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還眼 (2)
以眼還眼 (2)
阮清弦打完一個彈匣,把槍放下。 一雙手從她的身后伸過來,動作很輕柔地幫她摘掉護目鏡和耳套。 那雙手纖細修長,很白。手上有幾處淡淡的傷痕,但是不影響這是一雙非常好看的手。 阮清弦回頭,趙漣均站在她身后,穿著簡單的T恤,運動褲,一件衛衣。 即使是見過了那么多次幫會里殘酷暴戾的場面,他在平日里還是周身法學院的文氣,只有那雙眼睛時不時會流露出和他外形極不匹配的精明冷酷。 他現在看上去心情不錯。當他心情不錯的時候,他對她通常都很溫柔。 他用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微微側到一邊,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脖子旁一處紫紅色的淤痕。 昨天弄的嗎?還是沒贏得了Paul? 她輕輕嘆口氣:嗯,速度上差一點。到底還是被他裸絞成功了。 疼嗎?他問。 他的動作過于輕柔,讓她的皮膚泛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阮清弦搖搖頭:不疼。 他捧起她的臉。他的嘴唇有些涼,從她的唇邊開始,落下一串輕柔的吻,然后探進她的口腔。 他的嘴里有清涼的薄荷漱口水味。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是微微的涼,克制的,有些壓抑的。但阮清弦知道他的體內蘊含著怎樣的能量,所以自從那個晚上,她領教過一次之后,她再也不愿意和他發生正面的沖突。 那個他占有她的晚上。 阮清弦不知道趙漣均究竟享不享受男女之事。從她小時候起,她就經常目睹那些男人們摟著濃妝艷抹的女人,進出賭場迪廳酒吧,吸著煙,他們身上散發著酒氣、脂粉氣、濃重甜膩的香水味,還有沖動而原始的欲望。他們對身邊的女人在某個時刻,有著極強的占有欲,雖然女人時常換。 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趙漣均和哪個女人一同出現在什么地方。她知道父親曾經有心給他物色女人,父親也試探過他的口味,從一些小官員家的千金,到商場上的合作伙伴,強勢美艷的熟女,趙漣均卻似乎從沒有接受過她們。 直到那個晚上。那是家里出事后的一個月,那個月,阮清弦基本都處于行尸走rou的狀態。趙漣均把她安排在首都的一間大平層公寓內,雇了菲傭照顧她。 菲傭做好飯,用勺子送到她嘴邊,她便木然地吃幾口。大部分時間,她都躺在床上。 那一個月,趙漣均很少露面,直到一天晚上,他來到公寓,徑直走進她的臥室。 阮清弦看得出,他喝了酒。不多,但是會讓他的狀態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在床邊坐下,手掌撫上她右側臉頰。他的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略顯粗糙。 接著,他俯身吻上她的嘴唇,但仍是克制的,像是完成一場儀式般地,吻上去。 阮清弦慌了。 她從未對趙漣均有過什么曖昧情愫。事實上,她二十年左右的時光里,也從未對哪個異性悸動過。 她被父母保護得太好,在這方面可以說是有些不開竅。更何況,趙漣均在她眼里,可以算是半個家人。盡管他一副好皮囊,她卻對他的外形是脫敏的。她沒有注意到過他變得有多么好看,在她的眼里,他一直都是那個趴在桌上大口吃著飯,細手細腳,眼睛黑亮的少年,阿四。 即使他最后上了法學院,幫家里打理生意,他在她的眼中也只是父親的阿四,她沒有想過他們的世界會有什么交集。 阮清弦拼命掙扎,但她本就手無縛雞之力,更不要說近乎一個月沒吃沒喝。 因此他并不需要費什么力制服她。他只是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壓進綿軟的被褥里。 別動。 他輕聲在她耳邊說。 他另一只手探進她的裙底,把她的睡裙撩到腰際,手指在她的身體游移。 那顯然是太懂女人想要什么的一只手,該輕的輕,該重的重?;^她的鎖骨和前胸,然后是腰際,然后分開她的雙腿,來到最柔軟的秘處。 然而令阮清弦惶惑不解的是,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是那么冷靜,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細細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反應,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在遵循某一套既定的程序,撩撥她,玩弄她。 直到她聽見來自身下的水聲,黏膩而羞恥的聲音。 阮清弦整個人陷下去,在他手臂的禁錮中萬分痛苦又沉淪地哼出聲。 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被人這樣像貓逗弄獵物一般,毫無尊嚴地玩弄。 他的手指在她的體內進進出出,帶出一串晶瑩的液體。 趙漣均抽出手,看著修長手指上的曖昧光澤,臉上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帶著她體液的指尖緩慢而有力地,堅定地伸進她的唇齒之間,將她緊閉的牙關撬開,在她的口腔內部一下下地攪動。 你喜歡。 他說。 他解開皮帶。阮清弦感到兩腿間的異物,渾身發抖。 他察覺到,微微皺眉:很緊張?那要怎么做才能讓你不那么緊張。 阮清弦沒有來得及回答。 他擺弄她,就像擺弄一個絨毛玩具一樣容易。阮清弦被他翻轉身體,雙膝跪在床上,接著,他長驅直入,沒有給她一點準備的余地。 身下最柔軟的地方被撐開,宛如被生生撕裂般的劇痛。但她的脖子被他一手壓住,動彈不得,只能以最屈辱的姿勢,接受他的予取予求。 她不記得那場床第之事持續了多久。趙漣均全程再沒有說一句話。到她恢復意識的時候,她側躺在床上,腿根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流出來,下身火辣辣地疼。 他坐在床邊,穿衣服,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去。 不一會兒,菲傭走進來,手上端著一杯水,還有兩粒白色小藥片。 阮清弦知道那是什么藥。 她順從地接過水杯,把藥片吞了下去。 苦澀的滋味在喉嚨里蔓延。 之后她下床,洗了澡,讓溫熱的水流把身上的汗漬和別的液體都沖刷掉。 她知道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命運,也知道自己不再自由。 但她還不知道,趙漣均究竟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