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電話(H)
第三章 電話(H)
孟青云和同學道了別,獨自一人出得樓來。她的離開固然過于突然,也過于明顯,好幾個同學都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只不過被她無視了。好在沒有人再說什么??雌撇徽f破,成年人的禮節底線嘛。 但其實孟青云倒是無所謂他們會說什么。反正左右不過是不熟的同學而已。何況,她孟青云一個人無家無室無牽無掛,就算有流言蜚語,她也沒什么好怕的。 無家無室,無牽無掛。孟青云幾乎要被自己這一想法惹得笑了。 夏末初秋的夜里,天氣已經不那么熱了,孟青云卻仍是覺得身上燙得不舒服,似乎腰間還留有李執雙手的余溫。她晃晃頭,將那該死的幻覺從腦中清除出去,也承認自己是真的有些醉了。這一天她喝了不少酒,尤其最后一杯威士忌,喝得太急,這會全上了頭,整個人暈乎乎的,胃里也攪得不舒服。 走了幾步,孟青云軟軟地斜靠上了附近商場的玻璃櫥窗,一小會之后感覺人稍微振作了一些,正打算直起身來,忽然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青云,我送你回去?!?/br> 李執溫潤的嗓音也有些沙啞,隨著話語聲飄來一股酒氣,想來是被罰了酒才得以離席。 孟青云卻不領情,嘁了一聲道,“你這么跑出來,不怕別人傳閑話嗎?” 李執自然是聽出孟青云話有所指的諷刺,以前上學時就算是她和孟青云糾纏最深的日子,她也不愿在人前與孟青云做多少單獨接觸。畢竟,這樣才能瞞住所有人,包括……學長。 李執知道自己傷了孟青云太多次,她原本想著借這次機會好好向孟青云道歉,也許可以……再重新追求孟青云。但沒想到今天的孟青云如此出乎她意料,剛才那個充滿挑逗的吻幾乎完全點燃她的欲望,讓她只想抓著孟青云再不放手。 其他人會怎么說?隨便他們怎么說好了。 “青云,你聽我說,我——” 孟青云卻不讓她說完。她知道李執會說什么,什么“我們只能當朋友”,“我們到此為止吧”,“我不能這樣對他”……她已經聽過太多遍。李執不能那樣殘忍地對學長、對她的任何一任男朋友,卻狠得下心那樣對她。一次又一次,她不要再聽一次。 于是孟青云用唇堵住了李執的話。李執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吻了個措手不及,但身體已經誠實地反應了起來。她一手攬上孟青云的腰,那纖細的腰身如同記憶中一樣不盈一握。她用力攬著她,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孟青云壓去,壓得對方腰身向后仰起,不得不仰著頭繼續這個吻。 孟青云雙手吊在李執脖頸,手指插入發間,胡亂地抓著。身體原本就發軟,此時簡直完全失了力氣,全靠李執壓在腰間的手才能勉力維持。酒意完全攻占了她的理智,她不在意這是在國內的街頭,不在意可能會被路人看見,也不在意此刻唇舌交纏的這個人是她在異鄉的無數個夜里發誓“再也不要見”的那個人。 這幾年她早跟李執斷了聯系。不聯系,也不打聽。她不知道李執是不是已經跟當年那個男朋友結婚了,或者換了新的男朋友——李執從來不缺。但她此時不在乎了,去他媽的男朋友,去他媽的道德。 這是李執自己送上門來的。 孟青云連吻帶咬,弄得李執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她記憶里孟青云很少這樣吻她,她的吻總是很溫柔,很溫順,都算是被自己逗得急了,也不過是用泛著水光的眼神看自己,像個小貓一樣惹人憐愛。 可多年不見,小貓變成了小野貓。 