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認
相認
旬風竟挺身而出為羿穎說話,羿公姑娘她來我這里從無逾矩之處,她只看我舞劍和撫琴,留宿都不曾有。 他身形也十分高大,與秦楚煜相當。雙手一張,將羿穎護得密不透風。 秦楚煜微怔,竟沒生氣而是嘟囔得:怪不得,竟連脾氣也像。 龍葵怕二人沖動之下做出傻事,忙拉著羿穎走到一旁,低聲問:我看得出來,你定有自己的苦衷,不如跟我說說,我就算幫不上忙,也能幫你排解一二。 羿穎淚如雨下,哽咽著靠住龍葵的肩膀,我連他的尸首都沒見過,怎能相信他已經死了?七年了,我若能忘早就忘了,何須苦至今日。 羿穎今天自出現開始,就是開朗灑脫的性子,此時哭得不能自已,龍葵心里也泛酸,她更知執念的厲害,又怎么去勸別人看開。 她望了眼那位傳聞中的旬風公子,那位公子跟你心里的人很像嗎? 羿穎低下頭,是我見過的人里最像的。 你把不相干的旁人當成他,可曾想過若是他在,能否接受你的做法? 羿穎臉色一白,用手捂住臉,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師兄弟都勸我放下過去好好生活,可我不想,不想要別人,不想成親,經商已經夠我忙的了。我只想空閑的時候能看他一眼,哪怕只是相似,就足夠我支撐下去了。為什么偏要我忘記呢 她痛苦的說著,龍葵將她抱住輕輕安撫,這樣會很累的。 我不怕。她直起身來,英氣的眉眼透出非凡的堅毅,只要一天找不到他,我就決不罷休。 龍葵眼中劃過掙扎,她試探的問:若有一天你知道了他確實不在這世上了呢? 此時羿穎倒是平靜了下來,她默了默才說:我不知道。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或是不愿去想。 這時秦楚煜走走了過來,他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不少,能平心靜氣的與羿穎講話。 當年我攔著你去看旬風的尸骨,是不忍你見到他的慘狀,想必他泉下有知也當不愿你去見他。不想竟因此誤了你這么多年,罷了,若你執意不信,我便帶你去看他的陵墓,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本以為羿穎會有所不愿,沒想到她一口應承下來,好。神色還有幾分急迫。 師兄妹大眼睜小眼,前后腳的出門,龍葵留在最后,卻不急著走,反倒走至面無血色的旬風面前。 我知道你的底細,放心,我自有辦法使你們相認。 旬風應該改稱風臨,眼中滿是驚訝,你 龍葵不敢耽誤太久,快速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具身體你也支撐不了多久,如不趕快回到地府,很快就要魂飛魄散。 不料風臨卻云淡風輕, 沒錯,我的日子不多了,那就更要陪在她身邊。你不要告訴她我的身份,我不想她再傷心一次。 秦楚煜已在外面呼喊,龍葵連忙應了一聲,急忙道:你這人,怪不得她喜歡你,跟她一樣固執,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 風臨的尸首被葬在郊外竹林,他生前所有的衣物都繡有青竹,可見其偏愛。 故而秦楚煜思索再三,帶著面目全非的風臨葬于此處。 如今故人已化作白骨,羿穎面若死灰,呆立在墓碑前。 風臨她癡癡的看著那座隆起的土堆,無法想象那下面就埋葬著自己的愛人。 他們終究是低估了羿穎的感情,羿穎抱著石碑又哭又笑,風臨,我終于找到你了見者無不心酸落淚。 秦楚煜也背過身去,偷摸擦拭眼角。 就在這時,羿穎像是看準了時機,居然拔下發簪刺向自己的脖子! 龍葵尖叫一聲,秦楚煜大驚飛身過去,卻有人搶先一步握住了羿穎的手腕,此時銳器已經入rou半寸,鮮血順著脖子橫流。 原是風臨害怕羿穎做出過激的舉動,悄悄跟在三人身后,誰知真讓他猜中,若他晚了一步,那銳利的發簪必將穿透羿穎的脖子,因為只有他知道羿穎那一瞬間是用了怎樣的力道。 小穎!他低吼一聲,奪下發簪扔到地上,緊緊抱住她。 羿穎苦笑一聲,摸了摸他的臉,低下頭道:你不用再學他了,我已經找到他了 秦楚煜眼中也滿是痛苦,在風臨的事情上,他好像沒有一件事情做的對。 風臨感受到了他的內心郁結,對他說道:師兄不必自責,當年是我年少魯莽才得了那樣的結局。 秦楚煜面露驚異,你怎會你是誰? 羿穎虛弱的臉上也浮起驚疑,風臨苦笑,看向龍葵:這位姑娘一眼便看穿了我的身份,或許她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是旬風的身體,但我是風臨。 瞬間,三道渴望的目光全打在龍葵身上,她只好無奈的點下頭,他沒撒謊,他的靈魂確實是風臨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