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之術
夢魘之術
渣樂:修改過了,感覺這樣順暢一些 厄休恩在荒原的一處廢棄神冥神神廟中停了下來,這是一座陰冷潮濕的建筑,隨處可見損壞的彩色窗戶,陰暗的光線照在油漆脫落的壁畫上,他仰著頭盯著畫面模糊的墻壁,舊神的畫像隨著歲月的侵蝕早已脫落,墻壁干裂而開,小指寬的縫隙一直蔓延至屋頂的房梁處,縫隙中留下星星點點的霉斑和奇形怪狀的苔蘚,連帶著空氣中都漂浮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舊神的廟宇雖然破敗,可依然蔓延著陰冷神圣的氣息,似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他覺得自己無所遁形,仿佛無盡的黑暗要將人給拽進去。 他的母親就葬在神廟后面的墓地之中,聽說他生父的尸骨也埋葬在這,戰場上無主的尸體到最后都會被冥神神廟收留,沒人知道他們是誰,留下的只有沒有名字的墓碑。母親不想被埋在家族墓地里,這是她唯一的遺愿,死也要和她的男人在一塊。 晚上好,母親,還有父親。他手里捧著一束鮮花,冷漠蒼白的臉流露出一絲溫情,輕輕放在面前的一塊平地上,千年過去,成千上百的墓碑被掩埋在地下,若是不厄休恩用神力維持著這座神廟,只怕也會隨著時間消亡。 我見到了你心心念念的神明,她是谷物女神,每年秋天你總會去她的神廟祈求豐收,很遺憾,她不是你所想的一副圣潔的模樣。他站在那,自言自語的說著,突然之間,他不由想到了塞爾斯的伶牙俐嘴,微微皺起眉頭,你知道嗎,她喜歡和姑娘打情罵俏,還喜歡看她們跳艷舞,跟她比起來,我覺得自己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正派的人。 他每隔幾年就會來這和父母聊天,只有在父母的墓前才能得到一時的平靜。 當然,厄休恩是不會將自己被舊神摸了屁股這事給抖出來。 順便提一句,我用魅魔的魔法蠱惑了她,她一點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平靜的訴說著,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舊神的果香,他垂下眼簾,掩蓋住眼睛里翻滾的欲望,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冷靜克制,他從小就是個省心的孩子,不會讓母親看見自己失態的一面。 不過你肯定要責備我對神明不敬了。他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自己的冒犯,但我對她并沒有惡意,只是想對她嘗試下這個魔法,要知道,我還從來都沒有用過它。 接著,他沒有再提及舊神的事,而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身形化作一只普通的老鷹,撲朔著翅膀飛離這處荒原。 他去了克里斯城,兩個魔族踩在瑟蘭因倒塌的神像之上,肆無忌憚的說著話。他隱匿著身形,輕蔑的看著那一堆破碎的石頭,思考著該做些什么,才能讓自己無可指摘。 魔王絕無可能交給瑟蘭因,他得推出幾個無關緊要的替死鬼。 看著那兩個愈發放肆的魔族,他的聲音穿透那兩個魔族的腦海,冷冷的說道:跪下。 話語聲停止了,兩個魔族面面相覷,驚懼的盯著對方的臉。 其中一個問道:你剛剛說話了嗎? 不,沒有,我以為是你說的。 他們相互猜疑著,一股巨大的力道施加在他們身上,迫使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背上冷汗涔涔。 你們兩個褻瀆神靈的人,跪在這一直懺悔下去。他最后說道,帶著一絲冷意,除非神能原諒你們。 他選了這兩個人,不管瑟蘭因對此是否滿意,但他們畢竟褻瀆了神明。 