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的繡
錦繡的繡
老宅建在深山之中。 管家親自給奚以顏開的車門,小姐,您回來了。 男人鬢角掛霜,臉上橫著長條刀疤,從眼皮下方經過鼻梁一直延伸到嘴角,看起來就兇神惡煞,對待奚以顏卻極其恭敬。 奚以顏對他淡然點頭,牽著奚繡的手下車,黎叔,爺爺呢? 黎叔說:老爺在餐廳,等您到了再開飯。 其他人也早就到了,都等著她呢。 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奚以顏神色微動,她摸摸奚繡的腦袋,乖,喊黎叔。 奚繡依偎著她,眷戀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對著人落落大方地說道:黎叔好。 黎叔看著她天真無邪的臉,若有所思,這就是奚頌和說的奚以顏要帶回家的貴客,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不過黎叔還是賞了個臉,點頭:你好。 他們走進老宅,仆從來來往往,見到奚以顏都停下自己的動作,敬她一聲小姐。 自從奚以顏的母親去世了以后,在奚家就只有這一位可以稱作小姐。 餐廳被改造成老式茶樓的樣子,擺了十幾個圓桌,大部分位置上都坐有人,除了主桌,只坐著一位目光矍鑠,身形清癯的老人,他穿著黑色長褂,手中杵著一根龍頭拐杖,滿臉不怒自威。滿堂闃靜,就連小孩子的啼哭聲都聽不到。 吱啦。木門被打開,身穿緋色旗袍的女人牽著嬌俏可愛的女孩走進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除了奚頌和,所有人都站起來,面向奚以顏喊道:小姐。 手里的力道一緊,奚繡被這樣的大陣仗給嚇到了,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她。居然這么容易受驚嚇,奚以顏垂眸看了她一眼,唇邊隱著不易察覺的笑,她面色淡淡地對眾人說:都坐,吃飯吧。 一聲令下,這些人入了座,好像終于解開令人壓抑的禁錮,吃飯的吃飯,說話的說話,熱熱鬧鬧。 爺爺,奚以顏來到奚頌和面前,眼神里多了幾分真誠:我們讓你久等了。 她這張臉和亡母越來越像了,隱約也有他亡妻的影子,奚頌和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每次看到奚以顏那些往事都會紛至沓來,他一改別人面前的陰冷,語氣平和地說:這有什么,快和你帶來的小丫頭坐下。 他口中的小丫頭怯生生地看著他,抿著唇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出聲叫他,又應該怎么稱呼。 奚頌和覺得有意思,笑瞇瞇地問她:小丫頭,你叫什么? 若不是手背上縱橫的刀疤,還有眉眼間尸山血海闖蕩下來的煞氣,他這樣真像一個喜歡孩子的和藹老人。 我叫奚繡,錦繡的繡。說完這句話,奚繡下意識抬頭看一眼奚以顏,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對不對。 龍頭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奚頌和目光如炬,語氣莫測:錦繡的繡,是個好名字。 原本正在給奚頌和添茶的奚以顏手臂顫了顫,周圍的人也投來意味難明的目光。 她的亡母,叫奚錦繡。 奚頌和奚家現任當家人 喬夢奚頌和前大嫂,奚頌和唯一的妻子 奚錦繡奚頌和與喬夢的獨女,奚頌和最小的女兒 奚以顏奚錦繡唯一的女兒,奚頌和的孫女,奚家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