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放過他啊
想要我放過他啊
聞言,謝秋濃搖動梅紅裙擺笑意不明地逼近謝詩寒,學著母親教訓男寵的樣子,撫摸一下他的臉頰,然后狠狠往左一推,再在他狼狽轉頭看她時,掐住他的下顎,挑眉揚唇一笑,如荒野朝陽般絢爛。 哥哥以為自己有資格為別人求情嗎?嗯?她一伸手,彩朝就心領神會,遞上手帕,謝秋濃皺眉擦拭著手心,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既然你那么想救他,那就與他有難同當,感同身受嘍。 然后轉身,嗓音冰冷:帶他們跟上來。 像是想到什么愉悅的事情,她彎起嘴角:今日本翁主心情好,就大發慈悲,請他們賞一賞這冬日的雪景,真是的,老是悶在發霉的屋子里,人都會抑郁生病的。 翁主真是善良,不計前嫌,關心這些下賤的野狗。彩朝在一旁唱彩虹屁。 陳叔憤恨地盯著她們,可是嘴巴卻被緊緊地箍住,明明臉枯瘦黝黑,但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讓他憤怒的表情顯得更加滑稽可笑了。 而他的小主子謝詩寒,權衡利弊,跟本就不敢反抗。當然反抗也無用。反抗也只是會迎來更加嚴厲的懲罰。 始一出門,彩朝就踮起腳舉起小胳膊奮力撐起傘為謝秋濃遮擋風雪。 你自己打吧,本翁主用不著,她輕瞥小丫頭一眼,在她左邊胳膊上停留幾瞬,都淋濕了。 翁主是主,彩朝是奴。她眉眼彎彎,露出半個酒窩,這是彩朝該做的。 這是命令。謝秋濃戴起大紅帽子,不久白色的絨毛就沾染上絲絲沙雪,疾步走了出去。 誒翁主。彩朝趕緊踏著雪邁著小碎步跟上去。 春風亭的風景最佳。 特別是這湖。 也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不知死活的男寵與狗奴才。 哥哥喜歡這嗎?她輕輕地笑著,眉眼灼灼,秋濃可喜愛這兒了。 謝詩寒被壓在雪地,只感覺到冷,冷,冷。鋪天蓋地的冷,他感覺自己的嗓子不復存在,他闔上眼,不去看這亮眼刺目的雪,掩蓋骯臟的雪,企圖讓自己好受點。 但謝秋濃勃然大怒,她蹲下,掐著他的下巴:哥哥很害怕嗎?害怕聽到母親特別的經歷嗎? 手指慢慢收緊,他悶哼一聲,顫著睫毛艱難地抬眼仰望她。 少女十二、三的樣子,眉眼狠厲,但眼瞳卻是澄澈無暇,艷麗清絕的容貌隱隱展露著母親的風華。 哥哥就讓我告訴你吧。 母親到底有多么好,想來你是不知的。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皮rou。 那些男寵,一個個的,平日被母親嬌寵慣了,可那時候,卻像賤狗一樣地爬在地上,哈哈不著寸縷,爬來爬去,爬來爬去秋濃不滿五歲,就在一旁看著。 謝詩寒蹙眉,眼里滿是憤怒。 但是呢,憑什么呢,她站起來,將腳踩在他的臉上,情緒逐漸激烈,咬牙切齒,腳上加上了力度,憑什么母親選中了我,明明你是哥哥,你才是哥哥 忽然她停下來了,喘了會氣,似乎是平息了。用那冷冷的眼神淡淡地掃過去。 見他狼狽喘氣的樣子,她又彎腰肆意地笑起來了,平靜后嘴角噙著淺淺的笑。 看到了沒,她指了指被綁在樹上的老頭。 彩朝站在她旁邊,接話:哼,賤奴你最好聽翁主的話,要不然,他可就慘了。 他發紫的嘴唇翕動,謝秋濃皺眉:他在說什么? 彩朝蹲下,戳了戳他,見他張著嘴,她皺眉湊近欲聽,卻驚懼地尖叫,被人一扯,滾到雪地之上,她站起拍拍胸脯,對著謝秋濃眼淚汪汪。 多謝翁主。 原來是謝詩寒想要一口咬下她耳朵。卻不料謝秋濃眼疾手快,及時拉走彩朝。 一,二,三,給陳叔喂冰錐。謝秋濃冷笑,平靜道。 謝詩寒卻忽然活了過來似的,瞪大眼,望著她。 想要我放過他啊。謝秋濃來了興趣,蹲下,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