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眼睛11
藍眼睛11
凱亞離開了很久,熒猜測他去騎士團了。她不由得偷偷咒罵著,這個該死的家伙把她還在這里不讓出去,自己反而還按時上班,簡直太不公平了。她不滿地嘟起小嘴,身上套著凱亞的寬大的白襯衫,漫無目的地在房間里轉悠。她把那只鳥放出來它竟然真的不想著飛走,她就又把它關了回去。 她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依據凱亞離開的長短估計。房間里的窗簾拉開以后外面是一面虛無縹緲的星空景象,她剛開始以為是黑夜,但是后天她發現無論何時打開都同一種鏡像。她甚至不知道凱亞究竟不是是把她關在正常的世界里。 她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發現外面和一座漂亮的洋房的內部構造沒什么區別。她只是住在某一間普通的臥室里。她順著旋轉樓梯漫無目的的逛著,看到了氣派的客廳,和在騎士團差不多的辦公室,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圖書館一樣的書房。住在這里的確很舒服,如果不是她是被迫綁架來的話她或許會喜歡這里,凱亞給她準備了很多她喜歡的蒙德美食還有她之前表現出感興趣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除卻他有時會殘忍地對她外,凱亞對她的了解和偏愛都超過了她的想象。她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無聊地躺著,終于想起來她的目的是找出口。因為在一樓本應該是大門的位置她根本沒看到什么門的跡象,所以她才感覺這個房子有一點不對勁。 她仔細端詳著每一處渴望發現點能夠逃離的蛛絲馬跡,同時納悶著她的元素力為什么消失了?,F在的她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不過她不想坐以待斃,未知的旅程還在等待著她,還有派蒙不知道那小家伙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還有迪盧克,他肯定會來找她吧?但是她被藏在了這個誰也不知道在哪里又分不清虛幻與現實的地方,她難過地想起那個紅頭發的英俊男人,兩三天前還在相擁而眠的溫柔的那個人。她想著他們在璃月那些難忘又美好的旅程,心里一陣莫名的悲傷。 兩兄弟都在以不同的表達方式以表示對她的挽留,一個陪她走過一段難忘的旅行,另一個也是簡單直接地把她關了起來。對于捕捉這股異鄉的風,他們就像兩個孩子一樣直率又膽怯地表達著自己的情感。 熒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溫柔時的凱亞待她很好,可以說是對她面面俱到有求必應。但是當她睡在他的臂彎里還是對迪盧克有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她也不清楚為什么。但每次她愧疚的機會不會太久,因為凱亞會接二連三地索取她,把她弄得嬌喘連連,只能放任身體在快感中無限沉淪。 她終于發現一個和別的房間不太一樣的門。這間門上畫著奇怪的,她又似曾相識的符號。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冰元素的印跡。她想也沒想推開了門,卻在開門的一瞬間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這里她來過,就是之前她被褻玩的那間冰牢。這里似乎比她被懲罰的時候要更冷,冰面上甚至在飛雪,都快迷住她的眼睛了。她想起冰塊是怎么對待她的,嚇得她飛快地逃離了這個恐怖的地方。 熒把所有房間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出逃離的辦法,她反而在書房看到了一些她感興趣的東西。那些關于坎瑞亞的資料就隨隨便便攤放在桌面上,她看到的那一瞬間感覺頭疼起來,腦子里閃現過一些畫面那是片火海,覆滅的城市,葬身無盡黑暗之火的失落國度。