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要。
18.不要。
霍沖老實搖頭,我們與北狄人見面就是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難道還擺宴席坐下來,問他們毒藥之事嗎?那等齷齪之極的毒,一般軍中也不會有。 宮乘月嗯了一聲,握住他手,摸了摸他手心指根的老繭又問:阿沖,你在北狄打仗時,是不是殺了很多人?是何感受? 霍沖點頭,又裝作無意聳聳肩道:起初心里有些膈應,但母親說,打仗是為了不打仗。這次若是能大勝北狄,便可換來兩國幾十年的和平。想到這兒,便好些了。 宮乘月抬手摸摸他頭,鎮北王此番回北狄,要給那些在戰場上死去的北狄人也樹碑立墳呢,做了樣子,好叫那些野蠻的北狄人知道咱們大晏是何等悲憫開化的天朝。 霍沖又點頭,母親心思縝密,菩薩心腸,雷霆手段。戰場上也是她先排兵布陣,我只要按著她交代的,該埋伏便埋伏,該沖鋒便沖鋒,就贏了。 宮乘月笑笑,你只有一次沒聽鎮北王的話,便是沖去破城那次。 霍沖哼一聲,劍眉挑得高高的,那幾日天陰得很,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著若是還不能破城,那回頭北狄一下起雪來,便又要耽誤好幾個月,我連過年都不能回來見你了。 宮乘月忍笑道:世人皆說男子沖動、心思易亂、當不得大事,我看男子這魯莽勁兒,偶爾倒也有些好處。 霍沖一聽她夸自己,便陡然精神了,橫腰就將她抱起來,怪叫一聲道:好!今日就再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魯莽! 喂!宮乘月兩腿亂蹬,卻還是沒能抵擋住他將自己一徑抱上了大床。 她心中其實頗喜歡他這般直來直往,佯裝掙扎了兩下,便不再掩飾,轉而勾住了他的脖子,眼波流轉地望向他道:霍小將軍,朕可要離昏君不遠了。 皎皎是千古明君怎么會是昏君他馬屁拍著,吻便跟著落下。 霍沖在床笫之間并無什么花樣,只勝在年輕力壯,熱情似火,將她的欲望高高挑起,又牢牢接住,雖在她身上縱情馳騁,卻又務要令她欲仙欲死。 接連幾日都如此浪蕩,宮乘月覺著自己人都軟了些,上朝時除了總打哈欠外,還時不時腿間一酸,想到那渾身痙攣的銷魂滋味,頗要分一會兒神。 轉眼到了初一,劉安午后便提醒她,今晚得去帝君的長極宮中過夜。 宮乘月這才猛然想起謝子澹來,忙命劉安先去知會一聲,讓帝君別在院中迎她了,免得吹出風寒來。 謝子澹聽命沒有在院里迎她,卻還是帶人恭恭敬敬地跪在殿中等她。 宮乘月匆忙將他扶起來,斥責劉全道:也不給帝君拿個墊子!這地多涼? 謝子澹替她解開斗篷的系帶,搖頭說:臣沒有那么弱。 宮乘月抬頭看看他。 不過是幾日沒有見到謝子澹,再見他時,她竟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剛成婚開府的女兒,重又回家見到了親人似的。 謝子澹迎上她的眼神,還是那樣溫和地一笑,陛下先去沐???臣前日得了一副殘局,白棋好生兇險,一會兒陛下替我研讀研讀? 宮乘月看他笑得一如往常,便也放下心來,點頭應了。 沐浴出來,她覺得有些疲乏,便對謝子澹道:帝君,天冷了,咱們上床研究這殘局吧。 謝子澹自然說好,摒退左右先伺候她上了床,親自去取棋盤棋子。 不過是轉身走開兩步的工夫,他回來時,宮乘月便已經睡著了。 他只聽劉全傳話說這幾日皇帝日日睡得頗晚,白日里也常打哈欠,至于皇帝都在做什么,無需別人轉告,他也心里有數。 但看她這樣累極地睡在自己面前,他還是覺得心一沉,像是被千斤的鉛塊墜住了,五臟六腑都跟著往下掉。 謝子澹在床邊呆站了許久,無奈還是將棋盤與棋子放了回去。 拖著皇帝下棋,還是劉全給他支的招,指望能跟皇帝多相處一會兒,誰知她連這點兒機會都不給他。 謝子澹熄了燈燭,一個人在床邊坐了會兒,才輕手輕腳地寬衣上床。 宮乘月睡得很香,熱熱的身子規律地起伏著。 謝子澹猶豫了片刻,躡手躡腳地往她身邊靠了靠,伸手虛攬住她腰,并不敢使力,胳膊只輕輕地懸在她身側。 宮乘月睡得很香,而他心里翻江倒海的,根本無法入睡,又不敢動彈,整個人只能僵臥著。 半夜她醒來了一次,往他懷里蹭了蹭,他便將她摟緊了些,叫了一聲皎皎。 她忽而一笑,喃喃地道:阿沖,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