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做
做一做
拒絕了傅知遠回景安市里大家一塊吃晚餐的提議,沈倬載著他這一車人先走一步,獨留前者繼續等楊宇森。 一起出來玩的,回去卻分成兩撥,任誰都會覺得他們先走的這一車人不識大體,可他沈倬向來不太在乎他人看法。 至于程星燦,多看楊宇森一眼她都想吐,對這樣的安排當然舉雙手贊成,解決完生理問題再回車里,眼睛一闔迷糊地睡了一路,再睜開眼已經到住處樓下。 褚勛到市區就下車了,梁綺絢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燦燦姐,我們到了 嗓音有點干,也是剛睡醒。 嗯 今天沒睡過午覺,加上突然走這么多的路,程星燦又困又累,睜開惺忪的睡眼,入目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她剛剛做了個夢,夢里的自己還在念高中,父親健在母親沒改嫁,沈倬也還是那個以逗弄她為樂的小混混沈倬,每一幀景象都真實得似乎觸手可及,一時間竟然不知該相信哪個才是現實。 程星燦一眨眼,目光落在背對她倚靠車身接打電話的男人身上,神情恍惚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后面的梁綺絢見她不做聲,再喊了聲燦燦姐。 程星燦沒立即應聲,車里很安靜,西邊金色的陽光撒進來,她伸出手一抓,拳頭定在空中半晌,而后發出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下車吧。 嗯。 兩人陸續下車,沈倬聽到動靜轉過來,跟電話另一頭的人交待兩句后掛斷,踱步來到她面前。 他的眉眼似乎與生俱來就帶著攻擊性,程星燦一瞬間聯想到包里收著的兩盒避孕套,最后一點瞌睡也沒了,屏住呼吸不說話。 我有事要先走。 男人似乎沒她想得這么多,交待完這句低頭親了下她的嘴唇,梁綺絢本來還要等她一起上樓的,見此捂住眼轉身跑了。 程星燦后退一步,鎮定客氣地說:那你慢走 他跟著向前一步,眸光含笑打量她:這個表情,怎么?是要我上樓坐一坐? 說著手繞到她身后,抓住其中一瓣翹屁股捏了捏。 做一做還差不多。 程星燦心下啐了句yin蕩,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二話不說推開他轉身跑了,后者舌尖抵住腮幫,望著倉皇奔上樓的背影,驀然勾唇輕笑一聲。 程星燦一口氣跑到四樓,站在走廊處朝樓下張望了一眼,見他上了車沒跟過來才松口氣。 身上出了些汗,她進屋后拿上換洗衣服進浴室沖了個澡,身心放松的狀態下,疲憊感緊隨而來,頭發勉強吹個半干就出來,人往床上一倒又睡過去了。 她習慣了白天睡覺,又因為奔波了大半日,這一覺就睡得很沉,還是來電鈴聲響了才醒的。 她艱難地睜開眼,爬到床尾拿手機。 是傅知遠。 慢了半拍,她方滑向接聽,聽不出情緒的一聲:喂? 那頭猶猶豫豫的:燦燦 嗯。 程星燦沒他那么多心思,直率地問道:有事嗎? 樓下不知道誰家在炒菜,肚子應景地咕嚕叫了一聲,她決定感覺接完電話去吃晚飯。 她在這邊等他說話,那頭的人卻沉默,她正要再問一遍,聽他忽然開口:沈先生今天打了宇森。 呃。 沒想到他打電話是來說這件事,程星燦短暫地一愣,卻也覺得在意料之中,畢竟能說沈倬人傻錢多的,他楊宇森還是頭一份。 總之,聽到楊宇森挨打,程星燦暗爽不已,面上裝作為難地回:不會吧沈倬不像會隨便打人的性格啊 蒼天可鑒,她絕對沒撒謊,沈倬確實不隨便打人,只打他看不慣的人。 那頭的傅知遠亦語露為難:是嘛,那可能他們有什么誤會吧,宇森為人挺不錯的 程星燦默默翻了個白眼,不欲再提此人,轉而說:沒什么事那我去吃飯了。 等一下。 他頓了頓,方才緩緩地問:沈先生他跟你什么關系啊 其實,正常人看了今天她和沈倬的互動都會自然而然地認為兩人是情侶,傅知遠卻還特意來問。 程星燦哼笑了聲,說:你不是猜到了嗎? 顯而易見,傅知遠當然是正常人,不正常的是她而已。 他著急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 程星燦知道他對自己什么心思,可他從沒明確說過,她也一直裝傻充愣,如今機會來了,便順著繼續說:傅知遠,我租你家房子幾年了,什么底細你應該清楚,你既然都挑明問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沒錯,我就是在永樂宮當小姐,沈倬是包我的老板。 赤裸的言辭,全然不在乎的態度,將自己最后一層遮羞布也撕下。 自尊心什么的,大抵是早被狗吃了。 其實,程星燦大可以撒個謊說沈倬是自己的男朋友,以傅知遠的品性肯定不會再湊上來,可程星燦自認沒那么大的臉認領沈倬女朋友的名號,況且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回頭要讓本人知道,她的下場只怕會比竇曼更慘。 那頭沉默幾秒,再開口嗓音艱澀:燦燦,你別這么說,我真的沒有 程星燦打斷他:不用解釋,事實而已。 那頭的他順著她的話講:即便是事實,我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聞言,程星燦冷哼了聲,兀自掛斷了電話。 她不需要任何人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