她磨損的記憶慢慢復蘇了,她對空的思念又加強了。她一定直面那個奇怪的神明,她要找到哥哥,再度攜手共創他們的家園。 在思考的過程中她忽然聽到房門外的大廳傳來聲響糟糕,是凱亞回來了。 她有些失神了,因為目前她還沒有獲得踏出那間臥室的許可他走之前這么交代的,讓她乖乖在床上等他,不許踏出臥室半步,不然滋味不會美妙。但是他又沒有鎖上房門???這能怪她走出來嗎。想是這么想的,但是慌亂起來的熒知道趕不回去臥室了,可能下場會有點糟糕。不過她竟然還有種緊張的刺激感,她能預料的下場里就是被粗暴地使用一番,她甚至還有點渴望?但是她想起了那間可怕的冰牢,把荒唐的念頭丟掉了現在她慌張起來,開始想找個藏身之所,妄想藏在那里躲過什么凱亞想出來的奇奇怪怪的懲罰方式。 她真是太天真了,在這座房子里,凱亞就是絕對的主導者。但是對于這位脾氣陰晴不定的主人,熒表現出逃避也再正常不過了。她絕望地聽著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一橫躲在了書柜后面,抱著雙腿把頭深深埋在了膝間。凱亞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凱亞在臥室沒有看到熒時并沒有意外。旅行者都是勇于冒險他深表理解。但他現在心情也不是很美麗,在蒙德城里碰到了正在尋找他的寶藏的他的義兄,讓他有點煩躁?,F在小貓咪又不知道躲在家里哪個角落,無非是更給了他施暴的好理由,反正他本來也打算回來先調教她一番的。想起熒的小屁股被打的紅紅的時候會像只發情小貓一樣叫喚著,凱亞興致立刻高漲,哼著歌開始挨間抓捕他的獵物了。 夜梟回來了,并沒有帶回來任何有用的情報。熒也不在蒙德的城郊。 這時候都已經這天的落幕了,月亮都掛在夜空中了。迪盧克心煩意亂地思考著,少女究竟跑到哪里里去了。派蒙猜測旅行者會不會先去璃月了,但是她很快就把自己推翻了,去璃月沒必要不叫醒她一起走,況且熒的背包什么的都還在。 不可能不可能!旅行者怎么會丟下派蒙呢?她急得在空中跺了跺腳。 迪盧克沉默地想著少女可能的去向。她是個心思縝密的小姑娘,肯定不會貿然行動去進攻什么強大的秘境和高階的敵人,這點他大可放心。但是他實在想不通她為什么會招呼不打就消失在城里。他甚至去問了他最討厭的西風騎士團的騎士有沒有榮譽騎士的動向,但是大家都茫然地搖頭。 主要他也不想和那群人打交道,但是熒失蹤了,他也不得去問。蒙德城里城外他都翻遍了,仍然一無所獲。派蒙倒是沒之前著急了,反而寬慰起他來,迪盧克老爺,你不要太擔心了熒她那么厲害不會有什么事的。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就在這里等她就好了。 但是迪盧克不能。他是整個蒙德最關心異鄉的旅行者的人了。他心不在焉地哄派蒙去睡覺了,自己煩躁地坐在酒館里不停思考著。她不在蒙德,難道是去璃月了嗎?她沒有理由提前走,出遠門也不帶背包也不合理。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一聲不吭就消失了?他連蒙德大大小小遺跡神殿都找了,甚至還去了海邊熒蘇醒的地方,但是都一無所獲。他心煩意亂地抓著自己漂亮的紅色頭發,同樣炙熱的紅色瞳眸變得暗淡起來。他不該昨天放她回去,他應該帶她回晨曦酒莊的。他表面依舊面無表情地板著臉,但實際內心早已經被各種復雜的情緒吞噬了。 望著他酒館一屋子醉醺醺鬧吵吵的酒鬼,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想到這里,他輕嘆一聲暴露了他沉重的思緒。下一秒,這團火紅色的身影就踏出酒館融入夜色中了。 夜晚的風起地格外靜謐,高大的橡樹就像昔日的溫妮莎一樣挺立在蒙德的原野里守望著這片廣袤的領地。風晶蝶在夜色中漫舞著,在空中閃閃發亮,匯聚成明亮又溫和的藍光??諝庵械教幜鲃又L元素的氣息,這里是每個蒙德市民最喜歡的地方,因為這里除了教堂就是離風神大人最接近的地方。 喲,迪盧克老爺,難得有空在這里看到你?難道是邀請我去酒館駐唱嗎?慵懶的詩人倚靠在老友化身的大樹樹干上,背對著樹下的來人,輕輕用手指滑動著閃爍著朦朧銀色用光的琴弦,流動出幾只令人沉醉的音符。 