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
回了宿舍收拾好衣物,余玖準備和余女士回家,至于后果,最差的已經擺在那了,總歸要不了命,她算是放飛自我了,先把當下活得舒坦才是最要緊的。 可余淑晴心里那個苦悶憂愁恨啊,一想到余玖受了這么多苦,臨到高考節骨眼又生事端,口中泛起苦澀滋味,想想又掀起衣角拭淚。 小的看開了,大的五味雜陳,母女二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賀東嶼幫她們拎著兩大包行李,走在余玖旁邊。 盡管大部分高三學生昨天回了家,路上依然能碰見三三兩兩。 大概視頻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所以每每遇到幾個同學,探究的眼睛逡巡在他們身上,還有刻意壓低的八卦聲。 賀東嶼倒是一副堂堂正正模樣,余玖不得不低下頭。 步行快有十分鐘,出了學校大門。 余玖側頭看賀東嶼,陽光打在頭頂,將男孩冷白的臉皮曬成薄紅,他感受到目光,低頭對上她。 包給我吧。向他伸出手,繼續說:這幾天你都陪著我,家里人肯定急壞了,你也回家吧。 見賀東嶼穿著不同于普通學生,余淑晴怕累了他,跟在旁邊附和:孩子你回吧,過會客車一來,我們直接坐車回去就行了。 賀東嶼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很快鎖定在通情達理的長輩身上,阿姨,我送你們回去吧,我還是不放心,想陪著余玖,要是再有事,可以第一時間想對策。 余玖聽到后半句,垂下眼皮,心想還能有什么事呢? 余淑晴盯著一臉誠懇的男孩,但是招這么人高馬大的小伙子回家,免不了引人嚼舌根子,為難道:你問玖兒吧。 余玖對向校門口的鎏金大字,沉思片刻,回去好好準備高考吧。 話剛脫口,記起他要出國留學的事,她笑了笑,終究沒提。 賀東嶼偷拉她的小手,小聲咕噥:我不想和你分開,別想丟下我。 心口忽地泛起酸軟,余玖思來想去終是點頭答應,至少分別之際,給自己一些值得留念的回憶。 下午一點到家,在樓下碰見出門搓麻將的姜姨,四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 姜嬸子雙眼略過余淑晴,打量幾眼賀東嶼,面上狐疑,問:小玖,你們這帶了誰回來?看著很是面生吶。 十年之久的交情,姜余兩家知根知底,余玖硬著頭皮答:我同學,學校讓我們回家復習,他是幫我搬東西過來的。 賀東嶼聽著寒暄,心不在焉地瞥了眼陌生中年婦女,轉而打量起四處的環境。 日頭毒辣,麻將場眼看著快開了,姜姨沒往下問,直說:這事正好趕上你姜銘哥哥放假回來,你讓他去搬書啊本子什么的,別麻煩你同學了,那先不說了,我趕場子呢。 沒幾分鐘,人影走遠。 賀東嶼盯著消失的方向,頓了會兒神,耳邊盤旋著姜銘二字,輕聲問道:這人誰??? 余玖含糊回答:住在我們樓上的阿姨。 進了屋子,余淑晴忙手忙腳地做了幾個小炒菜,煮一鍋面條,不多時端上桌。 冰箱里沒菜,先簡單吃點,晚上再給你們做好吃的。 謝謝阿姨。賀東嶼爽朗一笑,捧起瓷碗吸溜起來。 余淑晴看人吃得滿足,熱心招呼道:別光吃面,吃菜吃菜。 余玖給他夾了一筷子蔬菜,我媽的手藝將就吃吧。 余淑晴嗔怪:怎么就將就了? 賀東嶼盯著余玖夾的菜,忍不住笑,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耍寶道:這么簡單的食材卻烹飪得如此色香味俱全,吃一口唇齒留香,簡直是人間佳肴,這手藝都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師了。 簡單兩句話將余女士逗得合不攏嘴。 午飯結束,賀東嶼坐在客廳看電視,余玖被叫去仔細盤問,余淑晴弄清楚兩人關系,不咋說話,明白和賀東嶼家境懸殊太大,拍著余玖的手提醒道:玖兒,終歸不是一路人,別陷進去了。 余玖一聽,嘴角泛起苦笑。 夏夜,老舊的風扇吱呀轉動,吹起炙熱黏膩的風,賀東嶼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渾身是汗,蚊子時不時來大腿和手臂飽餐一頓,叮了不少包,又熱又癢,如何也睡不著。 正煩著,突然傳來開門聲,緊接著窸窣的腳步聲蔓延過來。 黑燈瞎火的,賀東嶼準確捕捉到余玖的氣息,一把摟了過來,手掌摸到柔軟的rufang,別有深意地笑:來找我做什么? 余玖打掉胸上的咸豬手,你熱不熱? 賀東嶼低頭埋進綿軟干燥的懷里,親昵地蹭,熱,熱死老子了,想和你一起睡。 他額上汗水濡濕了睡衣,胸口一片火熱黏膩,余玖抱抱他,等著我。 說罷起身返回去,翻出自己屋里的電風扇,搬到客廳的矮桌上,兩個風扇分別對向頭和腳。 賀東嶼看她忙前忙后,低聲笑:心疼你男人了? 余玖無奈:其他人來我也會這么做的。 又嘴硬了。他摸摸她細膩的臉:你屋里沒風扇不熱嗎? 我耐熱。余玖說完要回去睡覺,賀東嶼抱住她親吻額頭:玖寶,后天我們一起去看考場,相信我。 余玖輕嗯,聲音細若蚊吶。 一大早,肖驍打電話過來,余玖打人的事已經被媒體曝光,校方迫于無奈要開除學籍,并取消高考資格。而這幾天賀家人在找他,將挨上邊的人問了個遍,賀老爺子氣得要發瘋了,肖驍猜他們很快就會順著余玖找過來了,讓他盡快做好打算。 賀東嶼默默聽完,煩躁地關上手機。 估算錯了,不止兩章,哭 下章修羅場,不想看男二的提前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