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chapter 3
Chapter 3 去警察局做筆錄的時候，負責筆錄的警察居然是以前的老同學。 楚櫟？ 祝成宇？ 祝成宇比初中的時候高了許多，起碼有一米八幾了，看起來干凈又利落。楚櫟很意外，反復確認才敢喊出名字。 你真是男大十八變，楚櫟打趣道。 祝成宇笑了：別調侃我了，你還好吧？案子我看過了。 楚櫟搖搖頭：沒大礙，就是我的狗被他用刀傷了 祝成宇翻了翻手里的案卷，道：從犯人的描述來看應該是大型犬，你辦狗證了嗎？ 楚櫟一愣：沒有，我昨天剛撿到的 祝成宇啞然失笑：那還對你挺好的啊，剛撿回來的就知道保護主人。 楚櫟垂下眼眸，心地打翻了五味瓶。 蘇程程推了推楚櫟：快做筆錄吧，不是要找狗嗎？ 楚櫟做完筆錄去法醫那里做驗傷的時候，蘇程程站在辦公室外，朝旁邊的祝成宇問道：那個人好像被狗咬得很慘，楚櫟不會被他反咬一口賠償什么吧？ 祝成宇搖搖頭：不會，受害人的過錯造成損害的，動物飼養人或者管理人不承擔民事責任。 那就好，蘇程程拍拍胸口。 窗外午后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蘇程程身上，發絲透過橙色的光芒。她個字不高，只有一米六，翹起來的頭發剛好蹭到祝成宇的肩膀上。祝成宇站在她旁邊，輕輕一瞥就可以看到她圓圓的腦瓜頂，和腦袋上的一個逆著的發旋兒。 祝成宇怔住了，回憶里有些熟悉的感覺冒了出來。 和楚櫟告別的時候，楚櫟突然回頭問道：那個犯人他有沒有說自己是受人指使的？ 祝成宇搖搖頭：沒有，他就是上個案子沒抓到他，逃來這里的。你想到什么了嗎？ 楚櫟松了一口氣，搖搖頭：沒事，工作上的矛盾，感覺應該不至于。 祝成宇用便簽寫了一張自己的電話號碼，遞了過去：后續還有麻煩記得找我。 楚櫟接過來，放到口袋里。 蘇程程去開車，祝成宇突然開口問道：你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 蘇程程，楚櫟一愣，怎么了嗎？ 沒有，祝成宇失笑道，只是很像一位故人，是我記錯了。 楚櫟笑道：她長得顯小又可愛，誰看都像學生時代的初戀。 祝成宇被說得呆滯了一下，然后低頭不自在地拍了拍衣服。 不是吧，真說中了。 楚櫟一樂，拍了拍祝成宇的肩膀，轉身跑向蘇程程。 車繞了大半個城市，蘇程程踩住剎車把車停到廣場上的停車位上，她趴在方向盤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能不能先吃飯啊，我快餓死了。 楚櫟開了車門：走吧，我請你，想吃什么？ 蘇程程立馬從車上跳下來：烤全羊！火鍋！日料！都行！ 楚櫟輕哼一聲，拿出手機刷著剛才發出去的尋狗啟示，沒幾個回復的，大部分都是祝福自己早日找到狗。 兩個人落座以后，蘇程程用手指點了點初楚櫟的眉心。 楚櫟抬頭。 你這里就擰著沒有松下過，蘇程程拿起筷子吃桌上先上的小菜，至于嗎？ 當然至于，楚櫟神色突然鄭重起來，它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今天還是周六，外面人那么多，他要是受到驚嚇可怎么辦 蘇程程托著下巴：你以為它是人啊，要我說它就是本能地害怕咬了人，然后咬瘋了又跑了。 蘇程程。 楚櫟念她的名字。 蘇程程聳聳肩，不再多說了。 楚櫟深深地嘆了口氣：可能說出來誰都覺得荒謬，但我總覺得它是因為看我害怕它才跑掉的當時它咬人的時候，特別兇狠 蘇程程夾了一筷子rou，放到楚櫟碗里，扁著嘴說：那我們快點吃吧，吃完再找。 兩個人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九點了，蘇程程歪著頭看楚櫟，她個子頎長，出落得很標致，只是面蒼白，帶著大病事故后的疲怠。 真不需要我陪你??？ 不需要，一陣風刮過，楚櫟伸手把蘇程程的帽子戴上了，昨天的事你mama也知道了，估計嚇壞了，再讓你陪我我良心都過不去。 你還有良心呢，蘇程程笑道，你要有良心你怎么不敢跟你爸媽說這些事？萬一再有壞人來怎么辦？ 祝成宇不是說了嗎，之前他一直單干，也沒有同伙，楚櫟擺擺手，我連我和喬之帆分手都不敢和我爸媽多說一句，我還敢跟他們說這，怕是要連夜把我打包帶回老家。 安心啦。 楚櫟又補了一句。 蘇程程目送她進了電梯，才離開。 