厄休恩并未直接去找瑟蘭因,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位于云層之上的某一處大型浮島,島上的面積堪比一個王國,陰森冷峻的城堡背靠著巍峨雪山,仿佛一道繩索緊緊勒在了雪山柔弱的脖子上,城堡之下是連綿不斷的森林,優雅安靜的跪在城堡的腳下,森林中央則有一處蔚藍色的湖泊,里面本沒有任何物種,但瑟蘭因喜歡在湖州飼養水生魔獸供自己取樂,所以無人敢靠近這個湖泊。 傍晚的陽光灑落在城堡雄偉的大理石柱上泛著微弱的紅光,仿佛昭示著這是來自血腥的顏色,他的突然出現幾乎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動作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恭敬的低下頭,身體微微前傾,連城堡附近的鳥也停止了嘶叫,仿佛他的出現讓整個浮島變得危機四伏。 幾個披著黑袍的男人急沖沖的圍了過來,臉上洋溢著激動,仍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沒人敢上前詢問厄休恩究竟去了哪里,個個低聲下氣,連呼吸也變得微弱起來。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從不在黑暗之神眼皮底下越軌。 一只橘色的小惡魔飛快的撲進了他的懷里,毛茸茸的臉比天上的太陽還要圓,不停用腦袋蹭著他的胸膛,撒嬌的說道:大人,我好想你。 厄休恩撫摸著自己的寵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從,慢條斯理的說道:不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是魔族占領了克里斯城,順帶推倒了光明神的雕像,他們都有顆勇猛的心,一個真正的信徒,不過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是圖里,大人.......為首的神侍說道,我們都以為您...... 以為我死了?他輕輕一笑,別擔心,我沒有這么柔弱。 他語氣輕松平常,卻在無形之中令人在膽寒,神侍硬著頭皮問道:大人還需要我們為您做些什么嗎? 厄休恩平靜的說道:不需要做什么,至于光明神的事,別擔心,他不會對魔族降下神罰,我會提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提議。 他稍微停頓,托起小惡魔的大屁股換個姿勢抱著它,說道:我出去許久,你們不介意我先去洗個澡吧,但記得讓圖里來見我。 遵命大人。神侍不敢違背他的旨意,悄無聲息魚貫而出。 沐浴后的厄休恩靠坐在絲絨椅背上,板著一張英俊的臉,燭火映照著他完美無缺的側臉,在墻上投射出棱角分明的陰影,他目光眺望遠處的森林,冷冰冰的目光散發著怒氣,猶如雪山之巔流淌過的寒霧,修長剛硬的五指漫不經心的撫摸著小惡魔的絨毛,不由止住了小惡魔想親近他的熱乎勁。 他腦海里浮現出塞爾斯的臉,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失憶后的記憶一直在干擾他的思緒,迫使他想起自己和女神之間的親密無間,他愚蠢的欲望在塞爾斯透徹的藍眼睛里仿佛有一團火在燒。 那天晚上產生的激情一時平息不下去,他感到抑制不住,不斷回想著她赤裸的身體,胯下的那根東西硬了,小惡魔就躺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搖擺著尾巴假寐,時不時拍打著他的大腿,讓他的身體緊繃的厲害,他十指交叉放在腿間,不著痕跡的擋住了袍子上不自然的突起。 突然之間,他覺得大腿酥酥癢癢,趴在自己腿上的重量被他自動轉化成塞爾斯,想象著她用身體勾著自己,大膽的叉開腿,坐在他的下身上。 他并未壓抑自己的欲望,而是閉上了眼睛,呼吸略微急促,在腦海中入迷的重溫激情,胯間絲滑的錦緞緊緊勒住他的欲望,每呼吸一下帶動著身體微微起伏,敏感的roubang會輕輕剮蹭著布料,他有些變態的享受這樣的折磨,還故意的放慢了呼吸,延長這變態的快感。 他那里一直硬著,直到一個小時后才緩了下去,睜開的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想起瑟蘭因想殺死自己的計劃,這所有的一切終于銜接起來,覺得萬分好笑,瑟蘭因處心積慮想弄死自己竟然是因為這個女神?