李執用盡最后的理智,喘息著將不安分的小野貓壓在玻璃窗上,“青云……我、我叫了車……” “嗯……” 跟著李執坐進車里,孟青云醉意更加明顯。她軟若無骨地靠在李執身上,鼻尖在李執頸側一蹭一蹭的,呼吸間盡是熟悉的氣味,包裹著她讓她很是舒服。 李執聽見孟青云喉嚨里發出不明的咕噥聲,知道這人是真的醉了。孟青云酒品很好,但也很少在人前喝酒,李執有幸見過幾次她醉酒的樣子,一次是她們本科畢業時,一次是自己去美國和她見面加告別時。孟青云喝醉后會變得無比粘人,而且一改冷清的人設,喜歡哼哼唧唧的。孟青云并非那種甜美嗓音,平日里有些低沉,然而哼唧起來卻無比撩人,總是聽得李執心里癢癢的,想把這人就地正法那種。 李執將懷里的人抱得更近了一些,對方灼熱的鼻息打在她耳朵上,讓她身體也感覺熱了起來。好在路途不算遠,夜里也不堵車,不多時就到了。李執此次回國是被在新加坡的母公司派回來解決中國分部的一些事情,原本一周之前就該回去了,但她打聽到孟青云的消息,特意請了兩周年假,守株待兔。 李執將醉醺醺的孟青云帶回房間,本想將人放在床上,卻被對方順手一拉,又就勢一滾,反而是把自己壓在了身下。 孟青云壓上去,卻沒了動作。李執等了幾分鐘,見身上人一動不動,倒似是睡著了。李執哭笑不得,把人放平在床上,剛想起身,兜里的手機卻震動了。 李執掏出手機,是曹林。她看了看將頭埋在枕頭里一動不動的孟青云,接通了電話。 “喂?” “喂,李執?你、回去了嗎?”曹林聽著李執有點沙啞的聲音,問道。她想問的是孟青云是不是和李執在一起,但又不好直接打電話給孟青云,反而是撥通了李執的電話。 雖然大家知道孟青云和曹林關系不錯,但她們三人之間,關系更好的其實是李執和曹林——當然,這是限制在“朋友”的身份上來說。曹林能知道孟青云和李執關系非常,也多虧了李執當年經常和曹林傾訴——“戀愛商談”——只不過沒提到孟青云的名字而已。但次數多了,誰能不發覺呢? “嗯,你們呢?還在玩嗎?”李執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沒有,也散場了?!?/br> 在李執走了之后沒多久大家就散場了,主要是今天的戲看了一場就足夠了。再玩下去怕是更多的人要失控。大家畢竟只是出來放松的,不是真的放縱。一群有家有室的人,可不像她倆一樣無所懼。 托住得近的福,曹林這會兒也回了家。家里黑乎乎的,丈夫三小時前在手機里留了句“今天加班,你好好玩”,就又失了音信。曹林也沒開燈,就著黑暗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窗外別家的燈光,腦子里出現得卻是孟青云微醺之后勾人的眼神。 于是鬼使神差地,她給李執打了電話。兩人正隨意地東拉西扯,曹林尚未想好如何“進入正題”,孟青云卻迷迷糊糊地醒了??吹嚼顖虒⒆约悍旁谝慌匀ズ蛣e人講電話,她心里一下子不滿起來,是誰?男朋友嗎?小貓深感自己的所有物受到了侵占,于是立刻黏了上去。 “唔嗯……抱抱——” 孟青云半邊身子壓上李執,鼻尖在李執耳邊胡亂蹭著,撒嬌的聲音更是直接鉆進李執耳朵里去,像電流一樣在四肢百骸流竄一遍,惹得李執渾身一顫。 “嗯……要抱嘛、不打電話——” 孟青云不講理起來。李執此時也哪里有心思再講電話?她急急對曹林說了句“有點事,回頭再聊”,就把電話扔在了一旁,雙手圈住身邊這個作亂不斷的小貓。 只不過,李執以為自己掛了電話,其實她忙亂間并沒有掛斷。曹林方才在那幾秒里似乎聽到了孟青云的聲音,但和她所知的孟青云完全不同。她聽過的孟青云永遠是冷靜的,是正經的,哪怕笑起來都是云淡風輕的,可剛才……那短短兩句簡直就是……風sao。 曹林知道自己應該掛上電話的,可是像中了邪一樣,她就是無法將電話從耳旁移開。更多的聲音從聽筒中傳過來,有被單的摩擦聲、喘息聲,然后孟青云軟綿綿的哼唧聲突然中斷了,取而代之的是吸吮的聲音。 