一夜無眠，閉上眼就是昨天的夢魘重現。楚櫟把屋子里所有的燈點亮，抱著被子蜷縮在床角，枕頭下面是一把水果刀。 臥室窗外的濃重墨色漸漸散去，天光破曉。 楚櫟握住被子的手稍微松了一點，歪著腦袋打了個哈欠。 外賣暫時不敢叫了，她給自己開了一罐咖啡，暫時壓下去了困意。估摸著超市應該開了，楚櫟換了衣服，趿拉著鞋子，出門去買點吃的。 路過狗糧區域的時候，楚櫟停下了腳步，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拿了一小包扔進了購物車里。 連著兩三天都是這樣，楚櫟白天能稍微睡一會兒晚上就不敢閉眼。即使如此，一到白天，楚櫟還是一有精力就出門去找狗。 不太對勁，楚櫟想了想還是給蘇程程發了消息，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 周二了，蘇程程上班的時候順手摸魚回復道：你別嚇我，要不要報警啊。 但是我找物業調了監控，也沒看到什么可疑人，也許是我那次事后多疑了吧。 蘇程程回復道：找那個什么祝的帥哥說說吧，他不是你以前同學嗎？ 嗯我考慮考慮，現在還是白天，你別擔心，好好上班。 楚櫟關上手機，明明是走在大街上，但總覺得有幽幽的目光朝向自己。 但愿是睡眠太少出現的幻覺吧，說實話這幾天她也熬得難受極了，偶爾心跳得突突的，但天一黑還是完全不敢入睡。 拎著一袋子吃的，楚櫟剛要進樓道，就感覺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手里的袋子散落開來，她捂著胸口摔在了地上。 這時正是工作日的正午，小區內幾乎沒什么路人。 楚櫟大口大口喘氣，指尖泛白，死死抓著胸口的衣服。 果然是睡眠太少，遭報應了。 一個熟悉的腦袋蹭了過來。 楚櫟睜開眼，是狗 狗沖到她面前，腦袋一直蹭自己，楚櫟的心悸漸漸過去了，她縮緊的眉頭舒展開來。狗仿佛感受到了她逐漸轉好，停住了動作，試圖往后走 楚櫟一把抓住仍然拴在狗脖子上的那條繩子，低聲道：不許走。 就這樣一路把狗拖回到家里，狗不敢用力掙脫，只得嗚咽幾聲。 你委屈什么？楚櫟惡狠狠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找你找了多久！ 狗不動了，垂著頭看地上。 楚櫟把東西扔在餐桌上，扭頭檢查狗身上的傷口 那天明明自己親眼看到的，長長的刀傷，竟然只剩下淺淺的痕跡了。 她又去翻找最初遇到狗的時候的那個傷口，也愈合得七七八八了。 天，楚櫟揉了揉臉，是我沒養過狗嗎，為什么好的這么快。 嗯楚櫟用手敲了敲地板，說道，我跟你說哦，原本我是想救了你之后把你送去找人領養的。但是現在呢，我打算自己養你了，所以你不要再給我亂跑了。 狗驀地抬頭，眼眸里閃過一絲光亮。 楚櫟打量著它渾身臟兮兮的毛，還帶著血漬。 養狗第一步洗澡！ 楚櫟一拋這幾天的不悅和身體不適，興致勃勃地在浴缸里調好了水溫，狗被她趕了進去，撲騰進去的時候濺起一身水花。 楚櫟抹了把臉，開始對著洗浴用品犯愁。 還沒買狗狗洗澡用的東西呢楚櫟自言自語道，你說你是要用沐浴露還是洗發露??？ 糾結了一會兒，楚櫟拿了那瓶蘇程程送的寶寶沐浴露，用浴球搓出泡沫，一一抹在狗身上。 狗雖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動作很配合，說抬腳就抬腳，說摸肚子就摸肚子。 真瘦啊，楚櫟摸到它身上突出來的骨頭，不過不要緊，等我給你養胖來。 狗的頭淹沒在泡泡海里，只露出鼻子和眼睛。琥鉑色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楚櫟用手撓了撓它的下巴，狗半瞇起眼睛。 果然是萬能的啊 楚櫟心里覺得好笑，撓了一會兒給它沖洗干凈，又用吹風機給它吹干。 折騰到傍晚，一只白白凈凈的狗站在了楚櫟面前。 楚越不由地贊嘆道：好看誒，像雪球似的。 狗抖了抖耳朵。 給狗倒了狗糧，它不怎么感興趣，嗅了嗅就站在碗邊上不動了。楚櫟正在吃牛rou拌面，她用筷子夾著牛rou晃了晃：你不會想吃的我的吧？ 狗雖然竭力克制，但是眼睛跟著牛rou轉了一圈。 楚櫟笑了，她打開冰箱，把上次一并買的rou罐頭倒在了另一個新碗里。 狗這回賞臉吃了起來。 一人一狗倒也是吃的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