就因為他摔碎了她的神像,那真是個可憐的小東西,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響,直到現在都對他是如此的賞心悅耳。 可惜他心愛的女神并不愛他,還三心二意,不光如此,離去的時候,烏洛安也來到這,明顯是來找塞爾斯的。 他對烏洛安報以微笑,感謝他的相助,得到的只是他冷冰冰的視線和沉默。 看來女神和龍的關系不錯,他不禁想到了舊世界的一些謠傳,暗沉的眸子愈發冰涼。 你知道舊神的故事嗎?厄休恩突然問道。 小惡魔舔著爪子,懶洋洋的說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人想知道什么呢? 我記得豐收女神的故事不如其他舊神的多。 塞爾斯大人很少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她只會在豐收的季節去鄉村照看田地,還幾乎都是大地女神拖著她去的,而且每年只花一半的時間滿足信徒的祈求,她照看作物的興致總是來的快,去的快,今年想給麥子一個好收成,等到了明年或許就變了,她又開始對果樹上心。 那她可真是夠懶惰的。他嘴角不由上揚,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似乎意識到這樣笑不妥,那她和龍的故事呢? 小惡魔想了想:我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塞爾斯大人沒有像其他神明那樣憎恨龍族,但也沒對龍多好,她從不過問龍的事,似乎將他們遺忘了。 他的心不由沉了一下,又在不經意間想起了塞爾斯,失去記憶的那段日子,厄休恩不愿再回想起,這是他終身的恥辱,一個乞兒,靠著女神施舍活下去的人,無論他有多卑微,為她絞盡腦汁的做鞋,又卑躬屈膝的為她穿上,可見女神并未對他有多么的好,即使她享用了自己的身體。 想到此,他不禁深吸一口氣,女神的冷漠讓他的殷勤如同一條狗在大路上被人一腳踢開。 指尖凝成黑色的濃霧,順著窗戶往外有目的的飄去,小惡魔察覺到了神力的氣息,不由說道:那不是魅魔的夢魘之術嗎? 是的。厄休恩點點頭。 小惡魔又是驚訝又是忐忑,黑暗之神從未用過魅魔的力量,畢竟那不是什么正經東西,它忍不住好奇道:大人怎么會突然想到用夢魘之術?是要給哪個信徒傳遞神諭嗎? 厄休恩笑笑,只是摸了摸它的腦袋,什么也沒說。 那天夜里,瑟蘭因很晚才回到書房,厄休恩早已等候多時,用平靜的語氣歡迎了他。 你的酒不錯。 厄休恩高高舉著銀杯,雙腿交叉搭在他的書桌上,半瞇的眼眸細長而高傲,仍是他我行我素的作風,再粗魯的動作在他的英俊的臉下也會變得不值一提,誰能想到厄休恩成神時已經有三十歲了,長久的沐浴在血腥殺戮中并未讓他變老,而是永遠的鮮活、年輕,很容易讓腦子不靈光的傻瓜為他癲狂,而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他坐在高背椅上正品著自己的紅酒,這個模樣比失憶的時候大不相同,整個人容光煥發,嘴唇很紅,像是抹了血一樣,身披猩紅色天鵝絨斗篷,這個顏色與他濃黑的發色很配,渾身黑色與淡白相間的袍子依舊華麗典雅,胸口的衣領處繡著藤蔓的暗紋,瑟蘭因還發現連他指甲也是精心修剪過。 塞爾斯幫他恢復了記憶,他體內還有塞爾斯的神息,獨屬于舊神的守護之力,緊緊圍繞在一個蠢貨身邊,一想到這一點令瑟蘭因厭惡不已,心情更糟糕了。 放下我的酒,厄休恩,我記得自己沒有邀請你品嘗我的東西。 厄休恩依言放下銀杯,坐直了身體,對他說道:我們來談和,怎么樣?這樣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那是你根本斗不過我,你出身貧寒,沒受過多少教育,即使你聰明透頂可連神力都掌控不了,瑟蘭因抑制住目光里的鄙夷,抬眼望著他,表情溫和淡然,有些詫異:談和可以,但我不接受附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