曹林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她仿佛可以看見李執壓在孟青云身上,低頭吻上那雙讓人沉迷的唇。曹林無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唇。那雙唇肯定無比柔軟,舌尖滑過唇瓣的時候會是什么感覺呢?柔軟、溫熱、讓人想要更進一步吧。 聽筒里又傳來李執的聲音,她喘息著道,“青云……你現在、怎么這么、會……” “嗯、唔……”孟青云的聲音斷續地飄過來,“會、會什么?” “會勾人?!?/br> 李執拉下孟青云裙子的肩帶,孟青云里面只貼了胸貼,被李執這么一拉,和赤裸上身沒什么區別。李執沒有直接撕掉胸貼,只是沿著胸的下沿吸了上去。綿軟的乳rou被李執吸在嘴里,惹得孟青云小小的驚呼了一聲。電話另一邊的人雖然聽不出為什么,但孟青云驚呼過后的不斷呻吟還是將另一側的情景勾勒出來,讓不應存在的監聽者聽得面紅耳赤。 “青云……青云……” 李執喘息著,一邊吻上她今天注視了很久的平直鎖骨,一邊一雙手在孟青云身上肆意游走,滿意地感受著身下人的反應。多年不見,孟青云身上似乎是更加敏感了,李執手指從孟青云弓起的后背探過去,順著脊椎摸了一把,成功地讓孟青云顫抖著呻吟起來。 “嗯啊——!” “青云、你好敏感?!?/br> “閉嘴……” 孟青云的呵斥明顯毫無力度,純屬調情,李執自然領會這種情趣,偏偏接著道,“真的,你看——”她憑記憶找到孟青云腰間一點,指尖若即若離地畫著圈,孟青云立刻扭動著腰纏上了她。 “你、不要——??!” 李執手捏著孟青云的腰,嘴上也沒停著,一下子用唇瓣叼著一側乳貼的邊緣,將它拉扯開,露出早已挺立的乳珠。完全沒給孟青云反應時間,李執一下子就吻了上去,舌面用力地從乳珠上反復刷過,再用力一吸—— “啊,??!李執……抱我,抱我——” 孟青云身體在她懷中劇烈地抖了起來,李執知道孟青云高潮的時候最是喜歡被她抱著,越緊越好,卻沒想到孟青云這么輕易就高潮了。她急忙抱住身下不斷顫抖的人兒,側過身讓對方窩在自己懷里,手掌在對方背上輕拍著安撫,嘴上卻仍是沒個正經。 “青云怎么這么快?” 孟青云氣結。她又不像李執,身邊一直不缺人。她在和李執徹底分手之后就再沒談過別人,平日里忙于工作,偶爾有需求也就是自己解決一下。今天原本就是見到了始終未曾放下的人,又有酒精加成,久旱的身體可謂終逢甘霖,敏感度可想而知。 “你少得意……” 這邊孟青云翻身將李執壓在身下暫且不提,電話那邊曹林終于滿面紅潮地掛掉了電話。自己沉重的喘息聲在黑暗的房間里被無限放大,下身粘膩的感覺也分外明顯。 雖然已經掛了電話,但孟青云喘息呻吟的聲音就像刻在了腦子里一樣,不停地循環播放。曹林想象著李執壓在孟青云身上,吻遍她全身的樣子,尤其是那對挺翹的rufang,可一定要好好品嘗。想著想著,壓在孟青云身上的人從李執變成了她自己,她順著孟青云小腹吻下去,一手還抓著乳珠玩弄著,另一只手順著大腿上滑。 孟青云會在她的撫弄下呻吟著,會媚眼如絲地看著她,嘴里卻心口不一地說不要??伤粫斦?,怎么可能在這種關頭停下來呢?她會撫上那處最敏感、最熱情、最饑渴、最神秘的地方,手指陷進溫熱緊致潮水泛濫的地方—— “青云、青云……” xue道在她自己寥寥幾下撫慰下就濕得不像樣子,每一次抽插都回蕩著咕嘰咕嘰的水聲,但在曹林想象里,埋在里面卻變成孟青云那纖長有力的手指。 “青云、給我……啊……??!” 淚水在她攀至頂峰的時候滑了下來。熱情撤離之后的身體感到格外的冷。黑暗中,失意的女人靠在沙發上,沉默地看著窗外萬千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