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發.壹
纏發.壹
眼看皇后第二個巴掌就要落下來,就見馮止亦步亦趨的進了帳篷,將她的手腕捏住狠狠一甩,臉色披霜掛雪,皇后娘娘這是做什么?當眾給我的人難堪么? 他說這話時,語氣已經不太善,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馮止這是明擺著袒護尹懷真。 皇后本以為尹懷真不過一個敗國的公主,成不了什么氣候,更遑論剛嫁過來,馮止也對她生不了什么情愫,這才讓她肆無忌憚了些,忘了如今大權是握在這位心狠手辣的太子手里的。 可自己的骨血傷重躺在榻上奄奄一息,老皇帝等一眾朝臣又為她做不了主,她怎么能咽下這口氣?這才打了尹懷真出氣。 一個弱國公主,打了便打了,又能掀起什么風浪呢?可是馮止一出現的時候,她氣勢就萎了下去。 皇后也不是個明白的主兒,自是知道要逢場作戲一番,眼眶打轉一圈便紅了,眼淚當即落了個沒完,聲音咽著趴在馮遲床前,可憐我兒啊,如今生死未知,親哥哥卻因為嫂子罔顧了他的命,還來質詢一個傷心欲絕的母親! 皇后就差沒把美色誤人說出口了,馮止余光一掃,便見她雙眼潤潤,垂著羽睫,不做言語的模樣,登時不知是憐憫還是其他,上前一步,俯身,在皇后耳邊似警告道,您今日一番作為,倒是讓馮止領教了。 三弟如今生死未卜,元氣大傷,這手上握著的禁衛軍統領一職恐怕無法勝任。 馮止!你不要太過分!皇后大怒,指甲嵌入手心的嫩rou,幾乎咬牙切齒。 我過分?馮止哼笑,微微斜眼睨了一眼一眾貴女間鶴立雞群的楚靈玉,母后,別以為我不知您打的什么如意算盤,您也是知道的,我這人對女郎可不會心慈手軟。 他意有所指,或者我不介意讓右相司馬為我所用,徹底斷了皇弟的后路。 馮止惡劣一笑,而后微微直起腰,就見皇后瑟縮著肩膀,身形微顫,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兒子只不過是讓母后明白什么麟該觸什么麟不該觸罷了。 馮止,你手握驚棠令又如何?可你傷了我兒是事實!我若是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那本宮不介意現在就讓你把這個事實永遠咽進肚子里。 貴女們隔著一層鏤空的印花屏風并不能聽的真切,而尹懷真不同,幾乎是在他說完的一霎那間,便抬起了頭。 話畢就見馮止拉著尹懷真的手腕,離帳前,馮止深深看了一眼林柯,直教人腳底發麻。 入夜 盈月從太醫那取了藥膏,還未進帳便被馮止攔了下來,把藥給我,你去打盆熱水來,拿些冰雞蛋過來。 是。 帳內滅了,滿室暗淡,應是她累極了,婢女便吹了蠟燭。只見銀勾微晃,榻上人翻了個身,嘶了一聲。 他立在跟前,投下一片剪影,掏出藥膏掀蓋,他輕微的撫上她的肩頭,一片滑膩之感,擦了藥再睡。 尹懷真小聲嚅囁,不要 盈月端了盆進來,側邊兒還搭著手巾,就見馮止將人從被子里剝離出來,頭側歪在他的腿上。 殿下 你下去吧。 是。 馮止將帕子打濕,燃了燭火,滿室明亮起來,他擦拭著紅腫的臉蛋,手下雖盡量放柔了動作,卻還是惹得她頻頻蹙眉,有悠悠轉醒之勢。 剜了清涼的藥膏,熱度讓它很快化在馮止的指尖,他指節分明,肌理冷白,無名指腹有顆褐色小痣。 藥膏化開,粘膩的沾在傷處,熱與軟并偕,尹懷真被刺激的睜開了眼,她一睜眼,馮止手中的動作都愣了愣。 殿下她訇然半直起腰肢就被他捏住后頸壓了下去,半張臉埋在綢緞的布料,半張臉掩蓋在他俯身的陰影之下。 馮止看了一眼粘膩的指尖,她幾乎能看見他放大的俊顏,呼吸炙熱,不知是傷還是其他,她的臉頰被熏的緋紅。 發絲不可避免的纏繞連錯,尹懷真一動也不動,連呼吸都放慢了似的,等他上完藥,她幾乎心都快跳出來。 謝謝她出聲,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幾乎貼到了一起,他只要再近一寸,便能碰到她的唇。 她僵硬的挪了挪身子,對上他那雙幽深的眼,尹懷真挪了挪位置想要逃之夭夭,沒想到發絲卻纏繞在了一起,不不是殿下我我我 她局促不安的模樣被馮止盡收眼底,不過咫尺之間,他一只手握住她晃動的手,將人壓在了床榻上,揮了揮袖將燭火滅了個干凈。 黑暗一片,他低頭瞧了瞧糾纏在一起的發絲,帶著笑問,公主這是想和我結發為夫妻? 我不不是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馮止貼著她的耳廓,握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是么?那為何心跳的如此之快? 殿下鄞真只是緊張尹懷真毫無底氣的回答。 緊張?我看公主不只是嘴上緊張,恐怕現在哪哪兒都緊張吧。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雙手緊握,尹懷真未明白他話中的深意,只得說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連忙稱是。 他哼笑,卻岔了話兒,那如果我讓公主不緊張了,公主曾說要本宮開心,此話可還作數? 沒料到他突然撂出了曾經的兒戲,尹懷真雖然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是乖順的應好,???我一國公主自然作數 那本宮可就要開心了。 馮止:美人客死異鄉,可不是本宮想要看到的。 我這個人對女郎可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你要是敢多說一個字,我不介意讓你永遠咽在肚子里?!厩笾橹橥段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