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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梁諾上樓來敲門,說是下面煮了火鍋。外面飄著鵝毛大雪,房子后面有一片樹林,被皚皚白雪重重覆蓋著,雪深到人小腿那般高。 末世后有些動物也發生了異變,他們在后面樹林里逮到一只野雞,那只野雞足足有家養的豬那么大。 眾人不僅做了火鍋,還把那只野雞烤了。 沈瑤整個人埋在被子里,連頭發絲都沒有冒出來,門外梁諾喊她的時候,賀妱正給她擦拭身上的痕跡。 不是想吃火鍋嗎?起來穿衣服。賀妱靠在床頭,手上拿著先前的睡裙。 被子里的沈瑤臉頰通紅,她羞憤地咬著自己的手指,恨不得將腦海中丟人的自己給抹去,現在聽到賀妱開口,她身子蜷縮得更緊。 之前賀妱最多只是親親抱抱而已,她在她不動聲色的蠶食下也慢慢開始習慣了。卻不料今天居然險些被吃干抹凈了! jiejie?賀妱聲音摻了蜜一般,纏綿又婉轉。 沈瑤聽著不由得想到她剛才是如何一邊吻她,一邊戲謔地喊她的名字。 不準喊!她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原本是很嚴厲的口吻,卻因為她軟糯的聲音而大打折扣。 沈瑤很生氣,她被占了便宜就算了,可這種被吃得死死,毫無掌控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她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賀妱現在的實力足夠在末世馳騁,看樣子她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沈瑤心底打著小算盤。既然逃不開,那就將優勢發揮最大化。 沈瑤掀開被子,她一個翻身從賀妱手里奪了衣服,三兩下套好,然后跨腿坐到她的腰上。 精致嫣紅的小臉湊了上去,與她面對面,近到只要輕輕靠攏幾分就能觸碰的距離。 她微圓的眼睛直直看著她清妍俊秀的臉,壓低了聲音自以為很兇的開口:你以后要聽我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還有,你不許限制我和其他人的相處。 賀妱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片刻后又漫上笑意,她雙臂扣在她的腰間,不動聲色地扣緊。 好。她答應得很干脆。 沈瑤沒想到她這么好說話,臉上露出懊惱,早知道她就多提點其他要求了。不過既然她都答應了,以后再提也一樣。 達到目的,沈瑤準備起身下床,不想她腰間束縛著的手臂竟紋絲不動,沈瑤抬眼看向她,松開啊。 賀妱眉宇間籠罩著愉悅的神情,不難看出她此刻心情極好,她手臂攏得更近,把沈瑤往身上壓下來,在她嘴角舔了一口。 沈瑤生無可戀地抹了一下嘴角的濕意,癱著臉開口:還有不許動不動就親我,也不能對我動手動腳。 賀妱黑眸里閃動著細碎的笑意,她再次舔上,這次變本加厲,還在她的下唇咬了一口。 jiejie太甜了,我忍不住。她喟嘆道,臉上還帶著認真的神色。 沈瑤嘴角抽搐,忍無可忍之下用手捂上她的嘴巴,有些崩潰,也不許叫我jiejie! 她手心濡濕,有種軟滑的觸感,被賀妱不輕不重地舔了一下。 賀妱唇瓣被她按在手心,說話時總是會碰到,沈瑤覺得癢,便松開她的嘴巴。 可是不叫你jiejie的話,我該叫什么呢?賀妱聲音里遺憾的意味濃厚,她眉頭緊蹙,好似真的在煩惱自己該換個什么稱呼才能讓她滿意。 沈瑤用被子把手心的口水揩去,然后撐在賀妱胸前起伏的綿軟上,借力支撐她起身,這次賀妱隨著她起身松開了手。 終于下了床,沈瑤腳上趿拉著一雙毛絨絨的粉色兔子拖鞋,拾起地毯上的棉服,正要穿上就看到屁股的位置有兩個圈的水印。 她頗為嫌棄地撇嘴,打開衣柜重新拿了一件長款羽絨服穿上,扭頭看著賀妱,后者從她下了床就一直盯著。 隨你喊其他什么,但是不許喊我jiejie。誰家jiejie會被meimei抱著親的? 她雖然和賀妱沒有血緣關系,但聽到她喊jiejie就總有一種德國骨科的背德感。 賀妱嘴角突然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起身走到沈瑤身前,微微彎腰與她平視,語氣繾綣溫柔:阿瑤。 語調親昵又纏綿,像是早已在心中演練過千百遍的嫻熟。 沈瑤渾身一震,嘴角微顫。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人這么喚過她了啊,而記憶中的最后一次,還是mama躺在病床上,彌留之際緊緊抓著她的手。 眼前仿佛又回到那個充斥著死亡與消毒水的病房里,床上病重的女人瘦的只剩下骨頭,強忍著痛苦卻還是放心不下她。 阿瑤你要乖,要聽爸爸的話mama只希望我們阿瑤能快快樂樂地長大阿瑤 阿瑤,別哭。賀妱手指撫上她的眼尾,指尖沾上晶瑩的淚珠。 沈瑤回過神來,她別開臉不想讓她看到,故作輕松地說:梁諾她們不是說吃火鍋嗎?啊好餓啊先下去吧。 她轉身擰開把手先走了出去,身后的少女長身玉立,那雙黑沉沉的眼眸定定地黏在她的背影上,里面正醞釀著毀天滅地的風暴。 賀妱快點!嬌軟的嗓音隔著樓梯傳來,噗呲一聲將風暴輕易化解,霎時間風暴散去,云層后的太陽躍了出來,天清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