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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是很餓。在場還有其他兩位不熟的路人,為了自己的面子,余茜鎮定地辯解。 高嶺壓根沒搭理她的狡辯,低頭看了手機一眼,對另外兩位同僚說:我有病人要先走了。 同樣身為醫生,兩位同僚表示十分能理解,讓他們不能理解的是高嶺接下來的動作他把自己餐盤上幾乎沒怎么動過的菜直接推給余茜。 吃完。這里面都是妳需要的養分。 臨走前還給了她一記充滿威嚇的眼神。 余茜囧。 他們交往的時候,高嶺就沒慣著她,總是想盡辦法扳正她這個壞習慣,點餐的時候她不吃什么,他就必點什么,然而最后總是他把她不吃的食材默默吃光,把她愛吃的留下。 余茜低頭看了眼已經沒了韭菜的韭菜炒花枝。 她以前問過他瞎忙什么,他梗著脖子說,菜炒一起了就算沒吃也會有那樣食物的營養。 嗯,就像這樣,即使沒了韭菜,光吃花枝都能還有nongnong的韭菜味。 余茜吃了塊花枝,邊吃邊感嘆這么多年過去,高嶺在清除她討厭食材的這件事情上依舊做得一絲不茍,連點韭菜末都沒留。接著她抬起頭,看到對面兩張詫異程度不一的臉。 那個不知名的男醫生被她這么一看,立刻繪聲繪影地說:哇,余小姐是吧?妳是不是認識高醫生很久啦?妳是他親戚嗎?還是你們有什么特殊關系?大家都知道,高醫生從不吃別人盤子里的東西,也不準別人吃他盤子里的東西! 余茜皺了下眉,是嗎? 在她的認知里,如果說自己和高嶺誰有潔癖的話,肯定是她,不讓別人吃也不準別人吃都是她的毛病,畢竟高嶺第一次替她吃剩菜的時候,她心底還有點潔癖患者的不舒坦。 不過直至今日,她唯一會去動對方盤中飧的也只有高嶺。 所以和他分手后,她還因此瘦了幾公斤。 當然是真的!盧醫生,我聽說妳和高醫生是同學,妳應該也知道這件事吧!男醫生從盧映蓉那里找認同。 盧映蓉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清楚。 對于女人是不是在說謊,余茜從來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盧映蓉跟高嶺至少七年的同學,兩人又沒少一起吃飯,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么高傲的女人是不屑說謊的,肯定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但她卻說了句我不清楚,那只可能是她不想說實話。 因為這個事實盧映蓉不喜歡,也不想告訴她。 思及此,余茜基本確定了盧映蓉對高嶺有意思,卻同時的和陳辰藕斷絲連。 而且,搞不好高嶺就是不想吃了才盧映蓉頓了頓,繼而對余茜歉笑:抱歉,我不是說他把吃剩的留給妳,而是高嶺實在把韭菜挑得太干凈了。言下之意把高嶺的用意解釋成他只是吃了自己喜歡的。 余茜本來腦子還轉著這群人復雜的關系好想戳破的念頭,這下都不用想了,直接改口:盧醫生誤會了,那是因為高醫生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我討厭吃韭菜。 然后她就在對面兩人完全不同、但同樣精采的臉色下慢悠悠的拿花枝配完整碗白飯。 她才不管他們是不是認為她有男朋友了還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反正她的名聲在這兩個人眼里又不值錢。余茜一向清楚自己該向誰解釋與負責,這兩位可不在她那份短小精干的名單上。 住在四人房,老實說余茜不太習慣,因為她是里面最年輕又唯一完全沒人來探病的一個。所以不到熄燈時間,她大多在醫院里或周遭閑逛。 吃完飯后,她在門口散步了一圈,上樓回了病房,進門之前,忍不住在想明明只是皮外傷的自己怎么還不能出院?都住了一個禮拜了 余茜的房間是最靠門的那一床,離廁所最近,即使拉上隔廉,依舊是最受打擾的位置。 她正要掀開隔廉躺回床上時,隔壁那床老爺爺的大學生孫子探出頭來,略微靦腆地說:妳桌上那碗豆花,是剛剛有個男人帶來的。 豆花?余茜看了眼病床旁的小桌子上還真有一袋豆花,于是又問:什么男人?你能形容一下他長得樣子嗎? 余茜國中的時候特別野,認識了些壞朋友,跟著出去玩的時候曾經差點被下藥,后來她就不吃別人給的東西了,尤其是不知道誰給的。 他只是來放了東西就走,我有問他,他也沒說什么,不過我看他手臂上掛著白袍,應該也是個醫生吧!妳有認識的醫生在這間醫院工作嗎? 倒還真的有一個。 那我知道是誰了,謝謝你。余茜對少年親切地笑笑,重新拉上隔廉。 高嶺知道她特別討厭氣味種的食物,尤其韭菜啊、九層塔啊、洋蔥啊、大蒜那些,所有時候他生她的氣,就會故意給她點這些菜式,他是逼不了她吃那些東西,但像今天這樣解決掉她不喜歡的,留下她拒絕不了的,她也只能邊抱怨有味道邊吃完。 然后他消氣了,一定會買一樣甜的東西補償她。 所以他這是又氣了嗎?氣什么?氣她? 我又哪里惹到他了?余茜喃喃道,倒是很自動的拆起包裝,摸到紙碗就無言了。 大夏天的,居然買熱的?高嶺這腦子進水了是吧! -------------------------- 作者有話說:高醫生注孤生第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