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壹
春獵.壹
門外傳來一聲通報,打斷了正在堪比藤蔓生長勢頭的旖旎,盈月從外詢問,太子妃娘娘,奴婢可以進去么? 她被圈在其間,眸光溫澄又瀲滟的看他,似乎在等他做決定,聲音還帶著還未消褪的嬌,小聲提醒道,殿下,盈月 馮止這才回神,面上并無波瀾的將疊的整整齊齊的袍服披在她身上,站在這不要動。 帳布被他掀開一小角,盈月似乎也有些驚詫,不過也未多言,只是馮止再回來時,手上拿著個托盤。 尹懷真臉上有些熱,暗自腹誹不通報就直接進營帳的,恐怕也只有太子殿下獨一份了。 她裹緊身上衣袍,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等了一會兒,見他正在解身上的腰封,有些局促不安,殿下我要換衣服了 本宮的衣服還在你身上。他道,又補充一句,馬上要開始狩獵了,本宮也要換衣。 尹懷真正在嘴邊打轉的話一噎,她眼周帶紅,一雙小鹿眼,無辜時顯得楚楚可憐,不裝無辜都顯得我見猶憐。 殿下可否轉身?她毫無底氣的一問,連尾音都是抖的。 馮止如她所愿轉身,卻等她也轉身解袍時回望。 美人脫衣,白玉脊骨輕顫,想必那朱紅唇齒也相依。一舉一動格外扣人心弦,她動作極快,草草的套上衣服,不知是慌張還是如何,怎么也夠不到背后的綁繩,故而更加急促。 腰肢被環住,他收攏綢帶,她束力收腹,就聽他在耳畔道,夠細了,不用收腹。 呼吸仿佛近在咫尺,她感覺耳廓一陣吹拂,細的我一手都能環過來,可不太好。 還沒明白哪里不太好,就見他半含住她的耳垂,喉結微動,尹懷真的柔膩面色頓時燒紅。 他說,不禁撞。 腰封環過馮遲精瘦腰身,林柯抬起頭,殿下,林柯不明白,既然要那公主為我們所用,為何還要我假意愛慕馮止,四處找她不痛快。 自是為了試探她在馮止心中的地位,看她到底能否為我們所用,用處又有多大。 柯兒受教,還是殿下棋高一著。 走吧,好戲要開場了。唇邊泛起笑意,馮遲眼中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獻花禮是春獵必不可少的一環,是女眷將自己的花環送給自己心中的勇士,以做褒獎。 一眾如花美眷編的制花環,被美人嬌羞的送到郎君的桌前。 往年,馮止的桌上的花環必定堆積如山,今時不同往日,即使貴女們再多愛慕心思,也只能望而卻步。 可也有例外。 林柯踩著步子走到跟前,雙生花清香四溢,花環構造精巧,更重要的是,此舉的含義。 殿下英明神武,小女獻此花環,望殿下滿載而歸。 眾人的視線皆若有似無的往這個方向聚集,馮遲打趣道,皇兄還真是魅力不減啊,即使成了婚,連右相司馬的嫡女都心悅于你,小弟著實羨慕。 三殿下莫要妄言小女只是見太子妃娘娘遲遲未露面,才想著 話畢,宮人便長喝一聲,太子妃到。 桌上的酒被馮止一飲而盡,皇后問,太子妃為何姍姍來遲? 尹懷真跪的筆直,回母后,兒臣換衣耽擱了時辰,望母后恕罪。 換衣?尚衣局早早便將衣服分發給各宮,為何只有太子妃來遲?今日春獵,本該 母后,兒臣血氣方剛,難免失了分寸。望母后體恤兒臣與太子妃新婚燕爾,不予追究。馮止出口,不徐不疾的品著手中的茶。這話雖說是請求,卻處處透露著上位者的命令。 果然,皇后捏緊了手中綢緞的面料,皮笑rou不笑的應允。 一席話說的尹懷真羞赧不已,剛一坐下,盈月便在旁將花環遞上,桐花白朵小瓣,朵朵精致。 臣妾望殿下平安歸來。 馮止看著那白朵花瓣出神,馮遲由著身旁的婢子喂著水果,盯著尹懷真道,皇嫂,你看這送東西也有個先來后到不是?畢竟,后來居上者,往往都遭人唾棄,沒有什么好下場。 你不如贈予我可好?林小姐一番美意也不得辜負。 尹懷真抬眼瞧了一眼馮止,又看了看旁邊跪著的林柯,有些犯難。 手中花環被馮遲奪走,尹懷真慌忙去拿,還沒走幾步便被人拉住手腕,一把抱進懷里,馮止面色不虞,語帶寒意, 三弟所言極是,可若是一味墨守成規忘了長幼有序,覬覦上不該覬覦的人和物,那可就不是辜不辜負美意的事了。 皇兄何出此言?馮遲面上也冷了下來。 尹懷真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流暢的下顎線,動作幅度太大,她貼在馮止胸膛前,胸腔微動,三弟和林小姐都是聰明人,我不過提醒一二罷了,你說是不是林小姐? 林柯抿了抿唇,目光朝馮遲看去,終是一句,是,林柯謹遵殿下教誨。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那雙生花環被扔到了馮遲身上,他徒手接過,就見馮止的手掌伸了過去,托著尹懷真的下頜,將她的視線板正板近,似要親她,我的花環被人搶走了,花可不能再被人摘了。 尹懷真羽睫一顫,似乎有些不太懂他,明明昨天還在義正言辭的警告她,今日又如此明目張膽的撩撥她,此時,她呼吸仿佛都帶了一股燥意,幾不可察的抬了抬下巴。 馮遲老工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