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身
凈身
投入學習的過程中,時間不知不覺流走,各所高校的學生們陸續迎來考試周。 兩個人都沒有考試安排的時候,鄧熙和一如既往地往科大跑。 而她跑科大的頻率,充分體現在新增的三斤體重上。 我都說了,不要再給我打這些硬菜了。 食堂里,兩人分坐在餐桌的兩邊,她拿著只雞腿邊啃邊抱怨。 徐清晏瞥了眼她油光閃閃的唇,沒說什么,畢竟習慣了。 你這是什么眼神,我說真的。 為了表明自己立場堅定,她將餐盤里另一只雞腿夾到他那邊。 這就奇怪了。 他依舊不緊不慢地進食,按兵不動。 她放下rou啃干凈的雞腿骨,輕咳一聲正了神色,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隨便。 沒制造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壓根不指望她帶來什么好消息。 無視他冷淡的態度,她動作夸張地變出一把鑰匙,欣喜地宣布:好消息就是,為了慶祝我的二十一歲生日以及即將踏入社會,我的老媽,也是你未來的丈母娘,在地鐵口為她的寶貝女兒、也就是你的親親可愛女朋友我,買了一套房。 而放在桌上的,正是房子的鑰匙。 怎么樣,我厲害嘛? 年紀輕輕就成了房姐。 哦。 他干巴巴應一聲,勉強配合她的表演,沒忘記還有個壞消息,然后呢? 她兩肩耷拉下去,哭喪著臉:為了還房貸,從下個月起,我的生活費要減半,這個月的倒是沒扣,但是,暑假要實習了嘛,我就買了幾套工作穿的衣服,又還了上個月的某花唄就就沒了 徐清晏沉默,靜候下文。 她心虛地瞟他一眼,低下頭去,然后,就想問問你,退錢的事情 她舉起手,信心十足地說:雖然分數還沒出來,但我絕對能考60 的! 所以,其實是成了房奴,來找他哭窮了。 見他似乎是無動于衷,鄧熙和果斷離位坐到他旁邊,抓著他的手撒嬌裝可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嘛。 周圍還有其他吃飯的學生,聽到這足以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不少都投來怪異的目光。 徐清晏只覺得腦仁疼,沒好氣地低斥:坐好! 哦 她埋著頭,委屈地回到原先位置,坐下十來秒,一旁手機就發出轉賬的提示音,數額比她付的課時費多出不少。 這世上,還有哪個男人這么掏心掏肺地對自己呢,熙和快感動哭了,嗚嗚,其實也不用給這么多的。 哦,那你退回來吧。 她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淚,一臉我沒聽到你在說什么的表情,滿口保證說:等我暑假實習發工資了,也讓你體驗一把被富婆包養的蘇爽。 他面無表情地扯動嘴角:呵呵。 真的,我說到做到。 心頭一顆石頭落地,她重新拾起竹筷,邊吃變問:那你現在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是自己掙的嘛? 嗯。 你的新他們沒給你錢嗎? 怕他生氣,她的說話聲弱了些,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他本人倒是淡定:不需要。 這樣啊。 意料之中的回答,她點一點頭,驕傲又心疼,不愧是我們清晏哥哥,真的好厲害,賺錢學習兩不誤,還順便接濟女朋友,真是辛苦了,多吃點多吃點。 她將最后一塊小排夾到他盤里,自慚形穢地感嘆:跟你相比,我都要自卑到塵埃里了,除了花錢什么都不會,你說說,同樣是人,為什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還能是為什么。 他夾起那塊排骨,勾唇冷嘲:畢竟腦子不一樣。 豬腦和人腦的區別。 熙和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毫不猶豫搶回那塊排骨塞進自己嘴里,連帶之前的雞腿也夾了回來。 狗男人,喝風去吧。 徐清晏垂眸看空空如也的筷子,面色平靜。 他就知道。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考前半個月頭懸梁錐刺股的奮戰下,鄧熙和的高數分數考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分數,雖然沒有拿到第一等績點,但已足夠她向徐清晏提要求。 畢竟只要超過及格線就算是考好了。 真男人就別啰嗦,自己洗干凈后送上門來。 仗著生活經驗不夠,還真就什么都敢說。 徐清晏冷眼打量她,嘴角閃過一抹狠厲的笑:到時候別哭就成。 真哭了也沒用。 瞧不起誰呢。 她昂著下巴,拍拍他的腰胯吩咐:接下來這段時間別熬夜,養養腎先。 氣焰只能這么囂張了,見勸不動,徐清晏干脆就放任了她在作死的路上高歌狂奔。 好歹是兩人的第一次,熙和對神圣的初夜還是抱著顆敬畏之心的,不愿隨隨便便就玷污了他的童子雞,所以在行事前,她決定先去整座城市最純凈的地方凈個身,如此一來也不算委屈了他。 做出這個決定后,鄧熙和當場就打電話通知了下去。 凈身? 嗯。 她盤腿坐在電腦前,邊cao作訂單邊解釋:無涯山的旅游團正在報名,聽說那邊的漂流超好玩的。 所以,其實是想玩漂流了。 全程玩下來大約要兩小時,玩完后在當地睡一晚,第二天回來。 至于這一夜會發生些什么,不言自明。 另一頭的徐清晏扯了扯衣領散火,行,聽你的。 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小混蛋,是時候讓她長點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