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藍的
紅的藍的
小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床位和,不過現在借住別人家里,秦楚煜不敢太過放肆,所以他在心里默默記著賬,待到離開了這兒,定要從龍葵身上一筆筆討回來。 龍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別人盯上,而且已經在心里盤算著方式了,她只是覺得背后總是涼颼颼的,一回頭就能看見秦楚煜黑了一張臉,滿臉不爽。 她巴巴地跑過去問:哥哥還在生我的氣? 記仇這種顯得他小氣的事情當然不能承認,面色更冷,沒有。 龍葵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臉色,卻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生沒生氣。 說氣了吧,這一路上該照顧她的一樣不少,說沒氣,打從離開村子開始秦楚煜這臉就沒放晴過。 她主動哄了幾次無果,也不能自討沒趣,在角落里做一只安靜的女鬼吧。 其實秦楚煜根本不是生氣,只不過作為男人的自尊心收到了打擊。 他自詡武功蓋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柔弱女子所救,這讓他情何以堪? 雖然龍葵本人多次表示:我真的是女鬼,我真的不柔弱,我很強的。 兩個人來到利陽山,一個熱心的村民特意將他們送到山下,幫他們找到進山的小路。 我們上山砍柴都從這走,不過好像通不到山頂,這些年村里也沒誰上去過。年輕人多的時候有那個好奇的,都是走到半山腰就迷路了。 秦楚煜若有所思的點頭,謝過人家,秦楚煜帶著龍葵徒步進山,馬車被寄放在村子里,倒也不擔心安全。 山間的溫度和外面不太一樣,山里要更涼爽些??墒亲咧咧爻暇桶l現這溫度有些不對勁。 他突然停下,跟在后面的龍葵一不留神沒停住腳,直接撞了上去。 哎呦。 龍葵委屈的揉著生疼的額頭看過去,卻見秦楚煜神色緊張,正四處張望。 她也跟著向周圍打量起來,沉下心去感受身邊的氣息,但是一切正常。 哥哥覺得這里有什么不對嗎? 秦楚煜回過頭,臉色青白:你冷嗎? 這問題可難到龍葵了,她一個女鬼,通體冰涼,處在這不見天日的山林里,不僅不冷,還十分舒服。 龍葵搖搖頭,又聽他問: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掐指算了算,答道:這是...七月半,中元節呀。 秦楚煜深吸了口氣,喃喃道:這么快嗎,一年又過去了。 龍葵不解,順著聲音朝他看去,然后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起秦楚煜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連嘴唇都開始不正常的蒼白,拿劍的手微微顫抖,走路時的腿都沉重萬分。 終于覺得不對勁了,龍葵沖上去握住他的手,盡管她自己已經體寒至極,但依然被秦楚煜身上的冰冷震驚了。 這絕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溫度,她焦急的問道:怎么會這樣,哥哥,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此時秦楚煜也終于支撐不住,腳下被樹藤一絆,高大的身體立刻向前倒去。 哥哥!龍葵急忙上前扶起他, 你別嚇我。 龍葵手掌探到他的額頭,不出意外的十分冰涼。 秦楚煜以劍撐地,掙扎著起身也只能半跪在地上。 眼皮沉重,他運用內力御寒可惜收效甚微,這冰寒比以往還要來勢洶洶,鉆進骨縫里令人難以抵御。 他閉上眼,一邊運功一邊虛弱的說著:無妨,老毛病了,讓我自己緩緩,過一會兒就好了。 可他的狀態分明越來越差,龍葵上前扶起他的身體,道:不行,咱們還是下山去。 秦楚煜搖了搖頭,又道:你自己是回不去的,你仔細看看這附近。 龍葵聽了便細細觀察起來,樹木蒼翠茂盛,枝干粗壯高大,可觸目之地皆是綠色,并沒什么不同的。 唯獨有一處殘花引起了她的注意,這...咱們剛才來過? 那花兒明明是被她看著好看親手折去,可那是半個時辰的事情了。 這一路上你可見過一只鳥獸? 這樣一說,她才想起好像確實一只鳥兒都沒見過,別說鳥了,就連只蟲子都沒出現過。 難不成是幻境? 龍葵立刻施法去探,可法術出去了就如石沉大海,無邊界也無結界。 該是咱們找對了地方,山上的老道恐怕就在不遠處,咱們進了人家看門的陣法里了。 他的聲音又輕又緩,有意的在安撫龍葵但擔憂的情緒。 可他每說一個字,就要耗費極大的力氣,到最后已是氣若游絲。 眼看著他越來越虛弱,龍葵急得直掉眼淚,她想為他運功療傷,可她法力陰寒,根本沒辦法幫到他,甚至連靠近都不敢。 眼淚簌簌的落下,難不成她又要失去王兄一次嗎? 別哭了,我沒事,真的。 秦楚煜試圖寬慰她,可惜他現在的聲音十分沒有說服力。 而對于龍葵,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王兄戰死沙場她卻只能困守深宮無能為力的時候。 不,不可以,王兄絕不能有事! 突然間,閉眼休養的秦楚煜聽見一聲女人的哀叫,是龍葵! 他連忙睜開雙眼,竭力掙扎起身,卻被一只纖瘦有力的手按住肩膀。 王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秦楚煜低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抹艷麗妖異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