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插曲

    飯后，顧厚存搶著去洗碗，許星闌進廚房幫忙。溫寧和顧晏行在客廳休息。

    應該聊點什么。但是想了很久，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溫寧看了顧晏行一眼，他正低著頭玩手機，干凈的臉上折射出手機屏幕的光。

    他也不像是喜歡和陌生人聊天的樣子。

    溫寧在心里嘆了口氣，回過頭，專心地去看電視節目。

    顧晏行回復完朋友的信息，愜意地活動一下脖子，順便將客廳環視了一圈，最后目光不經意地落在溫寧身上。

    研究了一下，顧晏行發現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在看電視。他的存在以及廚房里的動靜對于她來說仿佛是發生在另一個時空的事情。

    在這一刻，顧晏行覺得整個人十分放松。想了想，他決定幫顧厚存樹立點光輝形象。

    我爸一直想要一個女兒。

    忽如其來的聲音令溫寧嚇了一跳：不好意思，你能、再說一遍嗎？

    沒有聽到他說了什么。

    這是她的一個小毛病，做什么事情都容易入神。

    膽子這么小嗎。

    顧晏行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

    溫寧不知道該怎么回復，有些緊張：你爸爸很好。

    顧晏行笑了：你不問我為什么嗎？

    為什么？溫寧忍不住想難道不是因為女兒比較乖嗎？

    因為他重男輕女啊。

    笑意如同煙花在溫寧眼里瞬間綻放。

    他和顧叔叔一樣幽默。

    許星闌和顧厚存收拾好廚房出來，又拿了些水果去洗。

    晏行，快期末考試了吧？許星闌遞給顧晏行一串葡萄。

    顧晏行鎖了手機屏幕，接過葡萄：是吧。

    他看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考試。

    顧厚存也說過他的成績非常穩定，常年處在中下游。

    作為一名老師，許星闌最見不得學生對自己的學習持不端正的態度，忍不住說：晏行你回去問一下老師同學考試時間吧，最后再溫習一下重點知識點，爭取多拿點分。你下學年就升高三了，這次考試成績還是很重要的。

    顧晏行的氣息在一瞬間變得冷淡，像是北極忽然進入永夜。

    謝謝阿姨的關心，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隨便干涉我的事情，無論什么身份。

    許星闌愣住，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

    溫寧錯沒有辦法相信幾分鐘之前和她開玩笑的男生會有這樣傷人的一面。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

    顧厚存在心里暗自責怪自己，忘了提前提醒許星闌，跟顧晏行相處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把自己當成大人，以對他好的名義試圖控制他的人生方向。

    但是，顧厚存遮遮掩掩地瞪了顧晏行一眼，臭小子，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嗎，關鍵時刻掉鏈子，還說自己的叛逆期結束了，這下打臉疼不疼？

    星闌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顧厚存本著有問題就要及時解決的人生觀念開口，語氣誠懇，一來因為工作原因，二來因為晏行是男生，我一直教他要獨立，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就好，我不會干涉他，只在一旁幫助他分析事情的利弊。我覺得在這一方面他做得很好，不過在表達方面就稍有不足。子不教父之過，所以由我來道歉是十分正確的。

    顧厚存的教育方法可以說和許星闌的完全不同，她什么事都想著為溫寧決定好，不舍得她吃了沒有經驗的虧。

    但是每個人都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他們都沒有錯，許星闌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剛剛她其實做得并不好，太急于向顧晏行示好了。

    想到這里，許星闌坦然地跟顧晏行道歉：不好意思啊晏行，是阿姨沒有清楚了解情況，一下子控制不住職業病。

    顧晏行慢慢地說：沒關系。

    因為這一段小插曲，顧家兩父子再坐一會，八點半就表示該回去了。

    許星闌送他們下樓。

    星闌今天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本來打算給溫寧留一個完美形象的，顧厚存讓顧晏行先上車，自己在外面跟許星闌講悄悄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許星闌忍俊不禁，一開始就是被他的風趣吸引，我看你的革命快成功了，我的才難呢。

    顧厚存鄭重地拍拍她的肩膀：許同志你可千萬別臨陣脫逃，你要時刻記住你有一個忠誠的間諜在敵方手里，隨時為你赴湯蹈火。依我看，你攻破敵人的最后防線指日可待。

    他的態度讓許星闌感到十分心安：有你這個間諜在，保證完成任務?；厝グ?，小心開車。

    顧厚存依依不舍：晏行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不記仇，明天睡醒就忘記這回事了。你上去吧，早點休息。

    許星闌點頭。

    顧厚存上了車，對一旁的顧晏行說：回家咯。

    顧晏行沒回應，閉著眼睛靠在車窗上。

    顧厚存也不在意，打開音樂，跟著節奏深情款款地哼唱起來，越唱越忘我。

    離家越來越近。

    就這樣？

    他以為顧厚存起碼會語重心長地跟他講一堆道理。

    看得出來，他很在乎許星闌。

    顧晏行睜開眼睛，看著外面一排一排閃過的路燈，問顧厚存：不批評我？

    顧厚存意猶未盡地停止哼唱：你覺得你做錯了嗎？

    不覺得。

    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這樣做。

    那我批評你干嘛，顧厚存給出總結，實際上你的做法沒有錯，星闌也沒有錯，你們只是不熟悉對方的性格。剛剛是有點不愉快，不過我認為今晚總體來說已經達到我的預期。

    顧晏行有時候覺得顧厚存很神奇。

    在處理他和別人的問題上，顧厚存從來不會讓他有受到傷害的感覺。

    顧晏行在車窗上看到自己眼睛里的笑。

    你的預期真低。

    一口吃不成胖子，顧厚存迷之樂觀，又跟著唱起歌，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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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各位朋友道聲歉，讓你們久等了。

    這次回來我盡量堅持寫完這本。

    不過更新會比較慢，因為平常要上班。如果工作少，我盡量兩三天一更哈，工作多的話可能就周末再更了。

    歡迎大家一起監督我這個無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