有他人。而而你我所愛之人又都心里只有別人,你我皆是愛不得 把對方拉倒同一陣營,利用二人皆是愛不得的同理心,引起對方的共鳴,稍微軟化對方對她尖銳的厭惡。 溱溱繼續動之以情:我心悅宋闕,但他眼里只看得見奚念月,從來不看向我,甚至連我長相如何都記不住,我便發瘋似的想要他看向我,甚至失了智般地使盡手段想要得到他 溱溱相信,這句話太能引起周寄帆的共鳴了。 她哽咽一聲,拭淚道:哪知感情不能強求,天意亦不站在我這邊,陰差陽錯,嫁給了同樣求不得的你 動之以情后,溱溱對他曉之以理:你我二人皆是對心愛之人求不得,娶誰嫁誰不都一樣嗎?與其再去禍害無辜之人,不如互相結成假夫妻,相安無事地過日子 軟塌上背對著溱溱的男人動了動,轉過身來,望著面前梨花帶雨的小臉冷笑道:好個假夫妻,即使是假的,也臟了我的眼! 成了,溱溱在心里默默地翻白眼,但臉上依舊仿佛柔弱不堪承受他的惡語般,慘白得可怕,苦笑道:那你便寫一封休書給我,我在盡快在合適的時間離開這里。但請恕我得繼續在周府上呆兩三年時間,因為我如果才出嫁立刻被休,我便會被千夫所指,無處可去。 溱溱頓了頓,想起原身的情況,及時可憐巴巴地示弱道:何況我在襁褓時我母親已經故去,府上除了忙于公務的父親,只有一個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繼母,以及兩個從來沒有把我看在眼里的弟妹 果然溱溱的及時示弱讓周寄帆心里冒出一絲極微渺的同情,盡管心里還是極為厭惡,到語氣沒有剛開始那么尖銳:周府你隨時都可以離開,休書不必了,和離書即可。 說著起身,磨墨,一封和離書一蹴而就,兩人毫不留戀地按下了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