迪盧克掏出了從酒館帶來的蒲公英酒。 綠色的身影不再懶散地躺在樹上了,他開朗地笑了起來,化出一陣風他乘風而下。唔唔、是天使的饋贈的頭牌!溫迪快活極了,墨綠色的眼睛里反射著渴望的亮光,伸手想去奪走來人手中的佳釀。 迪盧克抬高了手臂,溫迪撲了個空。真不知道這位究竟是風神還是酒神的吟游詩人差點栽進迪盧克的懷里,他才意識到自己對酒的癡迷有多失禮。 咳咳、溫迪尷尬地清了清嗓,你找風神大人是有什么要事相求嗎?他又輕輕撥動了琴弦,像一位端莊的神明一樣散發出柔和的光。 迪盧克遲疑地開口,關于熒 溫迪在迪盧克到達大樹前他就已經知道對方的來意了,但是關于他想要的結果他卻無能為力,即使是神明,切斷了風元素的聯系,他也沒辦法尋找異鄉人的蹤跡。 溫迪沉思著,最后表情一改以前的嬉鬧而嚴肅起來。聽好我只能感知到風的子民。他看著迪盧克那張因為緊張而意外有點可愛的小貓一樣的臉,想不到平時一臉正經的酒館老板也有因為女孩子而擔憂的表情,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喂喂,你不用緊張。你聽我說以前我的確說過只要她在風里,我就能感知到她。但是現在她的元素力很弱了,我已經沒有她的信號了 迪盧克感覺有點頭暈目眩,他有點站不穩了。 眼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要暈倒,溫迪生怕那瓶酒也跟著灑了,喂,不是,我的意思雖然是她可能只是沒有元素力了不是意味著她遇到了危險你要知道我還在我的這片土地上,任何魔物的動靜也逃脫不了我的眼睛溫迪又有點不好意思笑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來上次就是因為特瓦林的失控被他在遙遠的大陸彼岸感知到了他才回到他熱愛的故土,這么看來他真的是一位相當自由的神明了。 沒關系的,旅行者應該是好好的活著。溫迪沉吟著,不過我也沒發現什么異常的涌動除非,假如啊我說,她真遭遇了什么,只可能是和我覺察不到的力量在一起吧。溫迪笑了起來,不過在這片土地上真的有嗎?迪盧克,你應該比我清楚。說罷,他開心地搶過那瓶蒲公英佳釀,快活著哼著歌踏風飛上了大樹的高處。 去吧,迪盧克。為了你的心意去做每一件事吧。他留下了的一句話消散在了風里,快活的綠色身影隱秘地和大樹融為一體,愿風神護佑你。 迪盧克還愣在原地,等神風掠過后他的意識才清明起來。風神給了他足夠的指引,但是他的心情卻沉重起來。 雖然他知道熒一定會相安無事,但是對方是他格外珍視的另一個人。他不知道怎么辦了。如果只是魔物他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沒想到難辦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不對,其實他隱隱約約也會有預感,那天在酒館遇到的那深不可測的目光就給了他潛在的答案,但是迪盧克也害怕面對的這個時候,可能真的要到來了。 迪盧克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大樹回他的酒莊了。遠在高天之上的溫迪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為他為情所困的子民感覺有點好笑。面對這種事,生人勿近的酒莊老板意外的純情又可愛。 想起那位活潑的旅行者,溫迪輕嘆了一聲,隨手從琴上摘下一朵塞西莉亞花?;ò觌S風消散了,風神認真地祝福處于復雜的漩渦的三個人都會有善終吧。 迪盧克在回去的路上嗅到隱隱約約的花香,一直在想著那個女孩子的事情。 反正他之前就預料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本以為熒去了璃月事情就會變回以前平靜的水面,但他的情感和對方的情感已經不可控制的在蔓延了,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影子遮蔽了本再也互不干涉的兩個世界。 只有坎瑞亞的力量。神明不會眷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