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不小

    周厲華回到家里，得知了周侑芷是班里最后一名后，沉著臉數落了林曼彤幾句。

    周侑芷光著腳踩在木地磚上。她倚靠在門框上，單腳撐著身體，另外一只隨意地點在地上，咬了一口手里的蘋果，側耳聽到房里父親對林曼彤的不滿指責后，她得逞一笑，又光著腳蹦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她之前成績還不錯的?？赡苁且驗槟銇砹?，所以她才沒了心思念書。

    厲華，這你都能怪我？

    我就希望你們倆能好好相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我說她吃不了川菜，你還是讓那個阿姨待了幾個月后才遣走。雖然她只比你小了十歲，但是你要把她當成你的親生女兒來看待。結婚前，你信誓旦旦跟我承諾，現在才沒多久，你就受不了了？

    林曼彤泫然淚下，嘴唇哆嗦著，你怎么能這么說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底是被傷透了的神情。

    可周厲華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是個商人，做事講究效率，對任何事都遵循著一套規則，他給林曼彤定下的，她答應的，她都必須做到。

    在他眼里，家事和公事都是一樣的。

    有沒有這回事你心里清楚。我對你不做其他要求，她這成績，你拉下來的，你給我拉回去。周厲華一點惻隱之心都無。說完這些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去書房辦公去了。

    林曼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明明是花一樣的臉龐，表情神色卻滄桑不已。

    她曾經的同學都在肆意揮霍著青春，在戀愛，在旅游，在工作。只有她一個人不一樣，她在二十五歲便嫁給了富豪，做了后媽。整日只在太太圈里和那些有錢女人打交道，出入于美容院高級商場中。

    可她并不后悔。

    她擦干臉上的淚，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依舊美艷青春。

    周侑芷這成績，她真得給她拉上去。她還真不信，她治不了一個十五歲的姑娘了。

    周侑芷這晚睡得并不舒坦。

    她做了一個夢，天馬行空的夢境里有林曼彤也有沈淮予

    她夢見林曼彤在她的身后追趕她，那大紅色的嘴一直張著，嘰里咕嚕地說些什么，像是要把她給吃了。

    她一直跑一直跑，扭頭看了一眼林曼彤后，回頭便猛地撞進一個人的懷里。

    噗通一聲，她跟他一起跌進水里。

    這是池還是海，周侑芷并不清楚，只記得是藍色的水，腳根本踩不到地，她撲騰了兩下，恐慌就如同這水一點點將她洇沒。她抓住了眼前的東西，像救命稻草一樣。她抱著他，拼命地呼吸。視線逐漸清晰，她的眼神轉向那人的臉龐，看清了

    是沈淮予。

    她的心猛地一跳。雙腿夾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肩頭說：你救救我，我快被淹死了。

    他扭頭，雙眸清亮，鼻尖還掛著一滴瑩亮的水珠，他看著她說：你看看這是哪？

    她望向周圍。

    藍色消失了，水漸漸退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發現兩人現在正在床上。

    她緊緊地抱著他，雙腿夾著他的腰，而他連衣服都沒穿，只有一條黑色泳褲，鼓鼓囊囊的東西正頂著她的私處。

    周侑芷紅了臉，卻也不肯撒手，說：這是床。

    所以你不松手？他問。

    不松。周侑芷咬了咬唇，回答道。

    心臟瘋狂打著鼓，但周侑芷還是不想放開，甚至用腳踝蹭了蹭他的背，將他撈得更近。

    你喜歡我?？隙ň?。

    他伸手摸了摸她耳邊的碎發，語氣溫柔得像是春風。

    不是。周侑芷這么說著，呼吸都重了幾分，她補充道，只是饞你。

    沈淮予捻揉她的耳垂，年紀小，胃口倒不小。調笑般的口吻。

    真的，其他我哪都不小。周侑芷不知哪里學來的葷話，講起來一點都不覺得害臊，甚至用她那不小的地方頂了頂他。

    沈淮予貼近她的頸窩，呼吸就在她的耳畔。

    她抖了一下。

    感覺到他的鼻尖劃過她的臉頰，又抖了一下。

    沈淮予悶悶地笑了兩聲。

    周侑芷顫著聲音問他笑什么。

    沈淮予說：該醒了，meimei。

    下一秒，她便倏然轉醒。

    她重重地喘了兩下，胸脯起伏不斷，哪里有什么沈淮予，眼前只有天花板和略微從窗戶透進來的光。

    她的心臟慢了下來。

    一切感官也慢慢地恢復正常。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而后在床上胡亂滾了一通，被子都被她踢到床下。察覺到什么，她猛地從床上起身，紅著臉拿了一條干凈的內褲去了浴室。

    -

    林曼彤已經在樓下坐著喝茶了，董樂云正跪在她身邊擦洗茶幾。

    林曼彤對這新來的保姆阿姨并不感冒，平時對她也是呼來喊去。雖打心底瞧不起這個她，但偶爾還是會嫉妒她秀美的面龐和靈動的雙眼。

    林曼彤看見她身上穿的衣服尾巴那處開了線，捂著嘴偷笑了一下。

    突然想起她似乎有一個讀書不錯的兒子，便咳咳嗓子開口：阿姨，你是有個兒子？

    是的，林小姐。董樂云邊擦洗邊回答。

    成績很不錯？

    董樂云停下手上的活，臉上帶著微笑，是還不錯?？偸瞧咧械那皫酌?。

    林曼彤轉了轉眼睛，點頭。

    又過了一會兒，林曼彤說：不然讓你兒子給芷芷補補課吧。反正我正想著給她找一個家教提高成績。這薪資肯定也不會低，肥水不流外人田，找別人不如找你。趾高氣昂又故作大方的語氣。

    董樂云本是低著頭擦拭灰塵的，聽到她這話，抬頭笑著說：那也得看侑芷愿不愿意去補課。

    這一句算是戳中林曼彤的痛處了。

    她安排好了，周侑芷也不一定愿意聽她的話。

    林曼彤的笑容僵在臉上，硬邦邦地說：她會聽話的。卻是底氣不足極了。

    董樂云也應道：那我再回去問問我兒子。

    -

    周侑芷今天下來吃早飯的時間比往常都晚一些。

    眼神無意瞥到董樂云都覺得臉紅。

    她在夢里跟沈淮予那樣，現在看到他的mama，她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她對著董樂云的背影默默道歉。

    林曼彤走過來，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

    周侑芷并沒有看她，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

    林曼彤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對著她柔聲說：芷芷，你爸說你這成績突然掉得厲害。我想著趁著暑假，給你找一個家教怎么樣？

    周侑芷沒抬頭，過了一會兒后，才將玻璃瓶放下，在餐桌上碰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周侑芷抬眼看林曼彤，慢又清晰地說：不要。

    *

    再這樣下去，我手上一點存稿都沒有了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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